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寢龍殿。
“陛下,奴才已經打探清楚,剛纔的異象是楓無痕與仙蹤神機子交手所致!楓無痕再勝!”
太監總管薛恕有些激動的走進了大殿,衝着坐在坐塌上的藍無羨說道,聲音中透着一絲激動。
“居然連仙蹤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聽了薛恕的話,藍無羨震驚的說道。
“二人交手了兩個回合,第一回合楓無痕略敗,第二個回合神機子直接大敗,楓無痕本可以殺了他,但是最後卻收手了!”
薛恕繼續說道。
“如果是這樣,有他在,或許真的可以助芯雨渡過此劫!”
藍無羨欣慰的說道。
“還有一件事,他的身邊居然藏着一隻雪狼王!那隻雪狼奴才見過,就在迎接姝妃娘娘回宮之時,可是當時那隻雪狼卻僅有兔子般大小,沒想到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雪狼王!”
薛恕遲疑着說道。
“看來我們所認識的楓無痕,絕非那麼簡單。”
藍無羨皺了皺眉頭,有些凝重的說道。
“不過陛下可以放心,他對公主殿下似乎真的很在意,不然也不至於專門派人進宮保護,有天涯海閣的人在,想來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薛恕認真的說道。
“所以我纔敢將芯雨託付給他,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
藍無羨點着頭說道。
“希望他能猜到陛下的一月之期是特意爲他爭取的時間。”
薛恕緩緩地說道。
“他會明白的。”
“仔細留意天涯海閣的動靜,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
藍無羨看着薛恕,認真的說道。
“是。”
薛恕答應了一聲,緩緩退下。
藍無羨長吁了一口氣,低頭看向了手中那塊嗅着兩隻正在戲水的鴛鴦的手帕,面色不由得再次凝重,往事歷歷在目。
那是林青姝當年所繡。
...
太子.宮。
藍沐翎面色蒼白的站在大殿中央,忍不住雙拳緊握。
喬安低着頭站在他的面前,像是一隻驚弓之鳥。
剛纔喬安已經將楓無痕擊敗仙蹤神機子的消息告訴了藍沐翎,這讓藍沐翎對楓無痕的存在更加忌憚。
“先勝神域天官,再勝仙蹤神機子,他到底是什麼來路?!難道真的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嗎?!”
藍沐翎緊握着雙拳,狠狠地說道。
可是這話聽起來卻顯得很無力,對付文武百官,他有的是法子,可對付楓無痕,他根本就無計可施。
他知道,如果楓無痕想殺他,恐怕整個禁軍都攔不住。
“木字天官不是快到靈都了嗎?太子殿下不必太過憂慮。”
喬安試着安慰着說道。
“即便金字天官來了,恐怕也無濟於事。”
藍沐翎搖着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太子殿下...”
喬安一聽,忍不住瞟了一眼大殿角落中的那扇側門,小聲提醒了一句。
“荒族的人到哪兒了?”
藍沐翎咳嗽了一聲,話鋒一轉問道。
“已經快到靈都了。”
喬安急忙答道。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荒族了,只要藍芯雨離開靈都,楓無痕便不足爲懼。”
藍沐翎長吁了一口氣說道,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
靈都城。
城南。
夜。
一處老宅中,一陣敲門聲緩緩傳來,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誰啊?這麼晚了什麼事?”
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來,接着一個臉色微紅的中年人打開了房門,臉上有一絲不快。
可是當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卻不由得愣住,緊接着忍不住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身形猛地一顫,發了瘋一樣向後退去!
“來人啊!來人啊!有野獸!”
慘叫聲中,中年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驚恐的看着門口。
房間門口,站着一隻全身長着雪白色絨毛的雪狼!正在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看着中年人,鋒利的牙齒清晰可見。
敲門的是雪狼?!
當然不是。
在中年人的慘叫聲中,楓無痕緩緩地從旁邊走出,站在了門口,冷笑着看着已經瞬間被嚇破了膽的中年人。
“來人啊!快來人!”
