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墨自欽聽到這話面色猛然一變,頓時火冒三丈,二話沒說衝過去對着自己這倆二貨妹夫狠狠的一人一腳,怒聲吼道:“你們現在立馬去追,要是不把墨先生請回來,你們倆他媽的也不用進這個門了!”
這倆女婿嚇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結結巴巴的問道:“大哥,這……這是爲什麼啊,不是我家的家宴嗎?”
“你們兩個腦子裝屎的東西,老爺子請他給老太太看病!”墨自欽立馬怒聲吼了一句,“請不請,你們他媽的自己看着辦吧!”
話音一落,他再沒搭理這倆蠢貨,直接轉身往屋裡走去。
“啊?”
兩個女婿聽到這話嚇得魂都要飛了,面色煞白一片,二話沒說,轉過頭撒丫子就朝着墨小生走的方向快速的追了上去。
好在此時墨小生還沒走,正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呢,曹諄和孫培傑見狀立馬鬆了口氣。
“墨先生,墨先生,跟您開了兩句玩笑,您怎麼還當真了!說走就走!”
曹諄滿臉堆笑的快步朝着墨小生走了過去。
“就是,墨先生,我們是跟您鬧着玩呢,您別往心裡去,走,快一起回去吃飯吧……”孫培傑也滿是討好的迎了上來。
墨小生回頭瞥了他們一眼,見他倆突然改變態度來請自己,感覺十分意外,知道多半是受了誰的責罵,不過他並不吃他們這一套,淡淡道:“不必了,我說了,看到你們兩個,我就噁心反胃,吃不下!”
對於墨家這兩個冷血的女兒和兩個別有用心的女婿,他是打心眼兒裡感到厭惡。
“墨先生,我知道我們剛纔那話不對,但是您給個面子吧,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給您賠禮道歉了!”曹諄滿臉苦色的說道,但是內心卻是惱火不已,小兔崽子,還跟他裝個沒完了。
“是啊,墨先生,我也給您賠禮道歉了!”孫培傑也裝出一副愧疚的樣子說道。
“我回去也可以,那你們倆今天就別在這了,否則我吃不下!”墨小生淡淡瞥了他倆一眼。
曹諄和孫培傑臉頓時憋得鐵青,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帶着滿滿的怒火,但是有些敢怒不敢言。
“墨先生,俗話說做事留一線,莫非您要讓我跪下求您不可?”曹諄有些惱怒的說道,“你要是說我跪下您就原諒我們哥倆,那我現在就跪!”
他這話裡隱隱有些威脅的意味了,意思是墨小生適可而止,別把人逼的太過分了。
但是墨小生面色淡然的點點頭,很認真的說道,“好,那我說的,你要是現在跪下,我就原諒你!”
“……”
曹諄頓時有些啞口無言,沒想到墨小生不按常理出牌,望着孫培傑有些不知所措。
孫培傑立馬低下頭,迴避他的眼光,輕輕咳嗽了一聲,裝出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
“跪吧,還猶豫什麼啊,放心,我說話算話,說原諒你就原諒你!”墨小生淡淡的說道。
“墨先生,您……您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曹諄睜大了眼睛瞪着墨小生說道。
“姐夫,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啊,你只要一跪,墨先生就原諒你,倒是也合適……”孫培傑突然點頭衝自己姐夫說了一句。
“孫培傑,你!”
曹諄氣的心口窩火,沒想到這個窩囊廢竟然立馬當了叛徒。
“你跪不跪,不跪那我打車走了!”
墨小生懶得搭理他,直接一招手,準備攔出租車。
“我跪!”
曹諄見狀立馬急了,這要是請不回墨小生去,那墨自欽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話音一落,他噗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
“好了,我原諒你了,走吧!”
墨小生見狀心頭的惡氣倒也出了,說話算話的轉身往回走,接着隨口問道:“對了,是墨二爺叫你們過來的吧?”
“不是,是我們家老爺子,我們家老太太生病了,想請你過去幫忙看看……”孫培傑急忙湊過來說道。
“老奶奶生病了?”墨小生一想到墨家老太太那慈祥的面容,心頭猛地一痛,立馬噌的跑了出去,飛也似的趕了回去。
曹諄頓時一怔,顯然沒想到墨小生如此重視老太太,忍不住罵道:“操你媽的小兔崽子,竟然敢玩老子,早知道我一上來就直接說老太太生病了!”
“姐夫,行啊,不管咋說,咱都把這小子給請回去了!”孫培傑在一旁心滿意足的說道。
“你他媽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感情下跪的不是你!”曹諄氣的狠狠的朝孫培傑屁股上踹了一腳,無比惱火的罵道,“叛徒!”
墨小生徑直跑回墨老爺子的住處後,一頭紮了進去,急聲問道:“老太太在哪?”
“裡面!”一旁的墨自珩老婆趕緊往裡指了指。
墨小生快步走進去之後,便看到了牀上面色泛白,無比虛弱的墨老太太,他頓時心如針扎,一個叫箭步竄到了墨太太的跟前,輕聲喊道:“老奶奶……”
“小生!”
出乎意料的是,病牀上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墨老太太看到墨小生後眼中頓時迸發出了一股無比興奮的光芒,臉上陡然間紅光滿面,胳膊撐着身子就要往上坐起來。
衆人不免一驚,剛纔就是墨自臻過來的時候,老太太也沒有如此興奮啊!
