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到底幹什麼了?”
看着門外那幾個守着我們的村民,姜宇飛低聲了問了我一句。
“沒什麼,就是去他們祠堂那偷聽了點事兒。”
我把我聽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姜宇飛,而姜宇飛則是越聽越心驚,最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這些人簡直是瘋了,居然用***給那個什麼陰母娘娘獻祭,這不是讓她的道行更深了嗎?”
但凡吸人陽精的都是陰邪之物,先前那個陰母娘娘已經吸了五個人的陽精,現在居然還要給她獻祭四個。
九這個數字是有講究的,佛道兩家都有九九歸真之說,也就是說凡是到九就已經到了一個極致了。
那個陰母娘娘要吸九個***陽精,說明她只要吸足了九個***的陽精就能達到一個程度,恐怕到時候就更加的難對付了。
這些村民不懂這些,他們還以爲那個什麼陰母娘娘吸了九個人她們的村子以後就會平安無事了。
殊不知但凡邪物都會騙人,她吸了九個人就還會再吸其他人。想必那個陰母娘娘是受了什麼限制,需要九個***陽精才能打破她那個限制。
姜宇飛也沒心思睡覺了,不斷的在地上轉來轉去,就像我第一次對他提到我師父的名字一樣。
“不行,咱們不能讓他們軟禁了,一定得想辦法阻止他們。要是讓那個妖物吸夠了九個***陽精,恐怕就得出大事兒。”
都顧不得穿衣服,姜宇飛就往外面走,他想要去找胡大海。但負責看着我們的那些村民哪能讓他出去,除非姜宇飛開槍把他們放倒,不然根本就出不去。
“瑪德,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咱們是來救他們的,他們反倒把咱們給軟禁起來。”
姜宇飛被推了回來,氣的他不住的大罵。而我則是坐在炕上叼着菸頭看着他,姜宇飛見我一點都不着急,立刻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解決事情的方法?”
“沒有,不過現在肯定是出不去,即使你能跑出這個院子也跑不出這個村子,依我看咱們不如靜觀其變。等到祭祀那天再說,關鍵的時候再出手。”
吐了個菸圈,我便又躺下了。姜宇飛想想也點了點頭,而後也睡覺了。
三天的時間我們都被限制在這個院子當中,人總得上廁所,他們不可能一直都把我們關在屋子裡。
雖然是被軟禁,但我們幾個的伙食還算不錯。白天的時候閆佩玉也待在我這個房間裡,給我們出逃跑的主意。
不過她的主意都比較暴力,要麼就是用拳頭打出去,要麼就是用槍打出去。要論拳腳我們幾個都不差,不過得面對全村的村民,功夫再好也肯定打不過那麼多的人。
用槍就更不用想了,他們是人民警察,不是土匪惡霸,要是她跟姜宇飛真用槍闖出去的話,恐怕這村子就得血流成河了。
第三天的中午,負責看管我們的村民給我們送飯,我一看今天的伙食格外的好,八菜一湯。葷菜四樣素菜四樣,那湯也不錯,是銀耳肉羹湯。
可能是看我們有些好奇,那個村民笑呵呵的說道:“今天可是我們村裡的大事兒,所以纔有這麼好的伙食。過了今晚你們也就自由了,你們可別惹事兒。”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個村民給我們送飯,我們之間也算是熟悉了。
“今天有喜事兒吧,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說實在的我們都挺好奇的,到底那個陰母娘娘是個什麼?”
“陰母娘娘厲害的很,你可別亂說話,對她不敬是要受到懲罰的。這樣吧,晚上你們可以到院子外面看看,不過不能去祠堂那邊,這是村長交代的,我也沒辦法。”
說完這個村民就出去了,我們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開始吃飯。從這村民的話語中我們都聽的出來,今天晚上就是獻祭的日子。
而且他們已經找到了獻祭的***,也不知道是用錢買回來的還是騙回來的,總之今晚一定得有所行動,不然的話就又得損失四條生命。
這三天我們幾個都處於混吃等死的狀態,那些村民對我們的看管也沒那麼嚴了,就算偶爾走出院子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和姜宇飛在院子裡轉着圈,偶爾也跑到院子外面溜達溜達。中午給我們送飯的那個村民已經說了,我們可以到院子外面看看。
蹲在地上,我和姜宇飛每人點了支菸,眯着眼睛往四周看。這時有兩輛花轎從村東面行來,擡轎子的都是本村的村民。
那轎子全是用大紅彩布做的,連村民擡着的轎杆都是紅色的,看着十分的喜慶。
轎簾兒沒有擋着,裡面坐了一個穿着古代新郎裝的年輕小夥兒。那小夥兒喜眉眼笑的,估計是被騙來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做了祭品。
看到我跟姜宇飛蹲在地上抽菸這貨居然還朝我們擺了擺手,那副樣子就好像他是什麼大明星一樣。
轎子走到我們跟前,我纔看到側面還貼着個喜字。那喜字是一半紅一半白,看着很是彆扭。
但我和姜宇飛都知道那喜字爲什麼會是一半紅一半白,那是結陰婚用的喜字。
之前白靈被水鬼纏的時候我就給她辦了一場陰婚,所以對這個我並不陌生。說道白靈我不得不提一下,她已經考上了京城的一所名校,我們還有來往,都是寫信。
跟姜宇飛對看了一眼,我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原本以爲那個什麼婆婆是個妖物,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她是個陰鬼。
轎子從我們面前一一過去,到第三頂轎子的時候我看到裡面坐着的人頓時就驚住了。因爲那轎子裡坐的居然是常飛,這貨顯然也看到了我,還朝我擠了擠眼睛。
我心想他怎麼也跑過來了,難道是知道我們在這裡所以過來幫我們來了?
