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湘君的說法,譚姝嬈表示詫異:“靈媒不是都喜歡弄虛作假,裝神弄鬼的騙人錢財嗎?”
“的確,大部分靈媒都是如此,尤其是在大城市。不過像北安這樣的小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位十分厲害的靈媒。”
像是踏入了一個前所未知的新世界,譚姝嬈對白湘君所說的話充滿了不解和好奇,甚至帶着幾分緊張。
這些表情和情緒被白湘君看在眼裡,當然,她也有好奇的想法,比如,譚姝嬈究竟在緊張什麼。
在北安有一位姓嚴的靈媒,今年已是八十七歲高齡,時常幫人消災解禍,被人尊稱一聲嚴婆婆。
白湘君同嚴婆婆並無交情,但曾聽夏言的母親說起過北安的嚴婆婆。
早些年嚴婆婆的孫女在城裡發生了一起意外,嚴婆婆雖然感應到了這次意外,卻無法及時現身相助,最後是夏言的母親夏枝枝出手解決了此事,嚴婆婆對此十分感激,那時便許下諾言,只要日後神女門有所需,她必定相助。
顯然,這一次白湘君就是來兌現諾言,找嚴婆婆幫忙來了。
嚴婆婆住在北安一座青山之下的農家院裡,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紀,嚴婆婆也極少運用靈媒的能力,時常待在院子裡曬太陽,聽聽廣播什麼的。
白湘君去的時候並沒有嚴婆婆的聯繫方式,只是臨時同母親要了嚴婆婆的地址。
去的時候,白湘君立即說明來意,當得知她是夏家的兒媳婦時,嚴婆婆連忙請白湘君和譚姝嬈入內,還讓當年被夏枝枝救下的孫女給她們泡茶。
談起南懷的事,嚴婆婆臉上輕鬆愉悅的表情立即消散,甚至表現出了比譚姝嬈更加緊張的表情。
“26年前的9月28日,我清楚的記得這個日子,南懷死了一個女人,溺死的,她和我一樣是個靈媒。”
說起這段往事,嚴婆婆的心情十分複雜:“她叫梅柔,死的時候才三十歲,我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後來聽說整個南懷都被她詛咒了。”
白湘君追問:“是有關不能離開南懷的詛咒嗎?”
嚴婆婆搖搖頭:“並不是這樣的說法,如果真有什麼詛咒,大概是離開南懷便客死異鄉吧。可這年頭好多孩子都到外地上大學去了,這樣的詛咒真的有用嗎?”
“他們後來都回來了。”
“是嗎?”聽白湘君這麼說,嚴婆婆眉頭一緊,“看來南懷人真是怕了梅柔的詛咒。”
說罷,嚴婆婆便緩緩招手叫來了孫女,讓她從屋子裡取了一個生鏽的鐵皮盒來。
盒子裡裝着許多老照片,嚴婆婆從中取了一張,交給了白湘君:“梅柔不是南懷人,她告訴我她來自美麗的海灣城市,這是她唯一同我的一張合照,你瞧瞧,她長得真美,實在不像是蛇蠍心腸的人。若梅柔死後,真留下了什麼詛咒,那也是南懷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令她死前極度憤怒,才下了那樣的詛咒。其實梅柔她,最厲害的便是言靈之術。”
真言之靈是一種極少見的法術。
很容易同預言術和毒咒相混淆。
真正的言靈之術白湘君只在古書上見過,相傳創世之神澤言大帝不會任何法術,只會言靈,可賜福、降禍,兩者皆可。
但單憑嚴婆婆的話,白湘君不確定梅柔是否真的有這種能力,只好轉問嚴婆婆:“您怎麼確定這件事與梅柔有關呢?”
“因爲在那之後,接二連三的出現溺死死者……對了!”嚴婆婆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對白湘君說道,“梅柔死在南懷西山,她就住在哪兒,屋子後有個水潭,最先幾起溺水大的死者都是在那兒找到的,不過後來,似乎有水的地方就延續着梅柔的詛咒,我曾經打聽過幾位死者的情況,最先幾起溺水事件的死者互有關聯,但他們同梅柔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知曉。”
互有關聯,也許這就是破解詛咒之謎的關鍵。
還有南懷西山,不知道夏言有沒有找到那兒。
看着手裡的照片,白湘君陷入沉思。
嚴婆婆說的不錯,梅柔的確是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她的美不驚豔,卻我見猶憐。按理說,不會有人殘忍的將這樣一位看似柔弱的年輕女子虐殺溺死,除非梅柔的言靈之術讓人感覺恐懼,又或者梅柔通過她的靈媒法術瞭解到了某些秘密,並觸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因此被殺人滅口。
但孟曉死在五年前,她的屍體出現之後,蔣曉璐纔出的事,這兩人又同梅柔的死有何關聯呢?
至少在白湘君看來,孟曉的死可以用他殺來解釋,但蔣曉璐的死卻十分蹊蹺。
帶走了梅柔的照片,白湘君和譚姝嬈離開了嚴婆婆家。
譚姝嬈一路沉默不語,眼中卻帶着更多的恐懼不安,兩隻手緊緊掐着衣襬,顯得有些舉足無措。
白湘君暫時沒有探究譚姝嬈在想什麼,而是立即給夏言撥去電話,這時她才自電話裡聽說李婉婷跟蹤夏言,在西山昏迷的事。
“工人的屍體呢?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西山一件破屋後的水潭裡,我已經讓平安帶人去了。”
白湘君連忙告訴夏言:“那屋子大概就是梅柔生前居住的地方,怕是沒有多少人敢去附近搜查吧。”
“難怪,平安剛剛也說參與搜尋的人不多。可說不上爲什麼,我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溺水案很奇怪,整個南懷的人都很奇怪。”
夏言說這話不是危言聳聽,就在他將暈迷的李婉婷送去醫院後不久,校方就聯繫上了李婉婷的父母,當李婉婷的家人趕到醫院時,一聽夏言是在西山將李婉婷送回來時,整個病房的氣氛都瞬間凝聚起來,無比的壓抑。
夏言本想問點什麼,可李婉婷的家人卻紛紛退出了病房,對李婉婷避而遠之,隱隱約約聽有人在門外指指點點的說:“那孩子八字輕,容易沾上髒東西!”
“沾上髒東西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