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地球
明天就是除夕了。
但地球的綜網玩家,卻仍然聚在一起。
他們畢竟都有各自的門路,想回家也廢不了多少時間。
當然,剛剛加入綜網的儲宇自然不同。
所以,這次聚會的地點,破慣例並未選擇此前一直定點的柳城。
而是藉助官方的力量,在儲宇的家鄉附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場地。
畢竟現在,在場的綜網玩家,已經沒有最強的兩個的身影。
對於一些信息方面的保護工作,他們也不見得能夠面面俱到。
而另外一方面,官方也派專門的工作小組對此進行記錄。
雖然在此之前,原咸和倉仲扯淡的時候就跟他說過:
大巫的這些戰鬥數據,你們現在收錄起來也沒用。
草履蟲忙着記錄人類進行星際大戰的情況,能夠有什麼幫助……
而且還有泄露的風險……
不過看起來,最終相關部門在這方面,還是並未徹底放下。
儲宇現在的腦子,無疑還是一團亂麻。
他雖然適應性強,但最近接觸的信息密度無疑有些超綱了。
大家都一副“他賺大了”的樣子,儲宇也覺得自己賺大了。
可除了這個他們所說的綜網玩家的身份之外,到底還賺了什麼,儲宇無疑就不是那麼清楚了。
而現在,他們圍在一起,聚精會神地看着眼前的投影。
老實說,投影裡的內容,其實反而不如這個投影本身,讓儲宇更感興趣。
主要投影裡的內容太混亂和抽象了……
他只能夠勉強辨認出,那大概是兩個巨人正在戰鬥。
但伴隨着戰鬥的進行,而徹底失控的畫風,讓儲宇覺得自己在看一副副充滿了混亂與扭曲的抽象派油畫。
又或者,是充滿了丟幀、卡帶等惡劣情況,從而變得有些鬼畜的碟片。
儲宇覺得自己多少是沒有什麼藝術細胞的。
就像從小他就聽說過的藝術家梵高。
直到現在,他還是看不出對方的藝術作品好在哪裡……
但毋庸置疑,這顯然不是什麼抽象藝術。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着。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儲宇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懂。
反正他覺得,他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倒是不時間傳來的,足具特色的翻譯腔讓他大致起碼能夠聽到一些。
這大概就像是小時候不識字看書,只要有畫的話,便多少能夠看懂一些的既視感?
老實說,儲宇現在有些想抓桌上的瓜子。
但大家都看得十分入神,這讓他多少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難道是我的理解能力不夠嗎?
剛剛纔自覺重獲新生的儲宇,又有夢迴當年小升初,被各種碾壓的茫然和無措。
終於,當畫面中的戰鬥引入到某種儲宇無比熟悉的要素之後,他終於有些看懂了:
他們這是在……宇宙?
儲宇看着投影上出現在邊緣的恆星和它周圍的陌生天體。
當那充滿了混沌與抽象的戰鬥區域,逐漸朝着恆星方面移動的時候。
儲宇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強烈感受。
而下一瞬間:
轟!
沒有任何預兆,甚至兩個已然看不出形態的戰鬥個體,並未出現在恆星旁邊。
當那充滿了抽象和混沌的區域觸及到恆星之後。
剎那間,伴隨着一道在投影上看來,略顯突兀的突兀光暈之後。
那顆陌生的恆星和它周遭的天體,便一起被那混沌的畫面所吞沒……
投影並沒有傳遞出這樣的聲音,這更像是儲宇的腦補。
大腦固執地爲那顆無名恆星的結局,補上了它應有的動靜。
一種無法描述的強烈悸動,在儲宇的胸口中涌動。
他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理解這原本看起來一片混沌和抽象的畫面了……
而看着忽然入了神的儲宇,達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地球三人組[達莎]:新來那傢伙,好像看明白了?”
“地球三人組[原鹹]:???別說了,過完年我就去苦練技藝!”
“地球三人組[解遐]:解遐向你分享了一個新的綜網信息記錄,快來用意識點擊查看吧!”
“地球三人組[原鹹]:……”
…………
…………
無數的天體,在崩裂,在破碎……
這場原本限定在固定區域的戰鬥,從一開始便徹底脫離了限制。
特赫提重重地撞在一個巨大行星的行星環上,祂身上所裹挾的恐怖混沌力量,讓祂身後的行星徹底偏斜了原有的位置!
當然,它並未從此失落在宇宙之中。
因此下一瞬間,猛然顯現的熾烈的身影,朝着特赫提所在的位置重重地揮下了毀滅的斧刃!
在特赫提的視野中,整個太空,此刻都彷彿燃燒了一般!
特赫提沒有躲避。
哪怕現在,祂的神軀已然不再能夠支撐祂進行這樣激烈的對抗。
但特赫提還是毅然,朝着那斧刃揮下了手中的刀刃!
恐怖的撞擊,讓特赫提的手臂險些撕裂!
祂只會丟失自己的手臂,而絕不會任由武器從中脫落!
在這個時間線,他們之間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
特赫提並沒有記錄,戰鬥持續時間的習慣。
只記得對方到現在爲止,體型已經發生了一百二十七次變化……
每一次的變化,對方的基礎力量都會獲得一定的強化。
而對方的生命力量,更像是無窮無盡一般!
哪怕是祂能夠從戰鬥本身獲得力量的強化和恢復,也無法跟上對方越來越狂暴的節奏……
終於,當又一次狂暴的撞擊之後。
神軀有些微微顫抖的特赫提,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怎麼練的?”
而直到現在,也並沒有與特赫提有過多少言語交流的易夏,看了一眼對方:
“被人砍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一邊說着,易夏手下卻是沒停。
和特赫提戰鬥了這麼久,易夏也已然習慣了對方這種邊打邊自帶解說的戰鬥節奏。
“誰?告訴我!”
特赫提無疑對此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哪怕爲此,祂又被重重地砸中了一幡,也是連眉頭都沒有多皺一下。
“你去常陽山,如果他願意見你的話,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