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以恐怖行動爲事業的女妖,不遠萬里,從戰火紛飛的東歐戰場跑到中國來幹什麼?
自然不會是爲了和平友誼。
一想及此,雍博文背上冷汗便噌噌地冒了出來。
不管她是知道了水妖精就被關在春城所以想來救人,還是單純跑春城來打算搞恐怖襲擊,那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那個被捉的水妖精號稱恐怖女王,曾在歐美等地發動過多起恐怖襲擊,搞得西方法師協會焦頭爛額,蘇美既然是恐怖女王的屬下,想必這搞事兒的手段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中國這地界人口稠密,無論搞什麼事情,死傷都不會少的,那可就是震驚世界的大事件了。
雍博文坐不住了,立刻給魚承世打電話。
這麼大的事情,顯然光憑樑婷婷是處理不了的。
魚承世聽完雍博文的彙報,第一件事情就是反覆追問雍博文是不是真能拿準。
雍博文拍着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這事兒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要知道,這個代表團帶隊的可是伊利亞多,摩爾多瓦法師協會的副會長。
他知不知道蘇美的存在?
像這種規格的代表團,既然能有資格參加,那肯定都是經過反覆挑選檢驗的,不可能輕易就混進來。
如果伊利亞多知道蘇美的存在,那他的這個態度是個人行爲,還是摩爾多瓦的官方行爲?
要是換了位不夠那麼殺伐果斷的主兒,大概要思前想後,反覆掂量,把國際國內的影響,會不會得罪某方勢力等等所有問題都思量個透徹之後,纔會做出是抓是放還是嚴密監視的決定。
但魚承世行事向來果斷利索,既然得了雍博文的保證,立刻緊急動員整個協會的武裝力量,兵分數路,一路直奔代表團下榻的金鼎軒會所抓捕留在賓館的隨行人員,一路前往公司抓捕驗收武器的伊利亞多一行人,其他人員則封鎖交通要道、向總會通報情況、聯絡東歐法師協會聯盟執行委員會通報伊利亞多代表團的問題。
隨着一道道命令下達,整個春城都剎時間動了起來。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魚承世向來不輕視任何對手,雖然代表團加起來纔不到三十人,但魚承世還是動員了法師協會的全部力量,不敢有一絲一毫輕鬆,只因爲蘇美是恐怖女王水妖精的屬下。從恐怖女王以往的行事風格來看,她發動的恐怖襲擊並不僅僅限於術法界對象,而是連同普通平民都不放過,務求造成轟動效果。在她這種異類眼裡,無論是法師,還是普通平民,都是人類,殺起來自然是不需要分門別類特殊關照的。魚承世很擔心蘇美也繼承了水妖精這種風格,不求多殺傷法師,但求造成足夠的轟動效果,而他更擔心這代表團裡不知道有多少跟蘇美同一來路的妖魔異類。
抓捕過程相當順利。
接到通知的會所和公司的工作人員,嚴密監控代表團成員,不露聲色地穩定他們的情緒,拖到抓捕部隊趕到,包圍之後一亮傢伙,大部分代表團成員立刻傻眼,乖乖投降,即使是伊利亞多都沒有做任何反抗。
但也不是所有代表團成員都沒有反抗。
留守在下榻賓館的三名代表團成員暴力抗拒抓捕,他們其中一個身上甚至還綁着炸彈,狗急跳牆地抓住賓館服務員威脅抓捕隊伍,要求給他們提供交通工具讓他們離開。
負責指揮賓館抓捕行動的樑婷婷毫不留情地下達了擊斃命令。
作戰部隊派出一組人員借與對方談判之機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並且緩慢接近,而另一組人員則由賓館暗道自後面偷襲,引爆破法手雷和專門針對火藥性武器的抑制震盪彈,使對方即無法引爆炸彈,也無法施展法術,前方談判人員第一時間搶上前去將被挾持的服務員拉開,後方小組與佈置的狙擊手立刻開火,將這三個拒捕的傢伙在變身之前就打成了篩子。
事後查明,代表團裡總共就四個來自異種聯盟的妖魔,其中三個就在行動中被當場擊斃。
因爲擔心魚承世公司方面監控更加嚴密,所以伊利亞多把異種聯盟的成員都留在賓館等候消息,而沒有帶着一同前往。
剩下的那個就是重點關注對象蘇美。
直奔蘇美房間的抓捕人員卻撲了個空。
接到通知的賓館保安部門一直對所有代表團成員的房間進行監控,通過術法雷達時刻掌控代表團每個成員的所有行動。
從雷達上來看,蘇美其間一直在房間裡安靜休息,沒有任何異動。
但當抓捕人員破門而入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在她的牀上有一個精緻的小型魔法器物,可以逼真的模擬出蘇美的形態,正是這個東西蒙蔽了監控雷達,使蘇美從容逃離。她逃離的時候,隨身物品包括手機在內,都留在了房間裡,一樣沒有攜帶。
至夜九時,當雍博文匆匆從自家公司趕到法師協會部部的時候,抓捕行動已經正式結束,除蘇美一人逃脫外,其他代表團成員無一漏網。
魚承世接到消息後,先把負責抓捕行動的盧向北和樑婷婷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才安排佈置全城搜捕,同時緊急提審伊利亞多。
整個春城都處在雷達的嚴密監控之下,如此蘇美在春城範圍內使用妖術的話,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而從蘇美在宴會結束後返回賓館休息至開始抓捕行動,中間只不過隔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以春城的交通狀況就算是她叫出租車,也別想在兩個小時裡逃出春城。所以魚承世斷定,蘇美仍然潛伏在春城某個角落裡伺機而動。
緊急提審伊利亞多的第一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蘇美此次來春城想要幹什麼,她會逃到什麼地方去,又會採取什麼行動。
審訊由盧向北親自主持,劉文武、羅婉嵐陪審,雍博文則與魚承世坐在一牆之隔的房間裡透過單面鏡旁聽觀察。
轉瞬間從坐上賓變成了階下囚的伊利亞多精神狀態居然還不錯,坐在那裡神態自如,沒有絲毫緊張與不安,當盧向北開始審問的時候,他第一句話卻是對着單面鏡說的。
“魚主席,我要當面跟你說,這件事情你的屬下做不了主!這可是涉及到你們春城,不,是整個中國法師協會安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