一旁的蕭曼茹和黃媽見狀趕緊將老太太扶坐了起來,把枕頭放在了她的背後,讓她倚靠着。
“小生,快,快來奶奶這!”
墨老太太立馬衝墨小生伸着手,臉上掛着興奮的笑容,示意墨小生過去。
墨小生看到她臉上和藹的神情,心頭頓覺溫暖無比,趕緊走過去蹲到了她身邊。
“媽又犯老毛病了,越來越糊塗了!”
這時門口的墨妙見到這一幕立馬翻了個白眼,心頭極爲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給我滾出去!”
她話音剛落,坐在椅子上的墨慶武突然怒吼了一句,振聾發聵!很顯然,老爺子是真動氣了!
衆人面色不由一變,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沒人敢吭聲。
“爸!”
墨妙面色一變,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爸竟然如此護着墨小生這個小崽子,尖聲道:“您老糊塗了吧?他是姓墨,但他又不是我們老墨家的種!”
“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墨慶武勃然大怒,抓起手裡的柺杖就直接朝着門外扔了過去。
門口的衆人連躲都沒敢躲,趕緊把柺杖抓在了懷裡。
“爸,爸,您別生氣,別生氣!妙妙不是那個意思!”
墨自欽趕緊過來替墨慶武順着胸口,轉頭衝墨妙怒聲道:“還不快滾!孫培傑呢?死了嗎,還不快把你老婆拽走!”
剛進屋的孫培傑聽到這幾句話嚇得差點一個趔趄撲在地上,趕緊跑過來拉着自己的老婆就往外走。
“走就走,我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墨妙氣的立馬大哭了起來,拉着自己的孩子快步往外走去。
孫培傑則是一臉無奈,只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這個墨小生,什麼東西,豬鼻子插兩根大蔥,就當自己是大象了!”墨妙聲音裡帶着滿滿的委屈,顯然內心十分的窩火,這已經是她爸第二次爲了那個墨小生趕她了。
“誰不說,什麼東西,早晚有一天咱讓他好看!”孫培傑也趕緊哄了自己的媳婦幾句。
他們兩口子這一走,裡面臥室的氣氛頓時融洽了許多,墨老太太注意力全在墨小生身上,所以也沒理會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拽着墨小生的手噓寒問暖的說道:“小生啊,怎麼這麼些日子不來看奶奶了啊,你看你,都瘦了!”
“我這不來看您了嘛!”墨小生衝她溫和的笑笑,說道,“來,我先替您把把脈!”
“好,好!”墨老太太笑呵呵的說道,“你這一來啊,奶奶的病啊,就好了一多半了!”
墨小生心頭一暖,用力的點了點頭,接着伸出手在她手腕上探了探,隨後長出了一口氣,衝一旁的墨自臻等人說道,“還好,沒什麼大問題,我開幾服藥幫老太太調理調理就行了!”
“哎呀,那太好了!”
墨自臻一拍手,懸着的心陡然間放了下來。
隨後墨小生開了個方子交給了黃媽,讓她按照房子上的劑量給老太太每日熬藥。
“行了,沒事就好,吃飯!”
墨慶武聽說自己老伴沒事,臉上也頓時一喜,急忙叫着大夥兒開飯。
此時大廳裡已經擺上了一張足以坐下十數人的大圓桌,墨老太太拽着墨小生在她旁邊坐下,手緊緊的攥着墨小生的手,似乎生怕一鬆手,墨小生就憑空不見了一般。
等到飯菜都上來了之後,曹諄突然站了起來,衝自己的岳父興沖沖道:“對了,爸,咱開席之前,我先送您個好東西!包您喜歡!”
說完他立馬轉身跑了出去,過了沒多久,就懷抱着一個紅綢步包裹着的長條快步走了過來。
隨後他將旁邊的兩把椅子搬了過來對齊,接着將紅綢布一頭的繩線打開,抽出了一個卷軸,將卷軸小心翼翼的在兩個椅子上鋪開,興沖沖道:“爸,您看,這是什麼?!”
墨慶武轉過頭瞥了一眼,隨後眼前一亮,立馬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椅子跟前,驚訝道:“這……這是范寬的畫?”
“我就說嘛,還是您老有見識!”曹諄胸膛一挺,立馬衝墨慶武豎了個大拇指,頗有些得意道,“不錯,這就是北宋三大家,長安畫派鼻祖范寬,畫的寒山雪景圖!”
似乎怕衆人不知道這話的來頭,他特地扯着嗓子高聲介紹了一句。
而他之所以早沒拿出來,特地在吃飯的時候拿出來,就是爲了在衆人面前顯擺一番!
桌上的衆人聽到這話大有來頭,倒是也頓時來了興趣,急忙起身過來圍觀了起來。
墨小生坐在這個角度瞥了眼那幅畫,也沒起身,畢竟墨老太太的還握着自己的手呢。
“姐夫,這畫是真的嗎?”墨自珩有些好奇的說道。
“那不廢話嗎,給咱爸,我敢弄假的嗎?”曹諄面色一正,傲然的說道:“實話告訴你,這畫我是找關係買的,那人當初買的時候是兩百萬,我花了四百萬從他手裡淘過來的,面子價,實話告訴你們,這畫要是放到拍賣行拍賣的話,拍個上億都很輕鬆!”
“噗!”
墨小生正在喝湯,聽到他這話沒忍住立馬一口湯噴了出來,差點笑岔了氣兒,這他媽的也太能吹了吧?!一副頂多值個幾萬的假畫,竟然就敢吹上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