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展青青在睡夢中還沒有醒來,卻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青青,雲飛已經放出來了,而且伍軍家也已經同意撤訴了,我們先帶着雲飛回去了。”
“好”展青青只輕聲說了一個字,她慢慢的放下了電話,而身上的被單滑下肩膀,印着她的胸前被男人吻過的痕跡。
她望了望身邊的男人,見他閉着眼睛,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晨起的陽光沐浴在了他的身上,展示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是他,讓伍家同意了撤訴了吧?可是,昨晚回來卻不告訴她,非得要將她吃幹抹淨才肯說。
無論如何,牧天宇還是算一個說話算數的男人,儘管她對他腳踏兩船非常鄙視,可是,自己還不是上這一條船嗎
女人的功能,可能在這個大檢察官的眼裡,也只有昨晚在牀的纏綿了吧?
他們之間幾乎是沒有交流的,就只有身體與身體的契合,但該死的,昨晚她的感覺也是那麼好。花荷和畫河。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說一句:“牧先生,謝謝你。”
展青青正欲起身時,牧天宇一伸手抱住了她,他睜開眸子染上笑意時,展青青明白他早就醒了過來。
“青青,我是個說話兌現的人,希望你也是。”他凝望着她。
那意思很明顯,當初她有求於他時,就主動上門來做他的女人,而現在弟弟已經釋放出來而且是不追究刑事責任,她定然不會甘心情願的做他的女人。
所以,他有必要提醒她,即使展雲飛被放走,她依然是他的女人。
“牧先生,我會的。”展青青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叫我什麼?”他雙眸一深。
展青青想起昨天晚上,她臉上一紅:“天宇”
牧天宇一笑:“我的名字是結巴?”
“天宇,我要去上班了。”展青青不想跟他再耗下去,她要馬上離開才行,她不是小女孩,追求的東西是不同的。
牧天宇眼神一暗,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嗎?
展青青也是察言觀色之人,她知道弟弟剛剛脫險,她就急於離開,而牧天宇是個非常狡猾的男人,哪能看不出來,她只好道:“天宇,我真的要遲到了?”
“我送你過去。”牧天宇放開了她。
“不用,我自己搭車去就行了。”展青青說完,才覺得空間裡似乎被凝止,她吶吶的道:“如果被董靈看不到,不太好吧?”
牧天宇沒有說話,卻從牀起身,腰間也沒有圍東西,直接去了浴室。
展青青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身體,她紅着臉愣在了一旁沒有說話,她今天是怎麼啦?說什麼他都不滿意,如果不是他和伍家有關係,她早就一腳踹開他,拍拍走人了。
可是,正因爲這層紐帶,讓她和他就這樣的綁在了一起。
這一個早上,在展青青提到了董靈之後,牧天宇沒有再理她,就算是兩人一起走出去,他也沒有送她去上班,而是自己開車走了。
展青青聳聳肩,這男人還真難侍候?
他走他的,反正她從來沒有指望牧天宇送她,反而是希望快點和他斷絕了關係,她向前走了一段,在路過藥店時,她進去買了緊急避孕藥,他們昨晚什麼措施也沒有做,而且歡樂得也不止一次。
第一次買藥,她拿在手上:“真的有用嗎?”
“說明書說上99%有效,但還有1%可能會懷孕,小姐,你要知道,在醫院流產都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的清完,你說呢?”賣藥的是一位阿姨。
不管有沒有用,展青青也是苦澀的嚥下,然後聽到賣藥的阿姨說道:“看你也是一位都市白領,差不多年紀就生孩子吧?不要等到年紀大了會很辛苦的,都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們在想些什麼”
生孩子?那是太遙遠的事情了,她和牧天宇就是一場交易,交易下的產品,她不願意生產。何況,牧天宇是有女朋友的,董靈的家是這座城市的有錢人,他們之間身份登對,官商一家,而她是什麼?牧天宇說她是顆粗俗的野菜而已,他用來換口味的調劑品,他的正餐永遠都是董靈那種有身份的女人。
接下來的時間,展青青問了問母親關於展雲飛的情況,母親說:“雲飛現在回學校去上課了,暫時都挺平靜的,應該是沒有什麼事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只希望他以後不有再犯了。
星期六的晚上,她在家裡躺着聽音樂,然後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她反射的認爲那是牧天宇打的,因爲自從展雲飛回學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去找過牧天宇。
所以,她看着手機響,就是不接,如果牧天宇問她,她就說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因爲她也不知道牧天宇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更何況,週末的時間,他不是應該陪同董靈的嗎?找她做什麼,正如他所料,展雲飛的事情結束之後,她是不會再主動找上門去的。
當然,這也在牧天宇的預料之中,展青青就是個好了傷疤忘記了痛的人,所以,他這一次決定,讓她嘗一嘗違背規則所付出的代價。
展青青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之後,本以爲牧天宇就此放過自己了,不料在街上碰到了董靈和牧天宇正在逛街。
家而上不。“青青,這麼巧的?”董靈笑了。
“是呀?好巧?”展青青不敢看牧天宇,只是望着董靈。
董靈拉着她的手:“今天下午應該有空了吧?我們去喝下午茶,想來我們姐妹也很多年沒有見過了,當年讀書時,可是無話不談呢?”
