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個時辰。
池子見底,池壁呈現一個石洞,白霧從中噴發,遇空化作雨露,灑落池底。
孤星緩緩打開雙眸,異常閃亮,炯炯有神...
突破,玄將級別!二十歲的玄將,簡直逆天!
......
西南王府。
從來不怒的泰王,大發雷霆!今日,可謂是西南域史上最黑暗之日,短短几個時辰之內,王府一連接到十道快報!
緊急事件發生的地方,分佈西南十城,但內容卻只有一個:玄室,無端自爆了!
這還得了!
不待泰王怒火發完,卻聞:“轟...”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來自後山。
不消一會,護衛急急來報:“稟報泰王!後山玄室爆了!”
“滾!”泰王怒喝,甩手一揮!
今日,聽雷同的急報,已經快要麻木了,即便是不怒山下的不怒王,也再無不怒的理由。
歷練秘境,毀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王的烏紗帽,還能保住嗎?怒皇一怒,別說什麼烏紗帽,不人頭落地,就燒高香了!
平日笑若彌勒的泰王,此刻滿臉肥肉,一片鐵青,陣陣抽動。他開口喝道:“錦衣衛聽令!”
“在!”大堂王座之下,一片直挺錦袍。
“清查十城,但凡涉嫌搗毀秘境者,一律抓捕歸案,若膽敢頑抗者,殺無赦!”
“是!”錦衣衛齊聲接令。接着,整隊出府,騎白駿,奔十城。
錦衣衛標配,白駿巨馬,軀長一丈,高達五尺,腿粗蹄厚,鞍馬車日行三千多裡,若由人騎行,日行達五千裡。
日行五千裡,那是什麼概念?
去最遠的邊城,三萬裡之遙,僅需六天。
七日之內,各大城池,將全部由錦衣衛接管,這麼大的動作,可謂是史無前例。
今日。
蒼穹一聲尖銳啼鳴...一隻蒼鷹,落在王府。
隨後,護衛急報:“稟報泰王!陵城來報,孤星失蹤,涉嫌擅闖秘境。”
宮泰道:“懸月、情迷,身在何處?”
護衛回道:“據錦衣衛陵城隊長查實,在孤星上任陵城城主之初,懸月與情迷曾隨行,後回去了邊城,一直待在城主府修煉至今。不過,情迷前些日子來過王府後山一趟。”
宮泰道:“下去吧,回令繼續清查。”
“是!屬下告退。”護衛抱拳拜退。
待護衛退下之後,宮泰快步回到書房,關門呼道:“宮雪!”
“吱呀...”書房一面牆壁,打開一道暗門,從裡面出來一位蒙面白袍少女,朝宮泰拜道:
“孩兒在!請義父吩咐!”
宮泰:“乘騎蒼鷹,查孤星來歷。”
“是!孩兒接令!”宮雪抱拳道。
隨後,她進入暗門,“吱呀...”牆壁恢復如初。再看,根本察覺不出,存在一道暗門。
第八日,邊城。
城主府內院,裘真、懸月、情迷,各坐一方。
裘真若有所思...
懸月一臉沉凝...
情迷雙眸晶瑩...
“迷兒,孤星通過陵城玄室進入了秘境中嗎?”裘真開口問道。
情迷低泣道:“我不確定。當時,和他一起進入禁院後,他忽然一閃消失,我急急騰空追出,一路追到怒江邊上,再無他的蹤跡。”
“那後來呢,你也消失了一年多?”裘真接着問道。
“當時,我以爲他跳入怒江,於是便沿江而下,一路尋找。直到進入江南王府境內,才猛起疑慮,孤星會不會甩開我,折回陵城,擅入秘境。”
說着,情迷停了下來,擦去滾在臉頰的淚珠...
稍後,她繼續說道:“但那已是大半年之後,於是我向西南王都方向行去,待這屆秘境歷練結束之時,才現身於王府後山,可根本未見孤星從中出來。”
待情迷說完,懸月開口道:“情迷,你到底將我的孤星弄到哪裡去了?我好心成全你,而你卻給我這樣一個結局!”
“對不起!懸月,都是我的錯...”情迷滿臉悲傷與愧疚,泣聲又起。
從她出現在王府後山那一刻開始,這些天來,她的淚眼就一直沒有幹過,兩眼紅腫得異常嚴重!
此番,若非裘真與刀崆,替她作僞證,說她一直待在城主府中修煉,前些日子爲了情氏歷練子弟在秘境中身亡的事,纔出門去了一趟王府後山。恐怕,她已入獄。
一年前,當白離繼續冒充爲懸月,回到陵城城主府時,聽斷浪說:孤星與情迷,居然進入禁院後,消失不見!
她內心一驚!表面上卻保持着平靜,只是向斷浪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未發表任何言語。
之後,她速速離開了陵城。
白離離開陵城,急速回到邊城,向刀崆彙報此事。
直到前不久,情迷回到邊城,告之:孤星失蹤,她一直在外尋覓孤星。
白離當場發怒,責備情迷。弄得情迷覺得自己,萬般愧對懸月。
然而,情迷卻是不知,眼前的這位懸月,乃白離所冒充。
懸月的這種態度,令裘真也不禁生疑...
自懸月有了孤星之後,性格上變得溫順多了,怎會如此反常?
不過,當他回憶起,在認識孤星之前,那個最初的懸月,目光冰寒如霜,渾身殺意,暴躁易怒,倒也覺得正常。
這一年來,裘真、懸月,順利突破到一級玄將。
而情迷,落後了太多,仍是八級玄主修爲。
情迷一直哭泣,那憔悴神情,彷彿自己罪不可恕...
而懸月,滿臉怒氣,時不時,目光恨恨的掃向情迷...
場面,很僵。
沉默一陣,裘真開口:“孤星,會不會是去了兇陵?我始終不認爲,他會再闖秘境。即便他真闖入了,以他九級玄主的實力,絕對可以與這屆的歷練者,一同出來。從而,孤星定然不是去了秘境。而是,最有可能被困於兇陵之中。”
聽罷,懸月冷冷望向情迷,問道:“你確定孤星閃出了禁院?”
情迷點點頭,哽咽道:“我確定,孤星從禁院的上空,閃了出去。”
懸月繼續問道:“之後,他朝怒江邊而去?”
情迷回道:“是,他在怒江邊消失,否則我不會沿江尋找。”
“大哥,你看...”隨後,懸月的目光,望向裘真,四個字說出,眼眶已溼潤。
裘真不禁心疼,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情迷,道:“你倆都別太擔心,保重身體要緊,只要孤星沒有擅闖秘境,活下去的機會就大多了。即便他進入兇陵,以他的生存能力,也不是那麼容易夭折。”
裘真此言,倒是不假。若擅闖秘境,那就是死罪!比起擅闖秘境之罪,兇陵危境反而有的一搏。
特別是如今,出了秘境被廢之事,足以令怒皇震怒,恐怕連擅闖者的關係戶,都會被一怒滅掉。
如孤星真擅闖了秘境,並毀壞了秘境,邊城裘家、陵城斷家,沒有一個能逃脫得了關係。
......
第九日,裘府。
斷浪與裘真,進行了一次會談...
之後,兩人向錦衣衛邊城分隊,彙報情況。
第十日,清早。
王府,宮泰收到蒼鷹快報...據查,孤星極有可能進入了兇陵。
“兇陵...”宮泰口中默唸。
......
此刻,邊城。
刀崆的私人密室中,他望了望白離,笑道:“好!”
白離不解,問道:“師父,爲何而喜?”
刀崆道:“歷練秘境與兇陵,存在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