要說常飛被騙或者是被綁來的我都不信,他是道家之人,而且手段還不弱,想要騙他或者綁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常飛的出現讓我和姜宇飛都十分高興,畢竟多個人就多了一個幫手。反正我們肯定得去攪局,有常飛的參加把握會更大一些。
因爲常飛的出現,我也沒太注意第四頂轎子裡坐着的人。等到這四頂轎子都過去了,我便跟姜宇飛站起身回了院子裡,而後趁守門的人不注意,直接從後牆翻了出去。
因爲我們這三天都表現的很老實,所以守門的人也從屋裡移到了院子外面,對我們也不怎麼注意了。
況且今晚是胡田村的大事兒,那些守門的人都想去看熱鬧呢,根本就沒心思看着我們。
出了胡大海家,我和姜宇飛便拿出另一套衣服換上,看着就跟農民一樣。這衣服是村長兒子的,他兒子在外面打工不在,我就順手給摸來了。
而姜宇飛穿的則是胡大海的衣服,他跟胡大海的身形差不多,穿着倒是比較合適。
我倆也不避諱其他的村民,就大模大樣的往祠堂走。你越是躡手躡腳別人就越懷疑你,索性不如就正大光明的往那走,反正普通的村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以爲是胡大海安排的呢。
“嘿,可真熱鬧,全村的人除了小孩兒都來了吧?”
此時祠堂那裡聚了很多村民,把祠堂這一帶都給堵嚴實了,看樣子得有三四百人。
姜宇飛點了點頭,而後我倆找了個土牆跳了上去,坐在牆頭往祠堂那看。此時天色剛剛擦黑,祠堂那已經點起了蠟燭,都是小孩手臂粗細半人來高的喜蠟。
喜蠟也是一半紅一半白,明顯都是結陰婚用的。那四個新郎都沒有下轎,就在轎裡面坐着。
我盯着常飛的那頂轎子,估計他已經都準備好了,只要那個陰鬼一出現,他肯定會打她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非得把那個陰鬼給抓了不可。
我和姜宇飛就坐在牆頭上看着,而胡大海則是挺忙活,叫人準備這個又準備那個,就好像他娶兒媳婦似的。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從百靈山上傳下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就像是古時候迎親的那種隊伍。
不止我一個人聽到那種聲音,姜宇飛也聽到了。朝我看了一眼,我明白他看我是讓我準備隨時動手。
點了點頭,我便運足目力朝山腳那邊看去,見一隊迎親的隊伍慢慢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說是慢其實一點都不慢,要知道山腳那離祠堂最起碼得有一里多路,那個迎親的隊伍從山腳處到被我看到只不過用了十幾秒的時間,這可不是一般的速度。
“全部都是陰鬼,看來那個陰母娘娘也是陰物了。”
迎親的隊伍越來越接近,我也就看的越來越清晰。那隊伍是由二十來個鬼物組成的,每個鬼物都穿着黑色的褂子,帶着小圓頂黑帽,臉上摸的紅白相間,這都是死人才有的裝扮。
隨着迎親隊伍的接近,周圍的陰氣也越來越重。有的村民受不了那股陰氣都躲出去老遠,不過有陽氣旺的倒是還戳在祠堂前面,而且也沒露出什麼害怕的神情,我估計他們只是能聽到聲音,根本就看不到那些鬼物。
也可能是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這種事情,並且篤定那些鬼物不會傷害他們,所以才一點都不害怕。
迎親的隊伍在祠堂跟前停下,這時一陣馬的嘶鳴聲從遠處傳來,而後一個騎着黑馬,全身穿着黑衣的美婦便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這個傢伙應該就是村民們嘴中的那個陰母娘娘了。
“好重的鬼氣,正陽,那是個什麼東西?”
姜宇飛沒有陰眼,陰母娘娘也沒有對他釋放磁場,所以他並不能看到那個陰母娘娘,但卻能感覺到她的氣場。
“是個女鬼,我看不出她的鬼力有多強,不過肯定不是一般的鬼物,你自己用柳葉開眼看看就知道了。”
柳樹陽氣正,能傷鬼物,柳枝可以打鬼,而柳葉則能讓人在短時間內開陰眼,看到鬼物。
沒開陰眼的道士隨身都會帶着柳葉,當然柚子葉也可以開鬼眼的,不過東北沒有柚子樹。
從包裡拿出兩片柳葉在眼皮上擦了擦,而後姜宇飛便是一驚,低聲對我說道:“看來這個陰母娘娘可不一般,比幾天前咱們遇到的那個妖女還厲害,待會動手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