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舒爲了省事將兩本書的續寫和經營權移交給青梅,青梅手中有錢花,也不在乎寫書賺的那點錢,虎子競賽的日期越來越近,她就將寫書的事情給忘了。
那邊可急壞了閆東,他每個月全靠這兩本書來維持基本生計,其實,他自己也寫了幾本書掛在網上,可惜的是他的書一直火不起來,閱讀量非常低,每個月基本沒有收入。所以,他只好一遍遍的與青梅聯繫,請青梅儘快跟他見面籤合同,可是,子豪出差,語舒即將生產,心雨已經很長時間聯繫不上,嘉欣忙着組建直播平臺,沒有誰陪她去見面,就一直拖着。
這天她正看着虎子練習機器人,突然電話鈴響了,她一看是會飛的魚打來的,她接通電話,他說:“白小姐,我在您家院門外,請幫忙開下門,我來與您簽約。”
青梅趕忙走出去一看,閆東站在鐵門外,青梅走過去說:“可是,我的老公沒有在家……”
閆東就急了,趕忙說:“白小姐,您看我像壞人嗎?”
青梅獨自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不管閆東怎麼說,她就是不開門,她將合同接過來一看,就說:“那行,我把字給你簽了,你儘快把書稿發過來,今晚我就上傳。”
閆東連忙表示感謝,合同簽了後,他還不想離去,青梅親切的問:“您還有事嗎?”
閆東哼哼唧唧半天,才說:“白小姐,您是個大好人,一看就很善良,您能不能先預支一些錢給我呢?”
青梅說:“您書稿還沒有發給我,我們還沒有上傳平臺,哪裡有錢給您呢?”
閆東尷尬的說:“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入,您前幾天給我的錢,都交了房租,我這幾天每天靠一包方便麪度日。”
他這樣一說,把青梅嚇了一跳,這種爲生存着急的日子,青梅是深有感受的。她溫和的笑着問:“你想預支多少錢呢?”
閆東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一千元。”
青梅讓他等着,她回屋裡拿了五千元遞給閆東,閆東說有一千元就可以度日了,青梅笑着說:“馬上天冷了,買兩件衣服吧。”閆東點頭哈腰表示感謝。
閆東走後,青梅心情難以平復,這個男人怎麼能把日子過成這樣?她只能搖頭嘆息。
第二天,子豪出差回來,看過了語舒,就過來看望青梅,他問了一下續寫書的情況,她告訴子豪,書已經開始續寫,她不敢說閆東借錢的事。子豪一再叮囑她注意安全,就起身走了。
可是,沒過幾天,閆東又打電話來,哼哼唧唧半天,才說出他的請求:“白小姐,你肯定以爲我是個騙子,可是,我確實需要您的幫助,我母親病了,我需要一萬元錢,如果你能借給我,我拿以後的稿費還您。”
青梅這回猶豫了,想了想說:“您等我問一下我的老公,一會兒,回您電話。”
青梅只好給子豪打電話,將上次的情況,連同今天的情況,都告訴了他,子豪說:“騙子,他倒是不像,可是像這樣無窮無盡的借錢,誰也扛不住,不行了,你與他聯繫,我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再說。”青梅就掛了電話。
她給閆東打電話,問他住在哪裡,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說出了一個地名,青梅連問好幾遍,也沒有弄清是哪裡,最後閆東說了一家大型商場的名字青梅才大致知道地點,就讓他發一個定位過來。
子豪就與青梅一起開着車過去,走了很久,終於在東北郊區找到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他讓子豪將車在一家酒店門前停了,他帶着他們左拐右拐來到他住的地下室,這房間有十二平方米,大半截在地下,只有一個小窗戶在地面上,能看到光線和透氣,屋裡一股黴味兒。
青梅和子豪好半天才適應屋裡暗淡的光,纔看清對着那個透着一點兒光的窗子是一張看不清顏色的辦公桌,桌上放着一臺陳舊的筆記本電腦,辦公桌的右側靠牆放着一張木板牀,牀腳放有一個簡易衣櫃,已經有些傾斜,辦公桌的左側是一個水泥臺子,上面放着一個電磁爐和一個電飯煲。
他趕忙將辦公桌前的一把破舊的木椅子扭過來,請青梅坐,青梅坐下,子豪只好坐在牀沿上,閆東說:“這裡地下室和頂樓都租住着像我們這樣懷着夢想的搞藝術和文學的人,其實,我們的生活都是朝不保夕。我已經在這裡奮鬥了十幾年了,一點兒成功都沒有,又回不去,只好堅持着。我母親糖尿病,最近嚴重了,需要住院治療,我父親讓我寄一萬元錢回去,可是……所以,我想求求您”
青梅有些爲難,子豪看到這種狀況,心裡很難受,就對閆東說:“閆先生,白小姐是個女同志,多有不便,但她還是很善良的,她讓我來看看,你說的還是真實的情況,這樣,我借給你一萬元,將來有錢了還我就可以了。”說着就從衣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萬元錢遞給閆東。
閆東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連聲說“謝謝”。他要寫張借條,子豪說:“不用借條,有錢了還就可以了。”
閆東又領着他們走出巷道,子豪與他握手道別。
他們剛啓動車,語舒的電話來了:“子豪,你在哪裡?我好像要生了!”
子豪說了他們的位置,語舒說:“來不及了!我肚子好痛喲!”子豪說:“你別急,我們同時給嘉欣和新寶打電話,他們會很快來的。”
子豪給嘉欣打電話,青梅給新寶打電話,說語舒要生孩子,他們來不及趕過去,嘉欣和新寶立即說他們馬上去。子豪趕忙打電話給語舒說他們很快就到,要語舒彆着急。
語舒爸爸媽媽正圍着她着急,嘉欣和新寶都趕來了,他們將語舒半扶半擡弄上車,嘉欣又打電話聯繫醫院,新寶告訴子豪是哪家醫院。
子豪他們趕到,語舒已經被送進產房,一會兒,一個護士出來問:“誰叫盧子豪?您太太叫您進去。”
子豪趕忙進去,語舒已經痛得滿頭是汗,她大聲的說:“子豪,過來你握住我的手,如果我要是死,我要死在你的懷裡。”
子豪用左手臂扶住她的頭,右手緊握住她的手,笑着說:“生孩子,是喜事,別說這話,一下就好。”
在醫生的指導和鼓勵下,語舒終於順利產下一個兒子。
將語舒移到病房,孩子也清洗乾淨,護士將孩子送來,子豪、嘉欣和新寶都搶着要報,護士問:“誰是孩子的爸爸?”三個男人都說他們是,護士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