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滿是疑惑的接過那個木盒,一看就可看出,這個木盒的做工不如前兩個精緻。
打開木盒,盒子內放的也是一些珠寶首飾之類的,但是明顯可以看出,這個木盒中的首飾,雖說也是很值錢的,但遠遠比不上那些小太監手中的東西。
“這是……”
“娘娘,東西已經送到了娘娘的手中,至於怎麼處置就是娘娘的事情了。老奴還要去侍奉皇上,老奴先行告退。”寧公公意味深長的說。
楚怡琢磨着寧公公剛剛的話,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七手八腳收拾着賞賜的宮娥們。突然之間,殷楚怡瞭然了皇上的用意。
他是在幫自己收買人心呢!
“晴兒,這盒首飾拿下去,給的大家都分一分。”
“可是娘娘……”
“沒事,剛剛寧公公不是說了嘛,這些東西任我處置。”殷楚怡心中想,有什麼可介意的,反正也是慕言瀮安排的。
似乎從沒有見過那家主子如此大方,特別是那些剛剛入宮的小宮娥們,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奴婢們……奴婢們謝皇貴妃賞賜!”
殷楚怡有些尷尬的笑着:“本宮早就說過,只要對本宮忠心,只要本宮有一口吃的,就必定少不了你們的!”
表面話說的漂亮,但是殷楚怡知道,畢竟是慕言瀮的東西,自己送起來不是很心疼。而且,那些東西,就是慕言瀮故意挑出來,叫打賞奴才們用的!
這時一個小宮娥請示道:“娘娘,貴重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御攆也已經在外面候着了。”
“御攆?御攆在外面候着幹嗎?我們要去哪裡嗎?”殷楚怡奇怪的問。
聽到殷楚怡的回答,那些小宮娥們相互看了看,不知殷楚怡是何意。娘娘,這是打算賴在皇上的寢宮中不走了嗎?的確,在這是能近水樓臺先得月,但……這畢竟不和規矩啊?
小宮娥們一頭霧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一旁的晴兒可是很清楚,娘娘不是不想離開這裡,而是她壓根就沒有聽到寧公公唸的聖旨,當時娘娘眼中只剩下那些寶貝了!
“娘娘,剛剛寧公公說了,以後笒月宮就是娘娘的寢宮了。”
“你說什麼!就是我上次去的那個禁地!”
殷楚怡可沒有忘記,那一面血淋淋的牆面,那淒涼的庭院!活生生就是個鬼宮嘛!
殷楚怡在心裡罵罵咧咧的:“這個慕言瀮不是有病吧!那分明是鬼宮,那裡是寢宮啊!”
晴兒不理解的說道:“笒月宮本就是娘娘的寢宮,只不過因爲娘娘一直不在皇宮中,而皇上不想他人踏入笒月宮一步,這纔有了禁地這一說。”
“可是……可是……”殷楚怡想哭的心思都有了,叫她對着一面血牆睡覺,她怎麼可能安心入眠啊!
還沒有輪到晴兒問可是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楚怡可是在怕什麼。”
“奴婢參見皇上。”殿內所有的宮人們,趕快行禮。
今天一整天,慕言瀮都是心情大好,包括現在,嘴角也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
而這邊的殷楚怡,聽到慕言瀮話音的瞬間,臉就開始發燙。楚怡低下了頭,不去看慕言瀮的身影,兩眼不厭其煩的盯着自己的腳尖。
“裝!皇上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能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殷楚怡小聲的抱怨。
“放心,朕早在你恢復妃位的時候就下令,派人重新修建笒月宮。”
“爲什麼必須是笒月宮,就不能給我安排個別的宮殿嗎?”
“呵,你以爲朕爲了什麼非要你去笒月宮啊,還不是爲了你這個小路癡嘛!”慕言瀮寵溺的笑着,眼中全是無奈,但卻無奈的那麼幸福、那麼滿足……
“不懂!爲什麼我路癡,就必須要給我安排到那個鬼……不對,那個笒月宮!”殷楚怡差一點說出‘鬼宮’兩個字。
殷楚怡有點憤憤不平!路癡怎麼了,路癡礙着別人什麼事!憑什麼因爲自己路癡,就把一個鬼宮安排給自己當寢宮!歧視路癡啊!
慕言瀮十分無奈的說:“那是因爲,每次你迷路,不管你怎麼走,最後的終點總是在笒月宮附近。五年前,早在你成爲朕妃子的時候,朕就發現了你這個臭毛病。”
“不會吧?”殷楚怡帶着一絲懷疑的說。
“怎麼不會,你好好想想,就連你上一次迷路,最後不也摸到笒月宮了嗎?”
“可……可那也許只是一個巧合。”
“巧合?”慕言瀮其實很不開心,殷楚怡居然在懷疑他!懷疑他剛剛說的話!
慕言瀮的面色已經露出了一絲不快:“等你迷路的時候,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巧合了。”
“你,你生氣了?”殷楚怡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臉色,有一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覺得呢?”
其實,無論慕言瀮有多大的不滿,在看到殷楚怡嬌羞的瞬間,就沒有任何脾氣了。更何況,昨夜剛剛共度良宵……
殷楚怡也不傻,她自然感覺出,慕言瀮身上怒氣慢慢的消除,而剩下的只有那叫人恨的牙癢癢的滿足。
殷楚怡本就是欺軟怕硬的小女子,既然皇上沒有生氣,那該算的賬就要好好的算算!
