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皓白緊蹙着眉頭點頭,“這件事很奇怪,一開始我們也有懷疑這個午夜會不會是個幽靈,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操控着儀器,但每每電臺播出時,我們在地下密室中察覺不到一絲幽靈存在的痕跡,直到……”
“直到什麼?”
他說着說着,突然戛然而止,墨黑的瞳孔偏向我,僅僅只是一眼便又匆匆別開眼去,驟然壓低了聲音說:“直到後面的故事變得越來越古怪……”
古怪?
我疑惑皺眉,午夜電臺播出的故事不都是一羣人被厲鬼襲擊的故事嗎?要說古怪之處,也只是後來故事中的人或死或失蹤,再無倖存者罷了,這樣的事在靈異事件中十分常見,爲什麼他會說古怪?
我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楊岸臉上也稍顯困惑,可蹲在我身邊一同查看空墓穴的林皓白卻是滿臉愁色。這讓我漸漸意識到,他知道什麼,卻沒有老實告訴我。
不過這一次,不待我問明,楊岸就率先開了口,嚴肅認真的看着林皓白說:“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藝美藝術學院,就我們三個,單憑几張驅魔符紙和驅魔法咒,就對付了蕭芙蓉。雖然險些因此而死,但那時的我們很快樂,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現在呢?現在相互猜忌,彼此隱瞞,哪怕只是驅魔也不願提供完整的線索……林皓白,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我們現在還是不是朋友?”
楊岸一席話,正中我心懷,這些話也是我想說的話。
可我說不出口,從我知曉了那些事之後我便再也說不出口。林皓白似乎也是如此,此時依舊選擇了沉默。
許久之後,他才盯着滿地黃沙淤泥無奈一笑,緩緩道:“我們還是朋友,但曾經,我們並不快樂……”
說完這話,他便緩緩起身,拍拍手上的淤泥轉身離去,楊岸則緊皺着眉頭看我,責備道:“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說什麼?”
“至少問清你一直想要問清的事啊!”楊岸長長嘆了口氣,起身時緊盯着我的發頂,依舊嚴肅道,“我認識的林皓白可不是那種人。”
“他的確不是那種人。”
“那你還不理他?”
在他詫異的眸光下,我也起身道:“我沒有不理他,只是他沒有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說完這話,我便看着楊岸繼續分析道:“你想想看,月靈復活對林皓白又沒好處,他知曉流素的行動計劃不曾說出口,多半是受了威脅。可究竟是誰在威脅他?流素嗎?林皓白不是那樣的人,流素也不是,流素如果真的夠心狠手辣,早在對付西魔的時候,我和姐姐絕無倖存的可能!那麼究竟是誰在威脅他們呢?又是誰讓流素致死依舊守口如瓶呢?林皓白又是在懼怕什麼,纔會把我丟給流素之後便不聞不問了呢?”
種種疑問在腦中盤旋,楊岸被我提出的問題也惹得越發鋒眉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