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98 關於男人的能力
季沫有些喘不上氣，忍不住睜開眼睛。
奕景宸的眼睛一直睜着，挺享受、挺滿意地看到她羞到要掛掉的樣子。四目相對，季沫突然牙齒用力，咬了他一下。
“滋……”奕景宸捂着脣角，愕然看着她。
季沫也捂着嘴巴，眨着大眼睛，有些驚慌失措地看着他。她能解釋說，其實是她興奮地想回吻一下他，沒想到用力過猛……
“咚咚……”有人敲車窗。
奕景宸扭頭看，只見沐秦的臉就貼在車窗上，肩膀一聳一聳，好像笑得要暈過去了斛。
“你不能我離遠一點？”奕景宸放下車窗，語氣不善。
“大哥，你看看你停哪裡了，車要被拖走了！”沐秦給他指前面，只見交警的車正緩緩近來。
這是禁停區，奕景宸對這裡不熟悉，躲在樹後的標誌也不清晰，他沒注意。
“快走吧。”沐秦回到車上，油門一踩，超過了他們。
鬱晴也忙不迭地逃了，她一向機靈，很快就鑽進了車流中，躲開了交警。奕景宸吃了罰單，再去追他們時，已被甩出了一個街區。
季沫反正是臉丟夠了，在奕家兄弟這裡她幹盡了別人不敢想像的事，比如鑽窗子，比如光天化日下在大街上和他接吻。
“你就不在乎我和你哥……”她乾咳一聲，小聲問他。
奕景宸低笑，賣了個關子，“你說呢？”
“你也不能在乎，我那時候還不認識你呢。”季沫吃味，用手背在嘴上用力擦了幾下。
“呵……”奕景宸越想越好笑。緣份真是奇怪的東西，他偏那晚喝多了、偏那晚大哥看電影、睡在了電影房裡、偏她來了、偏他把她給抱着親了。
按說，兩個人相遇的那天在起火的前幾晚，這事和季沫沒什麼關係。但季沫走的偏偏就是那條可以避開監控的路。加上在那裡掉的小熊是在兩天後火災當晚才發現，他一直以爲是季沫後來又去過，在那晚掉在那裡的，想不到和他想像中的差太遠了。
“你小姑姑有消息了嗎？”爲擺脫尷尬，季沫故意找話題。
“沒那麼容易。”奕景宸搖搖頭，沉聲說：“我也沒見過她，你照片上的她、和我看到過的照片上的她，太不一樣了。她離開的時候才二十歲，非常年輕，非常漂亮。”
“現在應該有四五十歲了呢，那是五年前的照片，那時候已經顯得老態了。”季沫扳了會兒手指頭，扭頭看向他，小聲問：“那個男人是什麼人呢？”
“是個畫畫的，窮困潦倒，在街頭上畫畫謀生，卻妄想可以成爲梵高之類的人物。男人可以一無所有，但若沒有養家的能力，那就不要去高攀不屬於你世界的女人。”奕景宸不屑一顧地笑了笑，輕視之意溢於言表。
“但也績優股，而且並不是有錢養家就是好男人，說不定小姑姑看中他的人品。”季沫歪着頭，故意挑刺。
“若人品好就不會拋下她跑了。”奕景宸眉頭微擰，淡淡地說：“你們女人少欺騙自己，說什麼他只有十塊，但給你十塊就是真愛的謬論。若一個男人只有賺十塊錢的能力，那就一個人過，不要讓愛人過只有十塊錢的生活。”
“嘖，知道你有能力。”季沫伸手，小聲笑，“快給我錢，我沒有錢。”
奕景宸偏了偏臉，看了看她。
“什麼意思。”季沫疑惑地問。
“快來，我高興了，錢包裡的全是你的。”奕景宸又偏了偏臉。
“想得美……真夠可惡的！”
季沫明白過來，他是想讓她親他。前後看了看，俯過去直接衝着他的臉親了一口。末了，立刻樂呵呵地掏出他的錢包打開……
但是，裡面一毛也沒有！
“你騙我，哪裡有錢？我包裡還有一千塊呢。”季沫把錢包丟開，咬牙切齒地瞪他。
“昨晚不是丟你沙發上了嗎，那是預付。”奕景宸爽朗地笑了起來，眉眼全開。季沫要錢要得直爽，毫不做作，分明是開玩笑，卻又要得認真。
季沫的手指在那一長溜金卡上滑過，把錢包放回他身上。
“不抽一張卡？”他小聲問。
“瞧不上，我的全是鑽石卡，擺在一起別提多壯觀了……”季沫撇嘴，輕聲說：“只不過現在被凍結了而已。”
