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兩刀……
在唐心努力分析事情真相時,趙水瀾接連出手,將手中短刀扎入她體內。
不,不是她體內,而是烏鴉體內,但唐心卻感同身受的承受到了所有的傷痛,令她完全沒辦法努力思考。
可就在她被這接連不斷的劇烈疼痛侵蝕理智時,她迷迷糊糊的聽見一個聲音在耳旁說着:“別怕,很快就沒事了……”
是君邪的聲音,他好似知道她身上發生着什麼,一直守在身邊。可唐心並不認爲他這麼做是爲了她,或許,他是爲了唐謠……
“你……你不是……你不是……”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唐心的身體再次緊繃,眼前的黑暗和女子都在頃刻間消失,可她過了許久才感覺到身旁的冰冷,感覺到君邪正緊緊抱着她,大手在她後背輕撫着……
“沒事了,沒事了。”
他耐心說着,薄涼的脣摩挲着她的額頭,緩慢而溫柔的親吻着她。
真實的吻,意外的親暱,總是聽聞他不會在意身邊的女子,不會主動觸碰,可他如今的的確確在吻她,那樣溫柔的安撫着……
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夢外的一切都變得有些不真實,被君邪緊緊摟着懷中的唐心依舊渾身發抖,渾身汗溼,只有君邪周身始終冰涼的冷意包圍着她,漸漸帶回她的理智。
“我看見了……”長舒一口氣後,唐心終於說出了一句話,可聲音卻是顫抖的,無法抑制的恐慌依舊佔據着她的內心,彷彿那些疼痛依舊折磨着她。可她還是努力的拽着君邪身前墨黑的衣襟,斷斷續續的說下去,“我看見殺害烏鴉的人了……叫……叫趙水瀾……”
“嗯。”
他緩緩發出一個鼻音,大手依舊輕拍着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帶她起身。感覺她渾身是汗,像是受了極大的驚訝,此時此刻依舊雙手發顫,就連臉色也格外蒼白。
君邪微蹙着鋒眉扶正她的肩膀,修長的手指捋過她被冷汗沾溼的額發,一寸一寸的捋至耳後,無奈嘆了口氣,試圖與唐心對視,可她始終垂着頭,躲避着他的眸光。
而後,他便聽她緊張而困惑的問:“爲什麼是我?你確定了嗎?是不是因爲我和烏鴉一樣來自山地唐家,所以你纔會讓我調查她的死?”
稀裡糊塗的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君邪回眸掀起了紗幔,將丁玲喚了進來:“去打一盆熱水,再去找一位名爲趙水瀾的女子。”
說完這話,手指一收便放下了紗幔,沒有讓丁玲瞧見此刻有些失態的唐心。
他總是這樣冷冽果斷,所說的話不容任何人質疑,可對唐心到底有些不同,只是唐心也不知道他這是爲了什麼,究竟是爲了她,還是爲了某個山地唐家的女人?
失神之際,懸掛胸前的金色玉佩已被君邪取下,隨手丟到了一旁:“通心玉可吸取殘留的魂魄之力,只要有一絲殘魂便可看到死者生前的最後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