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父因爲靈魂消耗過度,我用了兩天才恢復過來,而師父則用了三天也沒有完全恢復。
燃燒靈魂給他帶來的後遺症太大,師父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復,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對付於素珍,至於恢復靈魂的事情等到以後再說不遲。
我對師父有些擔心,他現在靈魂還是有些虛弱,如果再次燃燒靈魂的話就算不魂飛魄散恐怕也得幾年的時間才能恢復,我真不想師父再冒險了。
這三天於素珍倒沒有再出來,可能她知道我們一定會進村子裡去找她,應該是在村裡等着我們呢。
“諸位,大家都準備好了吧,那我們就出發吧。”
雖然師父的靈魂沒有恢復,法力已經大不如前,但衆人還是以他馬首是瞻的,只是高翔那貨一直都盯着我,眼中全是不憤,好像要跟我見個高低似的。
上次遇到高翔的時候我們的法力還沒達到人境,現在我已經到了人境了,高翔肯定也到了這個層次。
我想是因爲那次對付行屍的時候妙語真人讓我擔任了最重要的角色所以他纔對我很敵視,我沒心思跟他一較高低,他不知道於素珍的厲害,如果知道的話應該也不會有這個心思了。
原本我們有將近三十個人,現在靈組又派來了大隊人馬,加一塊有六十多人了。
衆人在師父的帶領下一同進了村子,按照師父的想法依舊是用天殺大陣來對付於素珍,這個陣法是針對殭屍的,除了用天殺大陣,就只能引天火天雷了。
百年前道家高人用天殺大陣對付殭屍王,雖然最後是毛小方用淬金棺材釘消滅的殭屍王,但沒有這大陣的輔助他也做不到。
所以天殺大陣必須要用,除了壓陣的九人,其餘人都輔助大陣。如果林秋生還在的話最後消滅於素珍的任務肯定是落在他頭上的,但他已經變成了殭屍,這任務只能另尋他人了。
“洪大師,能不殺我師父嗎?我知道他是不願意變成殭屍的。”
走到村口,田保紅着眼睛對我師父說道,師父沒有說話,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下,而後嘆了口氣。
林秋生是茅山現任掌門,新一代的殭屍道長,師父是打心眼裡敬重他的。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殭屍,而且還被於素珍控制,肯定是要消滅的。
這也是林秋生的願望,他現在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其實是個解脫。
沒有回到田保,師父率先進了村子,那個小男孩已經被師父收到了陰玉之中,師父說他可能是消滅於素珍的契機,所以也將他帶進了村子。
我們的行動肯定是逃不過於素珍的感知,但這次我們並沒有遇到屍蟲,很順利的走到了村子的中心地帶。
村子中心有所很大的房子,是乂村村長的家,院子中擺着幾十口大鍋,每個大鍋裡都有七八條亡魂在不斷掙扎,想要爬出大鍋。
但好像是有種無形的力量束縛着他們,不管他們怎麼掙扎也爬不出來,只能發出陣陣的慘叫聲。
那些大鍋裡裝滿了油,大鍋的火燒得很旺,把鍋裡的油燒的“咕咚咕咚”直冒泡。那些亡魂浸被燒的滾熱的油鍋裡,哪能不拼命掙扎。
村長家的院子成了地獄一般,只有地獄裡才用油來炸鬼。亡魂不斷的發出嘶嚎,那鬼哭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除了油鍋,這裡還擺了刀山,幾塊大石頭上鑲滿了菜刀和尖刀,刀刃都是向上的,不少村民都被掛在刀山上,只要動一動就會疼的大叫,十分的悽慘。
“看來於素珍對這些村民已經恨到了極致,不惜用這種方法折磨他們。”
刀山油鍋都是陽物所做,原本跟亡魂是接觸不到的,但只要將這些東西變成陰物就能傷到亡魂,於素珍肯定是用鬼力將這些陽物變成了陰物,可想而知她對乂村的村民是有多大的恨。
“佈陣,其他人去解救那些亡魂。”
不忍心再看下去,師父喊了一聲佈陣,八位法力高強的道人立刻就分立八方,而後師父走到陣中央。
我們則去解決那些亡魂,雖然於素珍並沒有出現,但只要我們把那些亡魂給解救出來那她就一定會出現。
她要永生永世去折磨乂村的村民,又怎能容忍我們把這些亡魂給解救出來呢。
果不其然,我把第一個油鍋下面的火弄滅了之後於素珍便出現了,她還是亡魂狀態,本體並沒有出現。
看到我們破開了她在油鍋上設下的禁制,讓那些亡魂逃出油鍋於素珍頓時勃然大怒,鬼力化作一隻巨大的鬼爪朝我們抓來,而我們也不示弱,立刻就施展道法與她打在一處。
“看來你們真是想死,好,那我就成全你們。”
我們這邊人多,於素珍就算鬼力再強也不是我們的對手。這時院子外面傳來人走路的聲音,那腳步十分的沉,每走一步都會發出一聲悶響,震的人耳膜都有些發疼。
