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看見劉辰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伸手扶住劉辰顫抖的身體,關切的詢問道:“小辰,你怎麼了?”
劉辰強忍住淚水,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沒事沒事,伯母,我們先吃飯吧!”
肖母知道劉辰憋在心裡的話不想說出來,也沒有去強迫劉辰說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難以啓齒的柔弱。沒必要,也沒可能去弄清楚它。
劉辰感覺世界彷彿都變灰暗了,放進嘴裡的麪包也沒有了滋味,只有眼淚鹹鹹的味道。
兩人沉悶的吃完了飯,肖母嘆了一口氣,“小辰,我也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是伯母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劉辰敷衍地點點頭,至於有沒有聽進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肖母看着劉辰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沒有用,輕聲說道:“小辰,伯母要去工作了。”
劉辰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目光呆滯地吃着不知味道的米飯。
肖母很快就離開的家,只留下劉辰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
時間就在劉辰的迷惘中匆匆而過,很快就接近了正午十二點。
陸婷婷起牀,推開房門,看見了坐在桌子旁邊的劉辰,走到劉辰身邊,用手捂住了劉辰的眼睛。
“猜猜……”陸婷婷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立刻感到了不對勁,自己的手居然被打溼了,劉辰居然哭了。一個被人戳得渾身鮮血的人沒哭,一個被人羣毆不屈反抗的人沒有哭,反而就坐在桌子旁邊無聲的流眼淚。
陸婷婷放開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劉辰身後。她想,劉辰肯定是想起了什麼,不然也不會這麼傷心。
終於,劉辰身體一陣顫抖,像個孩子掩面哭了起來。
陸婷婷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看着劉辰抽泣,她難過。知道劉辰不是爲她,她失望。不知道劉辰回憶起往事還會不會繼續居住在自己家,她失落。
陸婷婷站在劉辰身後,用自己的雙臂緊緊地抱着劉辰,似安慰,似挽留,亦或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作怪……
……
陸婷婷家所在的小區外面,一羣面露兇惡的男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麼,他們身體健壯,肌肉發達,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都有着些許的傷疤,一看就知道是成天鬧事打架的主。
一個領頭的男人做了一個停聲的手勢,頓時,幾個男子都停下了談論,看向領頭男人的眼神裡有着明顯的畏懼。不是那種因對方身份而產生的畏懼,更像是因爲他的實力。
“我想,上面吩咐的都知道怎麼做吧!”領頭的男人目光威嚴地掃了掃剩下的幾個男人,低沉着聲音。
一個身穿白色短袖,留着光頭的青年走到了領頭男人的跟前,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做,這可是殺人啊,給點時間大家設計個計謀吧。”
領頭的男人嗤笑一聲,目光嘲諷地看着光頭青年,“殺人很可怕麼?不要忘了是誰養着你們,整天吃喝玩樂的供着你們,你們不是大佛,你們是狗!人家養着你們,這個時候就是放出來咬人的!”
衆人聞言面色都是一沉,雖然各自心裡都是明白的很,但是被人赤裸裸地說出來,心裡難免不是滋味。雖怒,沒人敢反駁。
終於光頭青年不高興的開了口,“別把我們逼瘋了,瘋狗可是會亂咬人的。”似乎是害怕些什麼,光頭青年繼續說道:“我們也不是不去,
就是咬人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
領頭的男人嘲弄的看着幾人,“你們的意思都是這樣?關門放狗?”
領頭男人幾番嘲諷終於激起了衆人極大的意見,衆人將矛頭都對準了領頭的男人。
“不要以爲是上面的人就了不起了,我知道你身手厲害,可你能一個挑我們全部嗎?”
“你難道就不是一條狗?最多也就比我們高級一點罷了,但是,還是一條狗!”
“裝什麼裝,還不是個在主人面前搖尾巴的狗!”
