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御幸一也把兩個一年級的小學弟,狠狠的打擊了一番。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對於那兩個人的投球,本來就知根知底。即便御幸一也不放水,他們在跟那兩個小傢伙對決的時候,也是佔了不少便宜的。
再加上御幸一也的放水,量變直接引發了質變。
兩個一年級的小傢伙,會在跟學長們對決的時候吃虧,也就不難理解了。
本來就擅長扮演壞人的御幸一也,當時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挺興奮的。
可是等這些事情做完以後,他又免不了有些擔心。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給兩位一年級的投手上一節現實主義的課。
告訴他們世界是何等的殘酷。
就他們現階段擁有的那點實力,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跟人叫囂,更沒有任何資格狂妄。
可現在這個時間點,有點微妙。
距離半決賽總共還剩下三四天的時間,如果那兩個一年級的投手因爲被打擊而一蹶不振。
那青道高中棒球隊遇到的問題就相當嚴峻了。
別看川上在上一場跟市大三高棒球隊的比賽裡,表現的非常不錯。最後階段上場,彷彿定海神針一樣,沒有給對手任何可乘之機。
但是這種事情,是不是還有下一次,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是不敢打包票的。
他們對於自家二年級的這位投手,評價還是很客觀的。
你要是給川上挑毛病,實話實說,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不管是球速,還是控球,包括變化球以及投球特色。
他都不錯。
可問題也就在這裡,他各方面都不錯,但是結合起來以後,並沒有1+1>2的那種效果。
把他所有的特色加起來,雖然有一定的加成效果,但加成效果並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強。
說白了,就是他的實力還不夠強。
普通的對手也就罷了,面對帝東高中和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這種可以跟青道旗鼓相當的豪強。
那種比賽,單靠川上一個人是撐不住的。
青道需要這兩個一年級小投手的力量。
這要是因爲之前打擊得太狠,讓兩個一年級的小學弟狀態出了問題。
御幸非內疚死不可。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請監督和教練們幫忙了。”
之前打擊得那麼狠,如果今天的對決,兩個一年級的小學弟狀態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即便他們這些二年級的學長們,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們,恐怕他們也聽不進去。
在這種情況下,御幸一也琢磨來琢磨去,最後恐怕還是要請片岡監督和教練們出面才行。
只要教練跟監督,給他們一些鼓勵。
相信那兩個腦細胞比較單純的傢伙,應該能夠從之前失敗的陰霾中走出來。
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第二天見到張寒的時候,御幸就把自己的這種擔心告訴了他。
“你未免太不相信我,也太不相信自己的學弟了。等對決練習的時候看看吧……”
張寒傲然說道。
就好像在兩個一年級的小傢伙,一定會有非常驚人的表現。
這一點,御幸是半信半疑的。
結果都不用等到下午的對決練習,早上跑步的時候,御幸就發現了異常。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跑步練習,並不要求所有人,非要排着整齊的隊列,一塊跑。
只不過是時間長了以後,大家習慣了這麼跑而已。
今天早上跑步練習的時候,有兩個倔強的身影,就一馬當先的跑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這兩個神經病,究竟想要幹什麼?”
沒有人帶頭的話,大家按照固定的節奏跑20分鐘,不僅可以滿足熱身的需求,也能達到很好的鍛鍊目的。
最重要的是,不會給之後的訓練拖後腿。
不然一開始你就全力以赴地跑,跑步是非常累人的。二十分鐘的急速跑,足以將一個人的體力消耗得乾乾淨淨。
那早上之後的練習,你還怎麼維持?
揮棒練習的時候,你又怎麼能夠保證,自己的揮棒姿勢不走樣?
所以早上跑步的時候,小夥伴們儘管可以跑得更快,但都很剋制。
這也是大家爲什麼會習慣排成整齊隊列跑的原因。
都知道要保留體力。
但是就有這樣兩個傢伙,不按常理出牌。早上一開始訓練就跑了出去,並且跑得很快。
其他的選手,尤其是二年級的那些學長們,當然不可能眼睜睜地輸給小學弟。
他們也就跟着一塊兒加速。
結果,早晨的固定長跑練習,突然間就變成了長跑競賽。
二年級的學長們雖然極力追趕,依然沒有能夠追上那兩個小傢伙。
澤村榮純第一個跑完十圈,耐力一向不好的降谷曉這次緊隨其後,跑第三的同樣是一位投手,川上。
跑完以後,球隊的三個投手依舊神采奕奕,絲毫沒有體力崩潰的跡象。
這個時候,御幸一也看他們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儘管還沒有進行對抗練習,但御幸一也可以確定。兩個一年級的小傢伙,肯定從之前的陰霾中走出來了。
“你給他們打激素了?”
聽到御幸一也的問題,張寒忍了好久,還是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你能不能給人,多一點信任?”
雖然張寒這麼說,可御幸一也還是感覺非常古怪。
不管是澤村榮純還是降谷曉,在比賽中失誤,在訓練中又遭受了那樣的打擊。他們就算重整旗鼓,也需要時間纔對。
僅僅一晚上,這兩個小傢伙包括川上,就都想通了?
他們現在的狀態,就跟腎上腺素分泌過盛一樣。
這由不得御幸一也不去懷疑,兩個小傢伙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等到下午對抗練習的時候,兩個小傢伙的表現更是讓青道高中棒球隊所有的打者,瞠目結舌。
澤村榮純已經完全恢復了自己之前的狀態。
面對看不見的放球點,以及怪癖球。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哪怕明知道會有什麼球飛過來,依然有些無可奈何。
他們只能勉強自己揮棒,把球打出去。
但是被打出去的棒球,卻註定不會飛到他們想要的位置。
御幸一也,有心放水。
然後他就驚訝地發現,不管是澤村榮純還是降谷曉,都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他言聽計從。
他們學會了搖頭。
儘管不是每一次搖頭的時機都對,但相比於之前那種盲目的聽他命令,兩人現在的表現明顯要成熟得多。
“你說實話,是不是給這兩個傢伙吃可愛多了?”
“神經病!”
張寒諱莫如深,就是不告訴御幸一也,究竟發生了什麼?
御幸一也無奈轉頭問兩個一年級,兩個一年級的小傢伙都信誓旦旦的告訴御幸,是他們自己想通的。
“那才見鬼了呢!”
要是兩個小傢伙有這種覺悟,問題也不會拖到現在。
這樣的說法,御幸一也當然不可能相信。
從三個當事人的嘴裡,沒有辦法知道答案的御幸一也,最終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二年級的川上身上。
相比於那三個讓人生氣的傢伙,川上在他眼裡可是老實人,應該不至於隱瞞。
至於說,川上爲什麼知道?
這就要說御幸一也敏銳的觀察能力了,他發現腎上腺素爆棚的並不是只有兩個一年級的小學弟。
還有川上。
不管是今天早晨的練習,還是下午的對抗練習。
川上的表現,都比以前強了很多。
“他也沒說什麼,昨天晚上就是告訴我們,如果我們在練習的時候,都不能把實力完全發揮出來。到了比賽的時候,又怎麼能夠發揮出實力來呢?”
“就這?”
“就這樣。”
儘管川上一個勁的點頭,但御幸一也還是很難相信。三人突然開竅的原因,竟然如此的簡單?
“他跟那兩個傢伙,說的也是這個?”
“跟我們三個一塊兒說的時候,是這樣。後來他還把澤村和降谷曉單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