“楚怡有什麼好覺得的,經過昨夜,楚怡算是明白了。當今世上哪有叫皇上不滿意的事情?只要皇上想做的事情,哪件沒有做到過。楚怡可有說錯?”殷楚怡陰陽怪的說。
慕言瀮自然知道楚怡指的是何事,雖說昨夜的事情,不在慕言瀮的意料之中。但夫妻之間,有肌膚之親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咳咳!,理是那個理,但有道理不代表慕言瀮不心虛啊,趁着妒意,強行與殷楚怡發生攜雲握雨之事,的確不是君子所爲。
“咳!那個……東西收拾好沒有?動作還不麻利一些,傻站在這幹嘛!看風景嗎!”慕言瀮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假意的指揮着那些看熱鬧的奴才們。
“回皇上,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那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慕言瀮故意找事一般。
還沒有等慕言瀮的脾氣飆起來,寧公公就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皇上,東陵國國主——東雲翎,已在大殿上,求見陛下!”
東雲翎!沒想到這麼快他就來了!
“朕這就去!”慕言瀮也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兩瓣薄脣輕輕的抿起,渾身上下透露着一種深沉的自信。
殷楚怡想也沒想,下意識的拉住了慕言瀮的手臂。慕言瀮回頭看來她一眼,安撫般的對殷楚怡笑了一下。
“你不是說過,不死人的事和東陵國無關嗎?放心,他們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還不敢做出任何放肆的事情。”慕言瀮輕輕的拍了一下殷楚怡的手背,示意殷楚怡放開。
殷楚怡搖了搖頭:“我和你一起去!”
“開玩笑,向來後宮之中的女子,不允許參與政事,你本就是個特例。如今怎可直接到大殿之上,觀聽朝廷政事!”慕言瀮好笑的說道。
“可是……可是你已經爲我破了那麼多宮規,也不在乎多這一件吧?”殷楚怡故意可憐兮兮的說。
她發現,裝可憐這一招,對慕言瀮特別有效!雖然只是在特定的情況之下……
“楚怡,不要胡鬧。”雖然是責備,但慕言瀮的話語之間,全是對殷楚怡的寵溺之情。
“我沒有胡鬧,我就是的擔心而已。東陵國也是邊疆的三大部落之一,雖說蠱術在邊疆不是很盛行,但誰也不敢保證,那個東雲翎就一定不會絲毫蠱術!”
幾句貼心的話,叫慕言瀮聽得,眼裡都充滿了笑意。
“你這是在關心朕嗎?”
殷楚怡頓了一下,接着就是滿臉的緋紅:“你這個人怎麼聽不懂重點!重點是東雲翎說不定會蠱術!那可是蠱術好不!”
“朕聽懂了啊,朕聽出來,楚怡就是在擔心朕,擔心朕的安危。”
“你……不想和你說了……”
慕言瀮輕笑出聲,知道殷楚怡是真的關心他的時候,慕言瀮感覺,心中壓了許久的重石終於落了下來。
終於,拋開了五年前的所有罪孽,這個女子,再一次的屬於他了,無論是身、還是心,終於又一次的屬於他了!
慕言瀮輕輕攬過還在鬧彆扭的楚怡,楚怡支支吾吾的,不知要說些什麼,兩隻手也帶着一些僵硬的垂在兩側,不知如何擺放。
“楚怡,在殿上衆目睽睽之下,東雲翎是不敢做什麼手腳的。晚上,朕會安排一場慶宴,到時朕帶你參加可好?”
“你不要糊弄我,宮中所有的慶宴,本就是宮中所有的妃嬪們都應該參加。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真以爲我傻啊!”
“從沒有人敢說楚怡傻,明明是一個慧心妙舌的奇女子,誰人敢說我們的皇貴妃傻!”慕言瀮打趣的說道。
眼看中兩人又你儂我儂起來,寧公公在一旁急的直跺腳!
寧公公那個無語啊,心中默唸道:“皇上也真是的,明看大殿上有要事,還不緊不迫的在這邊與皇貴妃調情!昨夜難道還沒有說夠嗎,現在還在膩膩歪歪的。”
眼看,皇上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寧公公只能上前一步,小聲的說道。
“皇上,東陵國國主已經等候多時……”
“朕知道了!”
最終慕言瀮在楚怡的額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這才慢慢的放開她。慕言瀮的眼中帶着笑意,安撫一般的摸了摸楚怡的額間的碎髮。
WWW●ttκá n●℃ O “放心,朕定當一切小心,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恩!”
眼看慕言瀮是不可能帶她到大殿之上,殷楚怡只能祈求凡事平安,那個東雲翎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晴兒看到皇上終於離去,這才上前提醒楚怡:“娘娘,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我們也該去笒月宮了。”
殷楚怡這纔想起!對啊!自己以後就要住在笒月宮了,剛剛不是在求慕言瀮給我換一個寢宮嗎,怎麼話題到最後就跑偏了呢?
殷楚怡皺着一張清秀的小臉,滿臉不樂意的坐上了御攆,身後還跟着一排伺候自己的奴才們。
一路上,忘記有多少人向自己請安,但殷楚怡沒有忘卻的是,不管是宮人們還是小妃嬪們,所有人都帶着一絲嫉妒的眼神。
宮人們可能是在嫉妒自己沒有那福氣,安排到皇貴妃的身邊作威作福,從此宮中無人敢欺凌他們。
而妃嬪們則是赤果果的嫉妒!嫉妒殷楚怡得到的恩寵,嫉妒殷楚怡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