領頭的男人被激起了心頭的怒火,的確,他也是人家養的狗。但是,他更傾向於僕人這兩個字。至少,他給自己一個安慰,他是人。而今天,居然被眼裡的一羣狗給罵了。於是,他怒了。
“你們是在找死!”領頭男人吼了一聲,擡起右腳就踹在一個人身上,踢到在了地上。
剩下的四個人也發了火,你不就是一條狗嗎?現在被踩了尾巴就發怒了,還敢動手打人。
“兄弟們,我們上,他算個什麼東西!”光頭青年眼中閃爍着陰謀得逞的光芒,似乎看到了把領頭男人打倒,自己坐上他的位置的情景,憧憬着未來……
幾個人都是狠角色,一出手就是生死相搏,光頭青年最爲兇狠,提起雙拳就向着領頭男人的胸膛砸去。
樑天今天也是被激起了怒火,你們算個什麼東西,一羣不入流的高級混混而已。本來,樑天準備讓他們去幹掉目標,自己脫身找個女人樂呵樂呵半天。卻不想,遭到了他們的反抗,還什麼計劃,在樑天看來,就是腿軟了。
此刻,樑天爆發了,一出手,不留情。握住衝向面部的一拳,用力一捏,一聲慘叫就響了起來,隨後被樑天一腳踹了出去。
又一個人一腳踢過來,被樑天的另一隻手抓住了小腿,拉過來,再次踢飛出去。
而這個時候,光頭青年的拳頭也落到了樑天身上,臉上帶着驚喜的神色,在光頭青年看來,這一拳絕對能讓樑天緩不過氣來。可是,他失望了。
拳頭砸在樑天身上,樑天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面露嘲諷,好像沒事人一般。在光頭青年吃驚的目光中,手動若疾風,頃刻間搭在了光頭青年的小臂上,拉住,一腳踢飛了起來。卻沒有放手,而是拉着光頭青年在空中飛行了半圈,狠狠地砸在牆壁上。光頭青年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樑天看着倒在地上的光頭青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你不是很牛的嗎?現在還不是被我幹翻了。
就在樑天看着躺在地上的光頭的時候,最後一名混混也沒有逃走,而是一悶棍敲在了樑天腦子上。
樑天感覺腦部被重創,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來,差點沒倒在了地上,回頭目光陰沉地看着敲悶棍的青年。“你也要反抗我嗎?”樑天陰沉地開了口。的確,最後剩下的這名青年以前和樑天還有着不淺的關係,沒想到,樑天呵呵一笑……
青年不知所措,一悶棍沒有敲昏樑天,青年就不知道怎麼辦了,畢竟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
“你怎麼……這麼厲害了。”青年吃驚的問道,要知道,以前他倆都是在光頭手下混的,今天連光頭都被幹翻在了地上。雖然以前就知道樑天很能打,但是現在似乎變的更加厲害了。
“你以爲上面的人沒本事嗎?告訴你,人家本事大了,教了我一招半式,就能把你們打成這樣。”樑天嘲諷着說道,看着地上躺着的光頭青年,心中也是感嘆,多少天前,自己還是光頭手下的一名混混。所幸自己被上面看中,選撥了上去,這次派下來完成一件小事,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沒錯,光頭青年就是樑天以前的老大,那個曾經在他身後拍馬屁, 點香菸的小馬仔今天居然是他們的領頭人。光頭青年自然不服,在樑天說出那番嘲諷的話以後,光頭就升起了幹翻樑天,自己做領頭的想法。完成好這件事,說不定上頭也會重用自己……
可惜,他錯估了樑天的戰鬥力。
“我說了,你們看着辦吧,晚上之前,給消息我,電話我沒變。”樑天冷冷地說道,昔日的兄弟今天已經徹底翻臉,就因爲今天自己是領頭,或許,這一天不可避免……
樑天走了,只留下五個人面面相覷……
……
房間內,劉辰止住了哭泣,挪開陸婷婷的雙臂,站起身來,“對不起,我要離開了。”
陸婷婷的手臂被劉辰推下,無力的垂着,眼中也開始迷上了水霧,看着劉辰遠去的背影,也忘了追上去。難道你不知道,有那樣的一個我,因爲你的傷心而難過,因爲你的痛苦而悲傷。爲什麼?你都不看我一眼,你就這麼走了嗎?
陸婷婷衝出門,朝着下樓的劉辰大喊:“你還會回來嗎?”叫聲是那樣無力,做好了被劉辰拒絕的準備。
劉辰停下了腳步,擡頭望了門前站着的陸婷婷一眼,“我回去大學找你的,伯母早上說的,我答應了。”說完,匆匆離去。
陸婷婷聽到劉辰的回答,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媽一定是和劉辰說了一起上大學的事……聽到了這句話,陸婷婷感覺柳暗花明,至少他只是暫時離開,不是嗎?他還會回來的,陸婷婷目光呆滯地看着劉辰遠去的背影,彷彿什麼東西硬生生地被抽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