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思與夢的征途大海09

艾斯向白鬍子發起挑戰,但是失敗了,被迫留在白鬍子海賊船上……

有一天夜裡,馬爾科終於忍不住找艾斯聊天。

“你呀,讓我想到了另一個孩子。”馬爾科說話的時候,小眼睛都忍不住迷了起來。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孩子。這世界上,任性的孩子很多,自以爲是的孩子很多……從小聰明伶俐長大後,變成傻瓜的人很多。

只是,只有那麼一個一臉倔犟,像頭小驢一樣咬着牙幹活,還能露出天真可愛的笑臉的女孩……

自從,白鬍子答應幫妮露找妹妹之後,妮露就完全變了。

妮露不再笑了。因爲白鬍子說,不要笑,在這艘船上,你可以不用假裝。

妮露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相信白鬍子的。

她報答的方式,就是拼命的幹活。直到有一天,白鬍子把刷地板的妮露抓起來,放在肩膀上……

“你可以不用做這些,你可以任性,可以胡鬧,就是不用委屈自己。我要你來當我的女兒,而不是來當小女僕的。你可以跟爸爸提出要求,可以做自己想得事!我的女兒想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想把這個世界捅個窟窿出來,也無所謂。只要你做的到……”

小小的妮露,坐在白鬍子的肩膀上,第一次淚流滿面……

“爸爸……”妮露第一次這樣稱呼一個人類。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

她的心,很長時間,沉浸在黑暗裡,她自己都找不到光亮……

她只是爲了一個希望,在強撐着自己……

後來的那段日子裡,妮露慢慢地改變……

她很喜歡守在白鬍子身邊,聽他說一些事情。即使他什麼事情也不說。妮露是沒有表情的,馬爾科第一次發現啊,一個女孩可以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她似乎沒有任何留戀的事……只剩下那個微不足道的希望……

可是,即便是白鬍子動用了自己的力量……仍是沒找到妮露妹妹的下落……

白鬍子時常有些歉意地看着他的小女兒。

“沒關係。我知道她可能已經不再了。我覺得即便是死了,也比在哪裡的生活要好。”妮露一臉固執地站在那裡,看着平靜的海面……她小小的脊背站得筆直……

妮露13歲,就在白鬍子的縱容下,發展了自己的生意。她在那方面似乎很有天賦,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把一個地方的代銷貨,送到另一個地方……

白鬍子不是個在乎金錢的人。可是,妮露是……

妮露在15歲的那年,正式離開了白鬍子海盜船……

“我一定會找到她。爸爸,你怎麼看?”妮露一臉嚴肅地看着白鬍子。

此時她已經慢慢地長大,而不是那個軟弱無用的小孩子。

“我覺得你可以找到她!”白鬍子喝了一口酒。“我可愛的女兒想做的事,一定可以做得到。”

再後來,妮露有一段時間沒有在上白鬍子的船。她的海貿公司卻迅速火爆起來……

不論是普通人,海盜,海軍,天龍人,革命軍的生意,她都能做!

再次出現在白鬍子船上的妮露已經17歲,她帶着面具,無聲無息地走上白鬍子海賊船。新人差點被嚇到。白鬍子卻一眼就認出了她。

“我的小女兒,最近還好麼?”

“我很好。”妮露的話更少,更冷漠,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引起她的興趣。

她的到來,給白鬍子海賊船帶來了各種想象不到又方便的東西。

一些分隊長甚至,主動跟她定了一些貨。妮露雖然拿白鬍子當親爹看。但是對別人卻總是帶着距離。妮露似乎不僅帶上了面具,而是在透過一堵透明的牆,看待這個世界……

她站在白鬍子身邊,面無表情地聽着他跟別人說話,談笑。

“我想讓你做海賊王!”妮露突然說道。

“咕啦啦啦……”白鬍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你終於找到想做的第二件事?如果你對我說,你想當海賊王,我會更高興的!”

白鬍子不以爲意的說。他的願望從來不是當海賊王。而是建立一個家。現在他的願望顯然已經實現……

他已經老了,就算不承認,他其實已經老了……

可是,現在他最在意的女兒,卻說想讓他當海賊王……還不是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海賊王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風吹起了她那海藻一樣的頭髮,她那雙金綠色的眼睛,平靜地看着海面……

不知道是不是那顆反生果實的緣故。她漸漸地回憶起很多記憶……

偏偏想起的越多,越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類……

她是虛,以人類靈魂爲食的虛……

她是虛,靠執念存活的虛……

在那漫天白沙的沙漠裡,她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年……經過了多少戰鬥……纔有了現在的力量……

她要的從來不是人類頂層的位置……

她要的是……

那一場談話,沒有結束,妮露卻開始暗中佈局着一切。

她這一生的目標變成兩個,一個是找到妹妹,另一個是讓白鬍子稱王……

艾斯在偷襲白鬍子的時候,受到了嘲笑。

“你不可能打敗白鬍子,你連這艘船上的2號人物都打不過?”

