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陽是因爲奶奶去世的事,一直悶悶不樂的,所以喬欣然叫她出來讓她放鬆一下。
而於婷婷,實在是喬欣然覺得她一個人太無聊了,本來年輕的女孩兒,就應該多出來玩一玩,跟朋友多聚會,不應該自己待在家裡的。
“小然我愛你……”
歡顏在夜晚的街道上大喊着,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和歡笑。
“歡顏,一定要幸福!”
喬欣然則是大聲的迴應着,同時也是她的真心話。
四個人互相攙扶着,搖搖晃晃的並排走着,就像上學的時候,最單純的模樣一般。
或許路人會覺得,四個中學生就喝酒不太好,可是她們自己知道,這樣放肆的時候,並不多了。
人越長大,就越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同時還要學着像個大人的樣子做事,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封印起來,帶着面具生活。
而她們現在,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
肆意的醉一場,放肆的玩鬧一次,可以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在街頭笑着鬧着,這種感覺,真好。
好像這樣,纔是真真實實的活過一般。
安陽陽跟於婷婷,也喊了很多話,歇斯底里的,哭中帶笑,笑中帶哭的。
心裡壓抑了許久的事,也終於,被釋放了出來。
那一晚上,她們四個在街道上走了很久。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而她們四個,卻誰都不願意回家。
或許平日裡看來,她們一個比一個幸福,別人做夢都想擁有的,她們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
可是,誰又知道,她們心裡的苦呢?
需要承受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一次次從鬼門關前走過,經歷了一次次的生死,卻還是堅強的活到了現在。
在最美好的年紀裡,一顆心,卻早已經千瘡百孔,破敗不堪了。
表面上的華麗只是個面具而已,在那背後鮮血淋漓的身體和心,纔是最真實的真相。
“如果今天永遠不會結束該多好?”歡顏喃喃自語了起來。
“說什麼胡話呢,明天你還要當新娘呢!歡顏,祝福你……”喬欣然捧着她的臉認真的說道。
“歡顏,你一定要幸福,很幸福很幸福!”於婷婷拉着她的手說道。
就算自己得不到幸福,她也希望,她身邊的人能夠幸福快樂。
這樣的話,她纔有更大的動力讓自己重新開始,尋找更好的人生。
安陽陽也笑了起來,“是啊歡顏,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樣我纔會一直相信愛情啊。”
“你們真是……”
歡顏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想要說的話,卻都忘記了。
突然,眼淚就落了下來。
明明就是該高興的事啊,爲什麼,會這麼悲傷呢?
看到她落淚,三個女孩兒也一下子同感起來,四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街頭,唱着歌,唱到最後,都哭了起來。
就好像是在懷念着自己的過去,自己的青春一般。
那種心境,只有經歷過的人,纔會懂的吧?
而馬路對面的車裡,韓墨看着這一切,心裡也有種複雜的感情。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四個女孩兒在一起,會做這些看起來很傻的事。
可是,對於她們來說,卻是最真摯的放肆吧?
只是看着喬欣然哭的樣子,他很心疼。
本來,得知喬欣然要陪歡顏過單身夜的時候,他是不放心的,但是也不想多加阻攔,就派了韓陽來跟着,好以防萬一。
可是都過了午夜了,人還沒有回去,他便開始不放心了,這才找了出來。
又不想上前打擾,所以一直默默的在後面尾隨着。
四個人終於鬧的累了,酒勁也上來了,歡顏鬧的最兇,而喬欣然已經抱着路燈睡着了。
他跟韓陽把四個女孩兒扶上車,一個一個的送回家。
半路上歡顏還一直在鬧,韓墨的臉色也實在不怎麼好。
韓陽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忍不住說道,“少爺,要不然您先陪少奶奶回去,我送她們好了。”
“沒關係,你自己應付不來的。這幾個女人喝醉了可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韓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欣然摟住了脖子,只不過用的力氣有些大,而且,似乎還用到了這幾天學的技巧。
“你個混蛋!難道又想綁架我?這次本小姐可不怕你了!”
喬欣然眼睛都沒有睜開,就惡狠狠的說道。
“誰?誰要綁架你?小然,我來幫你報仇!”
歡顏一聽直接怒了,衝着韓墨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幸好安陽陽已經被送回去了,於婷婷也在副駕駛坐着,睡的很沉,要不然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饒是如此,這兩個女人也夠他受的了。
“歐陽竟然娶了這麼一個潑婦!太可怕了。”韓墨一邊掙扎着一邊不滿的說道。
韓陽卻偷偷的看着後面難得的景象,忍不住笑出聲來……
夜漸漸的深了,連夜空中的星子,也越發閃爍起來……
當第二天的陽光升起來時,也將溫暖,照進了房間。
喬欣然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打算再睡一會兒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是歡顏的婚禮!
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卻發現韓墨正穿戴整齊的站在牀邊看着她。
“你……咳咳,早啊。”
“已經不早了,快去洗澡吧。”韓墨憋着笑說了一句,一想起她昨天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取笑。
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但是,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她們幾個女孩兒單獨喝酒了。
喝醉酒的女人真的太恐怖了。
比外星生物還要可怕。
想起昨天那場噩夢,他趕緊搖搖頭,“衣服放在這兒了,換好了出來。我先下樓了。”
說罷,轉身出去了。
喬欣然卻總覺得他有些奇怪,但是具體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因爲時間緊急,也就不去想了,趕緊到浴室去梳洗。
可是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尖叫起來,她記得昨天是跟歡顏她們一起在街上玩鬧的啊,後來呢?
什麼時候回的家啊?又是怎麼回來的?怎麼完全想不起來了?
再想想韓墨剛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