轉頭朝門外一看,我就看到於素珍的本體朝院子中走來。依舊穿着大紅的喜袍,身上的皮膚也已經乾癟,但全身上下卻長滿了金色的絨毛,衆人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人忍不住說道:“金毛殭屍王。”
上次進村只有我們六人,其他人還不知道於素珍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殭屍。師父沒告訴他們也是怕他們聽到金毛殭屍王就會膽怯,搞不好都會逃走。
金毛殭屍王絕對是殭屍中的王者,這東西幾百年未必能出一個,如今在這裡出現了,衆人哪能不吃驚。
“不要膽怯,大家合力將那殭屍打進大陣之中,只要它進了大陣就出不去了。”
看到衆人有些慌亂師父立刻就用道家的吼功吼了一聲,讓大家平靜。事到如此,即便是再怕也沒用,只有把於素珍給消滅了我們才能安全。
這時院子外面又出現一具跳屍,正是林秋生。林秋生的眼中依舊全是絕望,大家都能理解他的痛苦,也都在心裡嘆了口氣。
“天殺大陣對付不了她,田保,將我身上的淬金棺材釘拿出來,這東西能剋制她。”
林秋生跳向田保,田保不敢遲疑,立刻就將林秋生身上掛的那個布袋拿了下來,而後便開始翻找淬金棺材釘。
“田保,快走,她開始控制我了。”
田保正在低頭找東西,忽然脖子被林秋生死死的掐住。田保一被掐立刻就感覺到呼吸困難,手中的布包也落在了地上。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田保的眼睛就開始往上翻,要是再讓林秋生繼續掐下去,很快他就會沒氣了。
我離田保很近,幾步跨到田保身前,揚起手臂就砸向林秋生的胳膊,想讓他的手和田保的脖子分開。
殭屍都是銅皮鐵骨,我心急救人也沒想這些,這一砸之下我立刻就縮回了手,不住的揉着胳膊,林秋生沒什麼感覺,但我卻疼的不行。
“用符,快。”
林秋生比我還急,見我砸不動他的胳膊立刻就讓我用符。我急忙拿出一張藍色鎮邪符貼在林秋生的頭上,林秋生的身體立刻就開始打顫,手也離開了田保的脖子。
田保都被掐的翻白眼了,林秋生一鬆手他就軟倒在地,不住的喘着粗氣。而這時林秋生額頭上的紙符“呼”的一下燒着了,而後林秋生便朝我掐來。
我急忙躲開,隨手又拿出一張藍色的鎮邪符,貼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師父給我的那些紙符基本都被我用完了,這張藍色紙符已經是最後一張了。
“田……保,快……拿淬金……棺材釘。”
林秋生被紙符貼着,身體不斷的顫抖,連他說話都跟着抖。田保急忙拿過布包,又開始尋找,終於找到了三顆金燦燦,手掌長短的棺材釘。
“刺……刺我……頭頂和……胸口,快。”
現在的林秋生就是一心求死,但田保哪裡能對自己的師父下手,一聽林秋生的話頓時就淚流滿面。
“師父。”
田保和他師弟都跪在林秋生面前哭泣起來,而林秋生則怒道:“難道……你……不聽……師父的話嗎?福生你……來。”
福生是林秋生最小的徒弟,他不像田保傻頭傻腦的,手腳和心思都十分靈活。但要他殺自己的師父他肯定也辦不到,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就是不肯對林秋生下手。
“小……小友,幫……忙吧,這……符紙要……鎮不住……我了。”
見自己的兩個徒弟這樣,林秋生也只好向我求助。我從田保手中拿過那三顆淬金棺材釘,看着林秋生的眼睛,見裡面全是祈求,便點了點頭,隨後便拿起一顆棺材釘朝林秋生額頭刺去。
“不要,正陽哥,你不能殺我師父。”
我剛一出手,田保和福生便抱住了我把我拉後了幾步,不讓我殺他們的師父。
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我也不願意對林秋生下殺手,但他現在這樣活着如此的痛苦,還不如讓他徹底解脫。
“呼”。
貼在林秋生額頭上的紙符又化成了灰燼,林秋生立刻就朝我們三人跳來,而後張開嘴便朝福生的脖子上咬去。
顯然於素珍已經玩夠了,她想殺了我們幾個。我急忙用一隻手托住林秋生的下巴,而後用另一隻手把福生給拉到一邊。
這兩個小子其實也是抓殭屍的好手,但在林秋生面前他們已經完全使不出自己的本事,只剩下傷心,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們真的會被林秋生給殺死,到那個時候林秋生會更加的痛苦。
“袋子裡有張綠色的鎮屍符,快拿出來。”
林秋生一邊追着我們幾個一邊大喊,我急忙一個地滾滾到他那袋子處,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綠色鎮屍符,而後跑到林秋生身前,一下貼在他的額頭上。
這下林秋生徹底不動了,綠色符紙的威力非同小可,憑我的本事當然是發揮不了這鎮屍符的力量,要是換成是林秋生,用這綠色的鎮屍符都可能把於素珍給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