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風向來是謀定而後動的。
雖然仗着師門優勢拿下了吉省法師協會主席的位置,但這與他自己本身的能力資歷也有極大關係。
他早年留學英國,成功拿到了被認爲最難拿到了橡木隱修會的修士資格,回國之後,歷任地方法師協會主席,積功轉入總會,放着清貴的常任理事不做,而是進入實務部門,先後掌管外事部和妖鬼事務部,陸飛一戰成名的南海誅妖之役,就是他親自部署指揮的。
在競爭吉省協會主席的時候,他的職位是中華法師協會駐世界法師委員會代表,可以說是吉省法師協會主席位置所有競爭者中最有資歷的了。
總會最終選擇他出任吉省法師協會主席,還是看中了他的能力與資歷,把掌握吉省術法界的希望寄託在了他的身上,在最終確定他出任吉省法師協會主席後,蘇渙章專門找他深談了一次,這讓葛正風深感責任重大。與那些競爭吉省法師協會主席位置目的就是爲了搶奪魚承世身後遺產的傢伙不同,葛正風還是屬於想做事的那類,當然了能順便撈取些好處,他也不會手軟就是了。
拿到手這個位置後,葛正風並沒有立刻動手,對此他的解釋是魚承世剛剛身故,吉省術法界還處在深深悲痛之中,這個時候過去未免太快,容易引起吉省術法界的對立情緒,以後就不好收拾人心了。
但對於他自己而言,真正的理由是他還沒有摸清楚吉省術法界的深潛,冒冒然過去能夠成功威壓那幫子地頭蛇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甚至被反打臉,那他可就沒臉再在吉省呆着了。
所以葛正風寧可多在上海呆一陣子,寧可被人恥笑爲不敢上任,也不要冒這種風險。
當然,他呆在上海期間自然也不會是就那麼旁觀等待機會,那也不符合他一慣行事的風格,沒有機會多創造自然也就有了!
葛正風不僅密切關注着春城術法界的一應變化故,而且還秘密派出親信前往春城,私下裡與幾大巨頭接觸,甚至還悄悄推動某些事情的發展變化,比如茅山派諸長老趕赴春城爭奪股份,事實上就是他在背後暗中推動的,目的就是爲了攪混水,讓春城法師協會陷入不停的紛爭之中,沒有心思去處理其他事情!
而就在前兩天,葛正風已經提前得知了即將召開的春城法師協會常任理事會上即將就魚承世股份問題討論出結果,他覺得時機已經到了。
經過長達半年的無主狀態,以及各方利益爭奪,吉省術法界已經從魚承世的死亡悲傷中走了出來,各大門派組織都開始爲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動起來,而且葛正風雖然尚沒有任何直接證據,但卻可以肯定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什麼人在暗中動手,推動吉省術法界進一步向混亂滑落。
下手的時機到了!
葛正風做出如下判斷,並且收拾好行禮,通知隨從人員,做好準備啓程前往春城。他的打算是在此次春城法師協會常任理事會議初步定下魚承世身後股權分配問題的基調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空降春城,憑藉省法師協會主席的身份,一舉拿下協會託管的股權,爲自己在吉省大展拳腳打下一個良好的開端,而他對此有着充份的自信,春城術法界一盤散沙,而他已經暗中籠絡了一批人足以造成聲勢。
一個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
這句話絕對是至理名言。
只是正當葛正風自信滿滿地打算空降春城的時候,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打得有些發矇,失蹤半年之久的雍博文強勢迴歸,一冒頭就形成碾壓之勢!
這個巨大的變數,讓向來謀定而後動的葛正風很有些不知所措,他當時有些猶豫,是不是再觀望一下,看看後續變化如何再說。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葛正風長達半年的籠絡佈局終於還是起到效果,走頭無路的周童先等人在結成聯盟之後發覺自己依舊無法撼動雍博文,最終選擇了投向葛正風,而這個牽線搭橋的人,就是衛朝陽!
秘書長大人深謀遠慮,深知周童先也是靠不住的,葛正風一遞來橄欖枝,就立刻靠了過去,做爲內應通風報信。
雍博文強勢來襲,衛朝陽在絕望之餘,想到了葛正風這根救命稻草,立刻把消息通知葛正風,然後在周童先等人拉攏他成立聯盟共抗雍博文後,也第一時間通報葛正風,然後提出了拉攏這個聯盟的建議。
葛正風短暫思考之後,便接受了衛朝陽的這個建議,並且當機立斷決定按原計劃趕赴春城上任。
葛正風想得清楚,雍博文是春城本地法師,又是魚承世一手提拔起來的,自身有殖民公司做爲依靠,如今再接收魚承世留下來的勢力,如果任由他壯大下去,轉眼之間就能一手遮天,眼看着就是第二個魚承世!
而無論是總會方面,還是葛正風本人,自然都是絕不希望春城再出現第二個魚承世,所以葛正風別無選擇,只能在雍博文真正成氣候之前把他打壓下去!而現在春城內部不穩,雍博文剛剛露面,還不能全盤接收魚承世遺產,吉省術法界想必對這個即將到來的新領頭人仍心存疑虐慮,外部勢力持續觀望,他內有春城本地實力法師投靠,外有總會強力支持,實在找不到比現在更好的介入春城術法界的機會了!
在飛機上,葛正風接連打了一路的電話,進一步弄清了春城現在的形勢,以及馬上將要舉行的魚承世葬禮,深思熟慮之後,選擇了葬禮做出突破口,和自己走馬上任的第一次露面舞臺,如果能夠藉此機會,一舉打下雍博文的氣焰,就足以給整個吉省術法界留下深刻的印象,由此可以使那些仍處在搖擺不定的門派組織倒向具有明顯優勢的自己這一方。
真正的決定吉省術法界未來走向與話事人的交鋒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