一頭物質世界大小的巨獸發出哀鳴,那該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此刻,難以描述的淒厲哀鳴聲,在這片虛空之中迴盪着。
易夏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中,並不存在任何的憐憫或波動。
這是他獵殺了的第三頭巨獸了……
在那些於諸淵陷落時截胡的諸多氣息中,以這類虛空巨獸居多。
畢竟真要說起來,想要吞噬一整個物質世界,也得需要對應的宏偉體型。
而在智慧生命中,擁有這樣體型的存在,也往往有其生存的智慧。
祂們並不需要冒着得罪易夏的風險,而吞噬一個平平無奇的陷落世界。
也唯有這些虛空之中並不存在足夠理性智慧的巨獸,才存在更大的可能幹出這種事。
當然哪怕如此,易夏也並不打算放過它們。
這些巨獸本就在他原有的上好素材庫中。
而基於多元宇宙的無垠性,易夏也不至於一頭一頭地去尋覓。
現在剛好遇見了,而且還是偷吃了自己“魚”的情況。
易夏自然沒有放過的理由。
他踩踏着虛空,朝着眼前巨大的陰影狂暴地揮下巫幡!
這頭整體而言,在一定程度上有些鯨類特徵的巨獸頓時發出巨大的哀鳴!
狂暴的力量,直接撕扯開它足以在虛空之中遨遊的堅韌表皮。
而伴隨着那恐怖的撕裂,一些密密麻麻的恍若蛆蟲的扭曲事物出現在易夏的注目中。
嗯?
易夏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自然能夠看到,那並非是怎樣扭曲的活物。
而是一根根破碎的管道……
而伴隨着這些管道的出現,還有着一大片明顯迥異於巨獸本身的生命活動痕跡。
這些生命在某種意義上融入了巨獸的生命氣息。
因此,易夏此前還以爲是這頭巨獸身上的寄生蟲之類。
它們的氣息斑駁而不乏深邃的邪惡。
這讓易夏挪開了對此的關注。
他並一定多麼厭惡這類寄生類的文明,但他對於邪惡的態度向來統一。
這些寄生在巨獸身上的生命出現,也並非沒有任何改變。
它們讓易夏將這頭巨獸挪除了可食用的範疇……
畢竟一個文明的吃喝拉撒,都聚焦在巨獸身上。
雖然說起來,也難以對諸如虛空巨獸這樣生命造成多麼實質性的污染。
但毋庸置疑,作爲食材方面,易夏認爲是不合時宜的。
而很快,伴隨着易夏狂暴的攻擊。
這頭虛空巨獸很快便隕落在那混沌的虛空之中。
那曾經寄生在它身上的文明,也早在巨獸遭遇攻擊的時候,便覆滅在了那狂暴的轟擊中。
它那磅礴的生命氣息,讓其即便是死亡後的軀體,仍然維繫着足夠鮮活的姿態。
如果是之前的話,易夏會將其進行切割處理。
而現在?
隨着易夏的意志,無數血色的陰影從他的巫幡中飛出。
對於這些蠱蟲而言,這次也算是過年了……
以往的時候,能夠吞些邊角料便算是不錯了……
而很快,伴隨着易夏的逐一清算。
那並不冗長的名單,很快便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強大的氣息。
如果說之前那些,有許多並非是主動的話。
那麼最後這一個,算是其中少有的,明明知曉易夏的存在,而進行了截胡的。
一個強大的邪神……
…………
…………
原初貪婪-世界的吞噬之王-米爾裡,正朝着祂黑暗界域散佈着祂暴虐的意志。
這個誕生於生靈貪婪的強大邪神,整體由無數恍若畸變的大嘴組成。
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朝着虛空中撕咬。
那些墮亡者的靈魂,會在黑暗規則的作用下墜入到其中某個大嘴之中。
而在經歷了深邃與殘酷的冗長墜落之後,它們會進入到這個殘暴邪神體內無盡黑暗世界的一個。
那是真正的煉獄與熔爐……
億萬靈魂的哀鳴,是它不竭的力量源泉。
而在無盡彷彿的痛苦折磨中,所有墜入其中的靈魂都將被榨乾最後一絲潛質。
直到其乾癟如死物一般,它們纔會繼續墜落。
就像經歷了一道道冰冷的篩網一般,最終墜入到那在黑暗傳說中流淌着無盡寶石的河流中。
它們,便是那幽寶石的一部分……
而構成這殘酷煉獄的宏偉結構,自然也有着更爲具體的執行者。
那是米爾裡的信徒,那些信奉貪婪之主的黑暗靈魂。
它們化作一個個,僅有着嘴部的無麪人在各個世界中穿梭着。
它們執行着最爲徹底和殘酷的折磨。
直到這冗長的恐怖過程,將它們的靈性徹底扭曲。
它們方纔得以獲得那作爲信徒最終的嘉獎——永遠地成爲這個殘暴邪神的一部分……
米爾裡當然聽聞過,那關於東方的熾烈傳說。
但當那黑暗的世界居然從祂的眼前墜落而下的時候,米爾裡自然沒有放過這頓大餐的想法。
祂是原初貪婪的化身,又怎會存在諸如剋制的概念?
至於那東方的熾烈傳說?
不過是無盡大嘴之下,又一個敦實的哀嚎靈魂罷了……
米爾裡所誕生的世界,被祂一口口親自吞下。
而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其他敢於阻攔的神祇的下場,自然也不言而喻。
這也予以了米爾裡的貪婪,以更爲傲慢的形態。
對於那些伴隨着混沌裹挾而來的訊息,米爾裡向來只會予以足夠貪婪的覬覦。
恐懼?
畏懼?
真正的貪婪,是隻剩下吞噬一切的狂熱與癲狂!
米爾裡從沒有忘卻,那些哀嚎的神祇的滋味。
祂那臃腫而龐大的軀體,在物質世界之外的廣袤混沌中摸索着。
那曾經神王的最後一擊,永遠地抹去了祂關於“感官”的概念。
因此,祂只能夠通過那無盡混沌的迴盪,而感知那充滿了養料的無垠時空。
現在,祂正朝着另外一處充滿了誘人氣息的時空移動……
有人將祂比擬爲邪物。
那或許是可以吞噬的東西……
而就在這混沌時間的某個瞬間,米爾裡猛然捕捉到了一個突兀靠近的概念。
那是令米爾裡猛然產生厭惡與憤怒的存在。
因爲對方的身上,有着與祂似乎存在交互的某種深邃貪婪與無盡飢渴……
竊權者!
噴涌的怒意,讓構成米爾裡那扭曲生命的無數大嘴猛然張到最大!
而與此同時,多元宇宙的某個角落:
“我早說過不用擔心了——這傢伙自己走上了處刑臺……”
“如果你不擦汗的話,也許這句話會更具說服力一點。”
“誰能知道:那位這次居然容忍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