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兩張,又拿出水壺,一張貼傷掌上,一張燃着擲入水壺,唸咒泡製符水喝下,痛到麻木的手掌這才恢復知覺。
雍博文不禁暗暗心驚,這和尚法力高強,不在八葉枯木、濮陽海等人之下,密宗這些年聲名不顯,想不到卻有這麼多的高手,而且個個神神秘秘,顯然是大有所圖,再想到他們一直追尋的青龍金胎之事,更是煩惱無比。
思忖片刻,眼見房中火勢越來越大,不能久留,連忙走到羅德?普曼殘屍前在他身上搜了搜,除一個化妝盒般的圓盒有些法力波動明顯是個術法物品外,其他倒沒什麼特別之物。雍博文先不忙細看,將那小盒收好,轉身欲走,眼角餘光處突地掠過一道光影,下意識扭頭瞧了一眼,卻是羅德?普曼手上帶的一枚戒指,被火光映得發亮,這戒指黃澄澄的有些發烏,是個呲牙咧嘴的狗頭模樣,雖然談不上好看,卻相當精細。雍博文便覺得這戒指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急切間卻想不起來,連忙上前把那戒指擼下來揣好。
此時火勢越發大了起來,棚頂已經開裂,噼啪往下掉碎塊。雍博文也不走門,順着牆上窟窿跳出去,使了個走牆的法子,沿着高樓外牆如同蜘蛛人飛速掠過,很快就來到半條街外的一家酒店後巷。確認左右無人,雍博文自牆上落下來,抖了抖衣服,施施然從巷子裡走出,奔酒店正門而去。
街上行人正慌亂地對着遠處指指點點,還有人沿着街飛快奔跑。
雍博文回頭一瞧,卻是人蛇幫那幢大廈火勢已經蔓延開來,那火是三昩真火遇物即燃,遠非凡火所能比擬,又帶着雷電術法之力,遊走飛快,只不過眨眼工夫,就將大廈上面六七層全都燒了起來,濃煙烈焰滾滾升起,遠遠瞧去倒好似這鋼鐵叢林中正在火山爆發,聲勢相當驚人。
遠處傳來消防車、警車、救護車的尖厲鳴笛聲響。
雍博文搖了搖頭,平靜地回到酒店房間。
五十鈴嘉兵衛正在房間中耐心地等他歸來,大抵是聽到了外間的騷亂,正站在窗前向那起火的大廈觀望,聽到門響連忙回頭,見是雍博文,便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劍匣,恭聲道:“您回來了。這麼快就都解決了?”哪還有當年叱吒日本黑道的大豪氣度,完全就是一副好好管家的模樣。
“我又不是殺人狂。”雍博文道:“你也說了人蛇幫在這面打的是正經公司的幌子,大廈裡面不少工作人員都是毫不知情的普通人,所以我直接到羅德?普曼的辦公室把他幹掉就出來了。你在這邊聯繫的怎麼樣了?”
五十鈴嘉兵衛道:“原本那些玻利維亞本地黑幫還有些猶豫,不過在接到人蛇幫老巢古堡被夷平的消息後就立刻都動了起來,現在大概都忙着在搶奪人蛇幫的地盤資源,玻利維亞黑道大概是亂上好一陣子了。這些黑幫都不是什麼好人,一旦涉及利益之爭,搶紅了眼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其實五十鈴嘉兵衛本身就是黑社會金牌打手,不是什麼好鳥,那些黑幫爭鬥的事情看得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他卻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自然是知道雍博文的心思,這是投其所好呢。
雍博文嘆道:“是啊,其實我滅了人蛇幫,對玻利維亞人來說,不見得是好事情。”他想起了在日本看到的黑幫戰爭情景,不禁有些怏怏。
五十鈴嘉兵衛便覺得這位*師什麼都好,就是這拖泥帶水的不爽利勁實在是需要改進,明明遠征玻利維亞,一舉蕩平人蛇幫這種國際大幫派,是相當令人興奮的事情,可他做完了也沒點成就感,反倒在那裡感嘆什麼對玻利維亞人來說不見得是好事情,實在是不夠爺們。當下勸道:“人蛇幫做的那些事情,實在是罪大惡極,怎麼也不能留着,有了人蛇幫覆滅的教訓,其他黑幫就算上位,也會收斂很多,您做得已經夠多了。”
雍博文也只是因爲青龍金胎和時輪轉劫的事情煩惱而心有所感罷了,聽五十鈴嘉兵衛勸說,便不再這上面糾結,又叮囑五十鈴嘉兵衛處理完人蛇幫事情後,儘快趕往澳洲,這才下載了許可來,通過網絡傳回到萬寧酒店住處。
此時,萬寧天剛矇矇亮,風雨未住,房間中依舊一片寧靜。
從他離開萬寧,至玻利維亞大殺四方,再轉回來,總共也就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其中大半時間還是用在路上,主要還是五十鈴嘉後衛從蘇克雷趕往拉巴斯所用。
雍博文將筆記本電腦收拾好,又給負傷的手掌換了道符。此時傷處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相信再過一個晚上,就算內裡不能全愈,外表也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收拾齊落之後,雍博文這纔給劉意打了個電話。劉意卻還在賭場狂賭,接電話說了兩句後,便急匆匆掛了。劉意這人好賭好色好享受,尤其是賭性奇大,每年都會專門去澳門賭上十幾日。這海南雖然沒有澳門那般明面的正規賭場,但地下賭場的規模卻不遜於澳門,正投了劉意的胃口,找酒店侍應問清了賭場位置,就趕了過去,竟是賭了整整一晚。
雍博文一時無事,也不想上網,便打開電視隨意翻檯,傍六點多的時候,魚純冰的查崗電話如期而至,光通話還不行,得上網視頻,讓她看清楚他現在確實在萬寧的海景酒店才行。確認雍博文沒有偷偷的到處亂跑,魚純冰這才滿意,又問劉意在哪裡,得知劉意居然扔下雍博文跑去賭博後,魚大小姐大發脾氣,當即掛了電話。沒過多少時候,劉意就灰溜溜地跑了回來,對着雍博文道:“魚家這隻小母老虎當真太嚇人了,以後誰要娶了她,那可是悲劇之極,雍老弟,你可千萬要把持得住,不能三心二意,對艾家姑娘可得專注才行,不然一失足成千古恨,這輩子就完了。”雍博文聽得莫名其妙,魚純冰是母老虎不假,可跟他有什麼關係?又是把持得住,又是專注的,難道是劉意賭了一晚,把腦子都賭糊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