奕景宸又笑，她的語氣裡確實有些小沮喪，但絕沒有天崩地裂的失落。
“到了。”季沫往外面看了一眼，笑着說：“喬曉馨小學和初中都在這裡，我在十一中。”
“怎麼沒上這裡？”奕景宸有些意外，這裡就是所謂的貴族私立學校，學費昂貴，全封閉式管理，裡面硬件軟件，都是比照國際水準來建的。按季沫那時的家庭條件，應該會來這裡。
“我爸可不能一天看不到我。”季沫輕輕吸氣，看着路邊的梧桐樹說：“人要是不長大就好了，那父母就不會老，不會離開我們。”
奕景宸
沒出聲，她和季長海之間的父女情，他無處感受。
車緩緩滑進了學校停車場，校方來接待他們一行人的是第一副校長，遠遠地就過來和沐秦握手，再三向沐秦解釋校長去省裡開會了。
“您朋友的兒子，表現還是很好的，也很聰明。男孩子之間打架，這也控制不了。”副校長客套地微笑，引着幾人進了會客室。
小晨的班主任帶着小晨過來了，他叫了聲叔叔，就安靜地坐到了沙發上。
季沫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這孩子，上回在家裡，他們一家人吃飯，她沒好意思過去盯着別人看，所以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躲開了。因爲出生在早上，小名就叫小晨。大名是老爺子親自給他取的，叫奕鑫遠。白白淨淨瘦瘦，一副清冷的模樣，不太像樊依，眉眼和老爺子有些掛相，應當是像奕景宏。
“怎麼又打人呢。”樊依撫着他的腦袋，柔聲說：“大家都是同學，有矛盾可以好好解決。”
小晨抽回手，淡淡地說：“解決了。”
“給你。”沐秦坐到他身邊，把快化掉的冰淇淋遞給他。
小晨打開包裝袋，把水晶杯子拿出來，但只是捧着，一動不動。
“不然，今天請假吧，我們回去陪老太爺吃飯？”樊依搖搖他的手，輕聲問他。
“不要，我等下要打籃球。”小晨搖搖頭，終於擡頭看向了奕景宸，“叔叔，你說週末陪我去海上坐快艇的。”
“對不起，我給忘了。”奕景宸拍了拍額頭，向他道歉，“這個週末一定帶你去。”
“叔叔不要又忘了。”小晨擡頭看他，期待地問：“那你等下能看我打籃球嗎？你總是很忙，很久沒有看我打籃球了。”
奕景宸拍拍他稚嫩削瘦的肩膀，點頭說：“好。”
“太好了。”小晨跳起來，一把抱住了他。他和同齡人比，要高上半頭，已快趕上季沫了。
“下午是和九中的籃球友誼賽，奕鑫遠同學是校籃球隊的大前鋒，打得很好。”副校長笑呵呵地表揚道。
“你不是扭過腳，可以打嗎？”樊依心疼地說。
“早就不疼了，只要叔叔陪我就好了。”小晨一掃剛纔悶悶不樂的神情，拉着奕景宸問週末去坐快艇的事。
這沒有父親的孩子，已把奕景宸當成自己的父親了吧？也對，樊依有心臟病，豪門之家不見得會要這樣一個二婚女子。普通男人也不會放棄當父親和丈夫的權利。而小晨，他需要一個父親。
樊依笑着起身，揉揉小晨的腦袋，柔聲說：“看看你，叔叔有很多事要忙，哪有空陪你這小孩子。”
“那現在不是有空嗎？叔叔，我們走吧。”小晨拖着奕景宸就往外走。
“現在休育館應該是空的，你們可以先在裡面熱熱身。”副校長熱情地跟過來，帶他們去體育場。
“這裡面很漂亮。”鬱晴挽着季沫的手臂，好奇地四處打量。
“沫沫。”樊依跟上二人，小聲說：“不好意思，讓你陪着一起過來。”
“沒事。”季沫笑笑，輕輕搖頭。
“樊小姐，沫沫一直說你非常漂亮溫柔呢。”鬱晴眼睛一亮，鬆開了季沫，過去和樊依套近乎。
做銷售的人就是這樣，盡最努力搭建人脈圈。季沫索性由她自己去跑關係，於是故意拉開了距離，讓她自己去公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