“那麼2號人物是誰?”艾斯忍不住問馬爾科這個問題。白鬍子船上人才盡出。他很懷疑,真的有人可以壓住所有人成爲2號麼?

“她麼?她最近都沒有來過。不過,好像快來了……”馬爾科有些含糊不清地說着。

然後,那天,艾斯看見一艘樣子很奇怪地船,從海底鑽出了海面。

一個帶着面具的女人,走上了這艘船。那一刻,船上變得很安靜。

即便大家都沒有表示出來,他仍是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讓人又驚,又怕……

“妮露,你回來了?”輸着液的白鬍子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如同一座大山。

“父親,我回來了!”她的聲音很好聽,似乎太年輕了……

“我剛好也有事想跟你談談。”白鬍子說着就像船艙走去。他很高興看見妮露,卻又忍不住有點擔心。

“你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麼?妮露。”

“這些年,我走過了新航道,我的人遍佈到四海,我跟海軍打交道,跟天龍人打交道……卻一無所獲。父親……我真的……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妮露眯着眼睛,面無表情地說。

特別是,當她爲了找到妹妹,再次跟天龍人接觸,然後看見那些奴·隸的遭遇的時候,有些噩夢就再次回來了……

她不知道如果看見,妹妹再次落到天龍人手裡,自己會不會發瘋……

或許,在她再次踏入這個圈子裡的時候,已經開始發瘋了……

世界應該是這樣麼?那些愚蠢又噁心的人類,憑什麼壓在人類的頭頂上……

就因爲曾經支持過世界政府麼?抱歉,你們的時代應該快要結束了……世界政府似乎也應該結束了……

妮露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對於她來說,如果找不到她,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找不到她,不如讓這個世界毀滅吧!

她接觸了革命軍,第一次跟龍碰面……並且對革命軍進行了暗中的支持!

“所以,你採用了那種方式?在外面放消息,只要有那種特徵的女孩,送到你手裡,如果是你要找的人,你就給3億?然後,那些,被你看不過眼的海賊,都被你暗中處理了。”白鬍子喝了一口酒,有些惆悵地看着妮露。妮露到底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她對這個世界不滿,她甚至對人類充滿了怨恨。她不拿自己當人類看。

“那些女孩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因爲傷害她們的人,都被我處理了!”妮露眯着眼睛,如同做夢一般說道。

“妮露,你到底在做什麼?”白鬍子第一次衝妮露大吼。

“父親,你告訴我,我該做什麼?我快要瘋了。再次回到那裡,我就開始瘋了。可是,爲了隱藏身份,我不敢表現出來……爲什麼,我們生來就要低人一等。憑什麼,我們要被禁錮起來?窗外的陽光多麼燦爛,我們卻要住在鐵窗裡,帶着鎖鏈生活。難道我們不是活生生的麼?父親,你問我爲什麼總是不把自己當成人類。因爲他們不會把我當成人類呀!他們……說我是人和魚生下的小雜種。我妹妹也是。”

這是妮露的又一個秘密。

妮露低聲地哭,偏偏船艙外面的人,聽不到,他們在談什麼……

只是,有那麼一瞬間,海面上飄上來了很多條魚,它們把頭探出了水面。

白鬍子上前了一步,像過去那樣,輕輕地拍着妮露的脊背。

“我不是在責怪你!妮露,你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選擇。記得麼,我曾經說過,我的女兒就算把天捅出一個洞也無所謂。可是,你要保護自己!”

妮露很乾脆地坐在他身邊,一臉茫然。“對不起,看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被教育好。”

“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孩子。哪有什麼好壞!”

艾斯還沒有機會偷襲一下,那個被稱爲2號的女孩,她就走了。她來時候,冷冰冰。走的時候,卻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是怎麼回事?”艾斯下意識地問。

“她一直在找她妹妹。可惜,總也找不到。”馬爾科嘆息着。

這世界或許很公平,她給了某些人超出常人的能力,卻奪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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