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
宅院中。
“你們想幹什麼?!放肆!我是楓無痕的師兄!武當新一代大弟子!不得無禮!別過來!”
廂房中,面對突然衝進來的十幾名執劍女子,宋青書一臉驚慌。
可是十幾名女子並沒有人理會他,而是打開了房門,守在了房間的各個角落,將宋青書和綁在立柱之上的周芷若圍了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宋青書看着這莫名其妙的一幕,一時間有些疑惑,遲疑着問道。
“逆子!”
一聲厲喝傳來,只見宋遠橋快步走進了廂房中,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看着宋青書。
看到宋遠橋的到來,宋青書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畏懼,似乎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也會出現在這裡。
“爹...”
宋青書茫然的喊了一聲。
那名跟隨在他身邊的武當弟子,早就遠遠地躲到了角落中。
“住口!”
宋遠橋瞪着宋青書,氣得嘴脣顫抖。
隨着話音,張翠山也走進了房間中,兩名武當弟子擡着莫聲谷的屍體也走了進來。
當宋青書看到莫聲谷的屍體之後,眼神中閃爍着恐懼和自責。
“你七師叔是不是你殺的?!”
宋遠橋瞪着宋青書,大聲質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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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啊,爹!我怎麼會殺七師叔呢?”
宋青書急忙擺着手,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
“還敢撒謊?!我們趕到的時候你七師叔還有一口氣,他親口告訴了我兇手是誰!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
宋遠橋瞪着宋青書,咬着牙說道。
聽了宋遠橋的話,宋青書眼神中的恐懼越加的明顯,嘴脣發白,看了一眼擔架上的莫聲谷,不停地搖着頭。
“不可能...他明明已經斷氣...”
宋青書忍不住喃喃自語着,可是緊接着卻渾身一顫,因爲他失言了!
“真的是你?!”
宋遠橋瞪着宋青書,顫抖着伸手指着宋青書,眼睛通紅,滿臉失望。
“不!不...不是這樣的...他要抓我回去,可是我不能回去,因爲芷若還在成昆的手中,我得救他...”
“對了,爹,您看,芷若在這兒,他被成昆抓到了這兒,我是來救她的,她是峨眉派掌門,武當不能見死不救,對吧?”
宋青書慌亂的指着周芷若,語無倫次的說道。
“逆子!你...你個孽畜!簡直鬼迷心竅!居然連你七師叔都敢殺!武當豈能再容你?!老夫恨不得一掌劈死你!”
宋遠橋失望的看着宋青書,忍不住揚起了自己的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爹,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失手,對不起!對不起!”
宋青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哀求着。
“五大門派攻打武當的時候,是不是你下的毒?!”
宋遠橋瞪着通紅的雙眼,看着宋青書繼續問道。
“我....他!是他!是他下的毒,不是我!”
宋青書慌亂之下指着躲到角落中的那名武當弟子,大聲說道。
那名武當弟子聽了宋青書的話,立刻面如死灰,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恨,急忙跪到了宋遠橋的面前。
“大師伯,是他讓我乾的!我都是受他的指使!”
那名武當弟子指着宋青書,顫抖着解釋着。
宋遠橋聽完,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所有的真相,現在都已明瞭。
“把他們帶回武當,等稟明師父之後再行處置!”
良久之後,宋遠橋緩緩睜開了雙眼,無力的說道。
聽了他的話,張翠山立刻示意幾名武當弟子上前將宋青書和那名武當弟子押了起來,準備離開。
“爹!孩兒知錯了,求您原諒,放我一條生路!”
“芷若還在這裡,我不能走!”
宋青書掙扎着,嘶吼着。
宋遠橋失望的搖着頭,對於宋青書的掙扎絲毫不予理會。
可是正當衆人打算就此離開的時候,蘭劍卻橫跨一步,擋住了廂房的門口。
“姑娘,這是何意?”
張翠山看着蘭劍,疑惑的問道。
“閣主有令,在他沒有回來之前,所有人都不可以離開。”
蘭劍看着張翠山,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了蘭劍的話,張翠山皺了皺眉,扭頭看向了宋遠橋。
“姑娘,你可知我是誰?!你們閣主跟我是什麼關係?!讓開!”
宋遠橋向前走了幾步,有些不滿的說道。
“無論你是誰,都不能離開!這是閣主的命令!”
蘭劍看着宋遠橋,一字一句的說道,面色絲毫不改,神情堅定。
“你...”
宋遠橋愣了一下,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被綁在立柱之上的周芷若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只能暗暗搖頭,這些人似乎都把自己忘了,居然沒有人爲自己鬆綁,自己的穴道還被封着。
...
大都。
北門。
一條陰暗的巷道中。
數十名執劍女子將巷道的兩頭出口全部封住,執劍而立。
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站在巷道正中,低着頭,一動不動,渾身上下透着一股不甘而憤怒的殺氣。
他想衝出去,可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他已經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一陣輕微而緩慢的腳步聲。
一聲,兩聲,似乎走得不能再慢,就像是喪鐘一樣,一下,一下撞擊着所有人的心。
黑暗中,一名同樣身穿黑袍的青年緩緩走進了巷道中,緩緩向中年人靠近着。
楓無痕!
望着巷道正中那道久違的背影,楓無痕的心底竟然燃起了一絲興奮。
嗜血的興奮。
終於,隨着腳步聲停息,楓無痕來到了中年人身後不足十步的地方站定,打量着完全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陰險狡詐的人,即便在如此漆黑的夜裡,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真的有一些可悲。
“你可知罪?”
楓無痕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淡淡的問道。
簡短的四個字,似乎便已經道明瞭所有的一切,也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他是來殺人的。
不是爲了泄憤,只是爲了讓面前的人謝罪。
有些人註定該死。
中年人遲疑了片刻,終於緩緩轉過了身,慢慢擡起了頭,看向了楓無痕。
一張還算白淨的臉,兩撇修剪的還算整齊的鬍子,一絲無奈而不屑的冷笑。
混元霹靂手,成昆!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