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接應的馬車裡,才終於肯鬆了一口氣,木宜暄吃了護心丹,現在已經好多了,她心事重重的,白丁不免有些擔心,他開口問道:“身子可是好了一點了?”
木宜暄將視線落定在對面的位置,她跟這個男人一丁點都不熟,可是這個人竟然如此擔心自己,還爲了自己出生入死,木宜暄實在是覺得過意不去。
“你不必這樣子幫我的,我真的無以爲報。”
又是這樣子的話,雖然木宜暄總是將這句話放在嘴邊,但是白丁真的是無條件的想要幫她,他甚至什麼都不想要。
“你放心,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是想要幫你而已。”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許久纔開口說道:“怎麼辦,只要看着你高興,只要看着你能夠好一點,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木宜暄怔了怔,似乎是沒有想到白丁竟然會這樣子說,現在木宜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她的眼神有些呆滯,肩膀上卻劇烈的疼痛起來,她的手護住自己肩膀的位置。
白丁擔憂的看着木宜暄,手已經附在木宜暄的肩膀上,半晌纔開口道:“看樣子應當是脫臼了,可能會疼一點,你忍一忍就過去了。”說罷手指一擡,便聽到了一聲骨骼巨響的聲音。
這錐心的疼痛,白丁竟然一丁點都沒有喊叫,她實在是和別的女子太不相同了,這樣子疼痛,別說是女子,就算是男子,恐怕也是要痛的撕心裂肺的大喊着的,她是如何忍下來的,低頭看去的時候,之間木宜暄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脣,面容上十分痛苦的樣子。
白丁看在眼裡,有些心疼,他開口說道:“若是疼的話,就喊出來吧,這裡沒有別人,我不會笑話你的。”
木宜暄頓了頓,她嘴上牽強的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來,這時候白丁爲了緩解尷尬,臉上帶着笑容,他慢慢地坐在一旁,笑着道:“到底是將軍府
的女人,果然是和外面的那些胭脂俗粉有些不同。”
木宜暄頓了頓,似乎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子說,持續了許久,纔開口道:“這些日子,謝謝你不辭辛苦的給我講笑話,我都記下了。”
白丁錯愕的擡頭看了看木宜暄,這個女人一直都是揣着聰明裝糊塗呢?她什麼都知道,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現在她不在說話啊,氣氛一時間陷入安靜,出奇的安靜,死一般的寂靜。
“其實我很早就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了,你這麼狠那個男人,在那樣子危機的情況下都要殺了他,我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話如同晴天霹靂,木宜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白丁竟然會問自己這些事情,這彷彿將她心裡的傷痛全部都揭開來,她刺傷他的那一瞬間,她明明自己也在流眼淚,她的心在滴血,可是她已經收不回來了,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這樣子做,可是當那副畫像掉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
見木宜暄遲遲沒有開口,現在白丁笑着說道:“我之前看到那幅畫的時候,還猜想是那個畫師能夠將畫畫的這樣子出神入化,今日一見才知道,原是那個男人畫的。”
“別說了。”木宜暄突然站起身子,她衝着白丁大吼大叫,白丁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木宜暄,他頓了頓,終於安靜下來,現在馬車已經停下來了,木宜暄直接跳下車去,白丁在車子久久坐着,一聲不吭的坐着。
“少爺,少爺,已經到了。”外面的人不斷地催促着,可是裡面的人卻是沒有開口說上一句話,現在他的面上神情濃重,那車伕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許久之後,白丁才站起身子,似乎是終於調整好了情緒,現在他慢慢地從馬車上下來,那車伕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開口問道:“少爺,你的劍呢?”
白丁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劍沒有了,他機警的伸手抓了抓自己腰部的位置,那個地方空蕩蕩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糟了,一定是方纔木宜暄刺傷那個男人的時候,將那把劍抽走了。”白丁擔憂的說道。
“少爺,那把劍可是少爺身份的標誌啊,這樣子很快就會查到少爺的身上來的。”車伕開口道。
白丁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這些年來,他一直隱姓埋名,若是北川冥澤這樣子調查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把自己的隱形的身份查出來,可是他不一定能夠查出自己現在的身份。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許久才慢慢開口道:“通知下去,就說我的幫主的劍丟了,若是遇到此劍者,皆不認。”
“可是平日裡見劍如見幫主,我怕因爲這件事情會出什麼亂子啊。”那車伕仍舊是十分擔心的樣子。
白丁卻是一副淡定的樣子,他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這張臉雖然平日裡笑的十分溫暖,但是他好像是歷經了世界上一切苦難的事情,不管是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彷彿都能夠鎮定面對,這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連這個跟在他身邊好多年的人,也覺得佩服萬分。
“好的,我現在就吩咐下去,但是少爺,這些日子最好還是不要露面了。”那車伕說道。
白丁點了點頭,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呢?寧可丟命都是不可丟劍的啊,若是這件事情被師傅知道的話,恐怕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可是現在只能夠這樣子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好地辦法了。
“調查的怎麼樣了?”坐在首座的人開口問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有名的江湖信息網的收集者,這個圖案,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次來調查這件事情的人,可當真是爲難他了,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還從來都不知道江湖上有這號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