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靈鷲宮。
“想不到你連生死符都已經學會!這怎麼可能?!”
天山童姥坐在地上,驚恐的看着楓無痕,不停地搖着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生死符之術,使用者不但要擁有強大的內力支撐,而且修煉方法和施用方法複雜多變,天下除了她自己之外,原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會纔對。
楓無痕不但學會了,而且居然演變成了以劍施用生死符的境界!
聽了天山童姥的話,在場的靈鷲宮弟子無不大驚,這纔想起了剛纔那些射進天山童姥身體之中的寒冰珠。
四劍婢急忙收起了劍,衝到了天山童姥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一個個滿臉焦急。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死,二,帶領靈鷲宮臣服於我,雖然要忍受生死符帶來的痛苦,但好歹還能活着。”
楓無痕看着天山童姥,淡淡的說道。
原本他一開始沒打算這麼做,因爲他不屑於對女人出手。
生死符實是武林中第一等的暗器,是利用酒、水等液體,逆運真氣,將剛陽之氣轉爲陰柔,使掌心中發出來的真氣冷於寒冰數倍,手中液體自然凝結成冰。
發射生死符更有學問,在這片薄冰之上,如何依附着陽剛內力,又如何依附着陰柔內力,如何附以三分陽、七分陰,或者是六分陰、四分陽,雖只陰陽二氣,但先後之序既異,多寡之數又復不同,隨心所欲,變化萬千。
中者很難化解,除非藉助內力極其深厚之人進行靜脈逆行之法纔可以根除,自身是無法化解的。
而通過楓無痕施出的生死符,威力更加可怕,除非有一個內力勝過他的人爲天山童姥根治纔可以。
而現在的楓無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內力有多深厚,何況他人。
不過幸好天山童姥自制的鎮痛止癢之藥可以暫時緩解,保證生死符一年之內可以不發作。
“哈哈哈...”
天山童姥突然仰面大笑,笑到最後音調逐漸改變,變成了哭笑,滿臉的悔恨和不甘。
“世人都知道楓無痕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都想擁爲己有,變成傀儡,可世人卻不知,在你楓無痕的眼中,所有人都如同草芥,隨時都可以踩在腳下,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
天山童姥悲痛的仰天嘶喊着,似乎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對楓無痕的威逼利誘是多麼的可笑。
“你是第一個明白這個道理的人,還不算晚。”
楓無痕看着天山童姥,淡淡的說道。
現在的他,好像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習慣了各方勢力的威逼利誘,甚至開始享受,看着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江湖門派一個個在自己的面前吃癟,未嘗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參見楓少俠,從今日起,靈鷲宮上下全聽少俠號令。”
天山童姥突然跪在了地上,恭敬的拱起了手,大聲說道。
面對死亡,她選擇了妥協。
她不想死。
而且,原本她就是打算將楓無痕收服,利用楓無痕達到自己稱霸天下的目的,現在既然這條路行不通了,那依附在楓無痕之下一樣可以得到天下。
雖然身份已經是一百八十度轉變,但至少她可以活着。
面對天山童姥這一突然的舉動,在場的靈鷲宮衆人不由得愣在了原地,此時的天山童姥,早已經不再是平時她們看到的那個樣子。
“跪下!”
天山童姥厲喝一聲。
話音落下,包括四劍婢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參見楓少俠!”
所有人異口同聲。
楓無痕看着跪在大殿之中的幾十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這樣的收穫,實在是意外之喜。
“好自爲之吧,待我用人之際,我會來找你們的。”
楓無痕隨口說了一句,轉身向外走去。
雖然他現在沒想出收了這麼多女人有什麼用,但靈鷲宮勢力龐大,將來一定有用得上的時候。
“楓少俠,蘭劍與你較爲熟悉,要不就讓她跟着你吧,也好有個照應。”
天山童姥看着楓無痕的背影,試探着問道。
“不必!我不喜歡女人!”
楓無痕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大殿,聲音隨之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跪在大殿之中的三十幾人愣在了原地,表情各異。
尤其是蘭劍,表情難看至極。
...
飛雪鎮。
雪域客棧。
這裡是距離天山最近的一個小鎮,方圓百里沒有人煙,少有外人而來。
此時的一間客房之中,聚集了七八個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身上穿的都是道衫,手中全都握着劍。
爲首的一人,年近五十,一副老尼打扮,面色冷峻,眉頭微皺。
“師父,弟子已經打探清楚,一天前他跟着靈鷲宮的人上了縹緲峰,鎮子裡有人看到他們經過,認識他的馬車。”
一名長着丹鳳眼的年輕女子恭敬的說道。
“希望他能活着下山,不要讓本座白跑一趟,倚天劍也不能再落在別人的手中。”
老尼姑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師父,你是說靈鷲宮找他去是爲了倚天劍?!”
先前開口的那名女子驚訝的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最近這麼多江湖勢力相繼找上他,除了覬覦他是個武學奇才之外,很可能對倚天劍也有意圖,不得不防,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將倚天劍奪回來,否則對不起峨眉派列祖列宗。”
老尼姑神情凝重的說道。
“可是師父,最近死在他手上的武林高手不在少數,您真的有把握嗎?”
另一名坐在角落中的女子歪着頭,一臉擔憂的問道。
年約十一二歲,手中握着一把短劍,眼神清澈,面容俊俏。
“就算是粉身碎骨,爲師也在所不辭!”
老尼姑沉聲說道。
“芷若,不許胡說,憑師父的武功,再加上咱們幾個,這次一定可以殺了他!奪回倚天劍!”
之前那名開口的女子皺着眉頭,一臉不滿的瞪着自己的小師妹,大聲說道。
小師妹點了點頭,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好了,都各自回房休息吧,這裡方圓百里荒無人煙,如果他下山,一定會路過這裡,一旦發現他的蹤跡,立刻稟報爲師。”
老尼姑擺了擺手,命令衆弟子通通退下。
“是,師父。”
衆弟子答應了一聲,緩緩退出了房間。
此時距離飛雪鎮十里之外的山路上,一輛黑色的馬車正在緩緩前行着。
車廂中坐着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一邊望着窗外的漫山白雪,一邊飲着一壺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