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粉碎,火龍稍稍縮水一半,卻依舊向三個灰袍巫師衝去。
波線魔法師對着火龍擡起手,五指微微向外一張。氣勢洶洶的火龍立時停頓在半空中,火焰不在舞動,狂風不再呼嘯,安靜得詭異若死!
火系魔法師上前一步,舉起法杖,波線魔法師手一收,火龍結結實實撞在法杖頂端,便好像進了洞穴的蟲子子,嗤溜一下就鑽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什麼法術?居然能把風火定住不動!”
雍博文大爲愕然,可手上卻不停頓,手一滑便又是兩張符祭出。這一回祭出的卻是雷水兩符,雷電借水勢,糾結成密林枝杈向着三名灰袍巫師轟去。那波線魔法師如法炮製,又是一伸手,定住了雷電。只不過這一回他們沒有手段收取,藉着這一頓的工夫,向兩側閃避,雷電擦着幾人身邊飛過,重重打在牆壁上,炸得石屑亂飛,地動山搖。
這一來二去,也就是眨眼的工夫,雍博文兩擊無果,火系魔法師最先反應過來,揮動法杖,就是一個臉盆大的火球攻擊過來,亡靈魔法師跟着一揮法杖,一道白骨鎖鏈自地面冒出將雍博文的雙腿牢牢鎖住。最後反應過來的卻是周遭那些黑袍魔法士,紛紛揮杖唸咒,射出一個又一個白光閃爍的離子球。
雍博文身形一晃,化爲一團血霧,飄飄散蕩,一衆攻擊透體而過,旋即聚攏落地,卻是分毫不傷,雙手一揚,符紙如雪花般揚灑而下,正是雍大天師獨家的海量符紙狂轟濫炸之術。這一招用在人多混戰時着實好用,登時把這一衆黑袍魔法士炸得人仰馬翻亂作一團,唯有那三個灰袍魔法師鎮定自若,尤其是那波線魔法師也不知修的是什麼法術,無論什麼符籙落到他身周都會稍稍停頓,那火系魔法師就會立刻出手燒符,而亡靈魔法師藉着兩人掩護施法攻擊雍博文,什麼骨矛、光線的不要法力似的拼命往外使,只可惜雍博文這拋符籙方便的很,就跟扔手榴彈一般,一邊扔還一邊跑,上竄下跳,那亡靈魔法師又顧忌着四周的黑袍魔法士,攻擊起來束手束腳,想要打到雍博文當真是千難萬難。
雙方正僵持的當口,忽聽那通道深處驚慌呼喊聲大作,迅速向着通道出口靠近。
雍博文心中一動,連使了兩個雷符,把聚在通道口附近的黑袍魔法士盡數轟倒。雷電光芒尚繚繞不散,就見一道虹光夾着厲嘯衝出通道,虹光之後緊跟一人,正是艾莉芸!
“小芸姐!”雍博文大喜,揚聲招呼,艾莉芸看到雍博文,連忙衝過來,也不先忙着述說別來這段的事情,先一撩身上的袍子,把藏在身上的筆記本電腦扔給雍博文,然後指着那三個灰袍魔法師道:“中間那個法術有古怪,我每次衝出來,飛劍到了他身旁都會停頓一下,要不是他擋着我,早就殺出來了!”
“我們走!”雍博文身上帶着的符籙已經快要用光了,拉起艾莉芸就走。
那波線魔法師卻冷笑道:“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把法杖往地上一摔,雙手在胸前圈起,喃喃念動咒語,一直緊緊站在他身側的火系魔法師和亡靈魔法師就在同時拔腳就往兩側跑,而波線魔法師身周突兀地靜止下來,飄飛的符籙不再降落,發射離子球的黑袍巫士僵在當場,已經成形的離子球就在法杖頂端凝結着好像凍成了冰球,靜止的範圍飛速擴大,一個又一個黑袍魔法士凝立當場。
“就是這招!”艾莉芸急道:“剛纔我就是被他用這招給定住,險些被捉!快走!”反手拉起雍博文就逃。
那波線魔法師大喝一聲去,虛虛圈在胸前的雙手往前一推,彷彿向雍博文和艾莉芸擲出了一個無形的圓球般,無形圓球掠過之處,所有人與物統統靜止,便連發出的魔法也要凝在空中不動。這無形圓球速度奇快無比,即使雍博文使出陸地飛騰術也沒能逃過,只跑得幾步就被追上,兩人動作登時定在當場,好像定格了的電影畫面。四周一衆黑袍魔法士在火系和亡靈魔法師的指揮下四下包抄,將兩人圍在當中,拼了命的把離子球打過去,火系魔法師和亡靈魔法師也是各施法術,儘可能多的不停攻擊。所有魔法到了那無形圓球的邊沿範圍都立刻停止下來,越積越多,越堆越厚,到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外殼,將雍博文和艾莉芸包圍其中。那波線魔法師此時汗如雨下,雙手顫抖,也是到了施法極限,呼喝一聲,保持向前推動姿勢的雙手往兩旁一分,法術立時失效,一衆靜止的魔法同一時間轟向圈內。
便聽轟隆隆一聲炸響,便好似當場爆了顆效果實足的大號煙花一般,彩光迸射,煙塵滾滾,一時也看不清那圈中狀況,只不過衆人都是信心滿滿,被這麼密集的魔法同時攻擊,就算是大降魔師也要受傷不輕,紛紛持着法杖只等煙塵散去觀看戰果。
煙塵未落,忽見一道虹光射出,這光來得又急又快,四下一衆巫師站得又近又密,當真是防無可防,躲不及躲,就見着那虹光閃電般在人羣中轉了一圈,血光沖天,十幾個腦袋飛上半空,那火系魔法師攻擊時最賣力氣站在最圈裡,大號的火球放了十幾顆,這會兒工作也是最先遭殃,被齊胸斬了一劍,當場分成兩片倒在地上,一時竟然未死,抱着下半截身子慘呼嚎叫,當真可怖異常。倖存未死的一衆巫師嚇得心膽俱裂,一聲發喊,四散奔逃。虹光飛回煙塵當中,旋即兩個人影相互摻扶着,飛速向前逃竄,那虹光在身周飛舞橫行,殺氣凜然,但有敢擋道的,一擊過去,必定身首分離!
劍去若流星,千里取人頭!
這正是飛劍擊殺之術的精髓所在!
艾莉芸生於安逸,長於和平,除了在機場上擊殺了兩個時輪轉劫的妖僧外,再也沒有殺過人,心腸未免慈軟,初時雖然迫於形式與這些巫師大打出手,但總歸留着點手,一直沒有殺人,如今情急之下卻是顧不得這許多,登時殺得那一衆黑袍巫師血流成河,屍橫遍地,那波線魔法師雖然有能力阻她,卻因爲剛纔施法過度而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仗劍一路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