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皓剛一動彈,張樂和趙卓便一個箭步地衝了上來,兩柄明晃晃的佩刀直接就壓在了黃皓的肩頭上,黃皓立刻就感受到了那刀體所發出來的逼人寒氣,那鋒利的刀刃,似乎都劃破了他的衣服,與他的肌膚來了個親密地接觸。黃皓一介閹弱之人,嚇得是魂飛魄散,再也不敢動彈了。
劉胤冷笑道:“中常大人,你認爲,這個時候你還能見得着陛下嗎?”
黃皓雙膝一軟,直接便跪在了劉胤的面前,哀求道:“劉將軍饒命!劉將軍饒命吶!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將軍有何苦爲難在下一個閹人?在下願獻黃金千斤,不不不,黃金萬斤,只求將軍能恕我一命!皓必定牢記將軍的不殺之恩,定然在皇上面前爲將軍美言,保將軍做車騎將軍,不,做大將軍!皓一定保舉將軍做大將軍的!”
“住口!”劉胤一聲斷喝,沉聲道:“黃皓,你死到臨頭,居然還想着賣官鬻爵!擅權弄國,惑亂朝綱,搜刮暴斂,驕縱貪婪,裡通外國,誤國害民,這樁樁件件,那一條不夠死罪?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正是因爲你這害國蠹蟲,季漢才淪落到今日之地步,今天我若不殺你,如何對得起爲國而死的諸葛思遠、羅令則、宗德豔,如何對得起千千萬萬爲國殉難的蜀中將士?今天,我就要拿你的人頭來祭奠這些英魂,爲漢室江山剷除你這閹賊!樂弟,動手!”
張樂早就恨透了黃皓,聽得劉胤吩咐,立刻揮起手中佩刀,一刀斬落。張樂的佩刀可是第三工坊出產的百鍊名刀,削鐵如泥,何況黃皓的一顆人頭,只見刀光一閃,黃皓的人頭滴溜溜地滾落在地。
被押在後面的黃由瞧着黃皓人頭落地。頓時嚇得面無人色,褲襠裡溼了一大片。
張樂提黃皓之頭在手,哈哈大笑道:“今日能斬了這閹賊的腦袋,真是痛快!”
劉胤目光冷峻,今日他殺黃皓,並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謀劃已久。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就必須又快又狠。絕對不給黃皓任何翻盤的機會,蒐集黃皓叛國的罪證把黃皓擒拿交給後主處理,劉胤可不會如此犯傻,國家都到了危急存亡之時,拿不出一點殺伐果斷之氣,算什麼熱血英雄?
儘管殺掉黃皓很可能會面對劉禪的責難,但劉胤別無選擇,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殺黃皓。絕不是件容易的事。蜀漢已經被黃皓搞得快要亡國了,再把他留下,蜀漢很可能會滑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黃皓,真是貪婪之極,竟然攬聚了如此多的金銀財寶!”趙卓就一旁驚呼道。
劉胤的注意力一直在黃皓身上,此刻聽趙卓的喊聲,才注意到屋內擺放在許多大木箱。每個箱子內都裝滿了奇珍異寶,金銀細軟,劉胤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此刻也被這些寶物給吸引住了,不禁是暗暗驚歎,這黃皓斂財的手段。真的是非同凡響。想必黃皓也是回府準備將這些寶物運走的,所以纔會裝在大木箱之內。
“搜!”殺頭之後,肯定是抄家,劉胤一聲令下,私兵們立刻在黃府之中大肆搜查起來。
更多的錢財和寶物被堆在了大堂之上,如同一座小山似的,看得讓人歎爲觀止。
劉胤卻爲之皺眉。雖然說眼前的這些財寶已經超過了成都任何一個士家豪族的財富,但劉胤相信,以黃皓之貪婪,幾十年的瘋狂斂聚,斷不應只有這點財物,不管那個朝代,任何一個鉅貪都達了富可敵國的地步,據說和坤被抄家之時,搜出來的錢財竟然達到了國庫二十年的收入,可謂是觸目驚心,雖然劉胤沒有指望在黃皓這兒找出如此之多的錢物來,但至少也絕不應該這麼一點,否則黃皓還真辜負了貪斂之名。
身後的魏雪舞在劉胤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劉胤點了點頭。
“把黃由押過來!”劉胤吩咐道,手下很快地帶黃由上來,劉胤故意漫不經心地道:“黃皓搜刮的錢財,就只有這麼多嗎?”
黃由早嚇得渾身哆嗦,顫聲道:“回稟將軍……就是這麼多了……”
劉胤冷笑一聲,道:“好,我暫且信你一回,不過回頭數目要是對不上,可休怪我不客氣,多出一塊金子,砍掉你一根手指頭,多出一件珠寶,砍掉你一根腳指頭,如果再多的話,我瞧你渾身的肥肉也是蠻多的,一刀一刀的片下來,怎麼也夠削個上千刀。”
黃由汗如雨下,面如土色。
劉胤盯了他一眼,厲聲吩咐道:“來人,將黃府掘地三尺!”
黃由撲通一聲就癱在了地上,他很清楚,如果真的被劉胤找到密庫,不光他身上的肉,就連骨頭都拆了,恐怕也不夠數。
“劉將軍,我交待……我交待!”
雖然劉胤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真正打開密庫之後,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閃花了眼,密密麻麻,堆得如一座金山一般的財物,讓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這纔是真正的富可敵國,方纔大堂上搜出來的財物,還真是九牛一毛。
“大哥,黃府的人如何處置?”趙卓請示道。
劉胤道:“黃皓叛國投敵,罪大惡極,理應處死,家產全部抄沒,黃府家人罪不致死,全部發配南中,終身苦役。”
黃府可是有着幾百號人,如果按叛國罪論處,黃皓得夷三族,這些人全部得斬首,劉胤也不是心慈手軟,現在蜀國最缺的就是勞動力,將幾百人發配到南中,足可以開墾幾百畝的土地,這就叫物有值,何況退回來說,黃皓有必死之罪,黃府上下,卻是罪不致死。
黃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雖然被判做苦役流放南中,但活着總比死了強。
很快,黃府所有的人都被押解出去,等待他們的,是兩千裡的流配。
“大哥,現在就剩下這些金銀財寶了,怎麼個處理法?”張樂一臉猥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