中年人再次放聲大喊。
可是迴應他的卻是死一樣的寂靜,根本就無人應答。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那些下人和護院早就躺在了各自房間的牀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他們全都被人點了穴道,沒有三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
很快,從兩個方向返回的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緩緩來到了楓無痕的身旁,衝着楓無痕點了點頭。
楓無痕笑了笑,邁步走進了房間中,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你們是什麼人啊?!怎麼進來的?!到底想幹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不想活了嗎?!”
中年人打量着楓無痕和陸小鳳二人,情緒激動的喊道。
聽着中年人像是烏鴉嗓一般的聲音,楓無痕沉下了臉,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我是楓無痕。”
楓無痕看着中年人,淡淡的說了五個字。
聽到楓無痕的聲音,中年人徹底面如死灰,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恐懼。
“楓...楓閣主...”
“您怎麼來這裡?是...公主殿下讓你來的?”
中年人顫抖着問道,額頭上已經被冷汗溼透。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朝堂逼宮的罪魁禍首之一,禮部尚書,於仁禮。
“你的話太多了!”
楓無痕搖着頭說道。
聽了楓無痕的話,於仁禮急忙閉上了嘴,將馬上到嘴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我問,你答,能不能做到?”
楓無痕盯着於仁禮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於仁禮急忙拼命的點着頭,猶如小雞啄米一般。
“逼宮一事,是否太子指使?”
楓無痕淡淡的問道。
於仁禮一聽,愣了一下,原本打算搖頭,在看到楓無痕冰冷的眼神之後,急忙拼命的點着頭。
“太子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楓無痕再問。
他知道,雖然藍無羨已經給出了一月之期,但是藍沐翎絕對不會坐等一個月之後,一定還有後招。
於仁禮遲疑着搖了搖頭。
楓無痕眯了眯眼睛,搖着頭坐直了身子,伸手摘下了掛在腰間的酒壺,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緊接着,小白好像得到了楓無痕的示意一樣,邁步走進了房間中,來到於仁禮的面前,不停地嗅着於仁禮身上的味道,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於仁禮瞬間汗如雨下,渾身顫抖,面如死灰。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得到的指令就是在朝堂上進行逼宮,將公主逼出靈都,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
於仁禮驚恐的喊道,哀求的看着楓無痕。
楓無痕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喝着酒,無視正在被小白貓捉老鼠一般戲弄的於仁禮。
“求求你,別讓它吃我!讓它離我遠一點...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發誓...”
於仁禮一邊躲閃着,一邊悽慘的喊道。
一股惡臭突然瀰漫在空氣之中,令人反胃。
緊接着於仁禮的屁股底下溼了一片,他已被小白嚇得屁滾尿流。
“小白。”
楓無痕厭惡的看了一眼狼狽的於仁禮,輕聲說了一句。
小白得到示意,緩緩地退開,居然還衝着於仁禮搖了搖頭,似乎連它都有些厭惡嚇破了膽的於仁禮。
“如果我讓你主動找皇主爲公主說情,取消與荒族的婚約,你願意嗎?”
楓無痕看着於仁禮,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願意!我願意...”
於仁禮拼命點着頭說道,沒有半刻猶豫。
“很好,我等你的消息。”
楓無痕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地起身向外走去。
“如果你按我說的做,我便饒你不死,否則,於氏一族全都得爲你陪葬!”
楓無痕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邁步走出了房間,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他實在有些無法忍受。
原來人在最恐懼的時候,真的會大小便失禁。
隨着楓無痕的離開,於仁禮癱軟着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眼神中滿是絕望。
離開於府的楓無痕繼續向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在他與神機子交手的時候,陸小鳳已經將當日在朝堂上逼宮的那些人中有誰是太子的人全都打探清楚,這些人將是他的突破口,也是他反擊的開始。
下一個目標,是吏部尚書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