“董靈,我今天也沒有空,哪天有空了我主動打電話給你,好不好?”展青青只想離開。
展青青說完是落荒而逃,她實在是沒有面對董靈的勇氣,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睡了董靈的男人,這是她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而董靈看着展青青的背影,“天宇,真奇怪,我怎麼感覺青青在疏遠我呢?”
牧天宇淡淡的道:“她可能真的很忙。”
“也對,她每天要上班,難得有時間出來逛一下,估計晚上還有相親宴,所以夠她忙的了。”董靈搖了搖頭。
“相親?”牧天宇加重了這兩個字。
董靈點頭:“齊小灰很緊張青青的婚事,天天都在給她張羅着男人,讓她去看看合不合適呢?”
牧天宇沒有說話,但眉毛卻擰了起來。
董靈一連叫了他好幾聲,他才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了。”
晚上,展青青還一邊愧疚對董靈一邊在上網時,忽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媽,什麼事?”她心不在焉的問了一聲。
徐素君火急火燎的說:“青青,這一次你可要幫忙”
展青青一聽“幫忙”二字就頭痛了,“是不是雲飛又惹事生非了?”
“這一次不是雲飛惹別人,而是別人惹到了雲飛,就是上次那個伍軍,他指使別人惹雲飛,罵雲飛是個少年犯,雲飛氣過就動手打了伍軍,這一次伍家說什麼也不肯和解了,可是主要責任不在於咱雲飛呀”徐素君邊說邊哭。
展青青真想不到,事情纔剛剛結束,馬上就要出事了,“媽,如果我這次幫不上忙呢?”
“青青,你上一次都可以的,這一次爲什麼不行?媽求你了,如果雲飛坐牢,媽也去陪着坐的。”徐素君說道。
這算是威脅嗎?還是寵溺得沒有了原則?展青青好不容易和牧天宇斷了一段時間,現在怎麼辦?她又要去求這個男人嗎?
她不想去求那個男人,又不是她做錯了事情,憑什麼要她任那個男人予取予求?
展青青想不明白,她真的一點也想不明白。
“媽,我這一次真的幫不上忙。雲飛上次已經受過教訓了,可是他打人就是他不對,而且在短時間裡,學校也會對他嚴懲不殆的。”展青青拒絕了去向牧天宇求情保弟弟。
說完,她不顧電話那頭的哭聲,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一個人倚在了窗畔,看着城市的燈火輝煌。
她想着,牧天宇在白天的時候,他沒有說什麼,那麼他也應該是隻對董靈一個人好了,所以她這盤野菜也該下桌了。
那麼,她還去糾纏着做什麼,何況,展雲飛同樣的事情犯兩次錯,她根本沒有原諒的理由。
就這樣決定了的時候,父親又打來了電話:“青青,你趕快回來一趟,你媽她要喝農藥自殺”
手機,跌落在了地上,而聲音,還在一直不斷的迴響。
母親爲了一個敗家兒子要喝農藥,而她則爲了敗家弟弟將自己送給別的男人,究竟是誰的錯,說到底根本就是敗家子的錯,但是,母親卻從來不這麼認爲。
展青青來不及多想,她搭車回到了家,然後看到母親睡在牀垂淚,而父親也一步不敢離開。
“媽,我馬上去想辦法。”她只是說了這樣的一句。
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那麼上次是牧天宇解開的繩結,那麼這一次也只有靠他了,有些錯,一旦犯下,就都回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