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色一沉,冷冷地說:“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母親接走的。你會繼續做你孝順的兒子,繼續盡你的孝心。”
“那還真是可惜。”蕭晉遠頗有些遺憾地道。
男人冷笑:“你就這麼想讓我把她帶走?她可是養了你二十多年,居然被你這麼嫌棄,還真是可憐。”
“畢竟你纔是她最愛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不是嗎?”蕭晉遠也毫不示弱,反脣相譏。
“最愛的男人的孩子?”男人又冷笑一聲:“如果真的是的話,當初她也不會將我丟棄。”
“所以,說來說去。你還是記恨她當年將你丟棄的事。可是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別說跟唐曉婉,就算是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報復錯了對象,現在還能給你一次機會,看在大家同時一母同胞的份上,把唐曉婉交出來。否則我會很生氣。”
蕭晉遠說着眯了眯眼睛,眼眸裡散發出冷厲地目光。
男人輕笑,輕佻地瞥了蕭晉遠一眼,淡然地問:“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歡那個丫頭什麼?昨天我接觸了一下……不知一般般,還很糟糕嘛。”
“你傷害了她?”蕭晉遠眯起眼睛,冷厲地問。
男人搖了搖頭,說:“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弟妹,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而且,我的品味還沒有那麼低,所以你儘可以放心。”
蕭晉遠眉頭一跳,不過很快淡定地說:“她的好不需要你知道,我自己知道就行。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還將唐曉婉綁架,你想要什麼?”
“我不想要什麼,我就想跟你兄弟相認。”男人一臉平靜地說。
蕭晉遠皺眉,“你投進來三個億,又將蕭雨辰和林向陽拉下水,還讓林向陽那個笨蛋誤以爲自己就是私生子。結果弄出來這麼大動靜,你只告訴我只是想跟我兄弟相認?你以爲我會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事實就是如此。”男人聳了聳肩,一臉很無奈地說。
“告訴我你叫什麼?”蕭晉遠冷聲說。
男人嘆息一聲,說:“你的脾氣太不好了,果然是豪門子弟被寵養大的。我可是你哥,你對我說話客氣點。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叫什麼,記住了。陸崇堔。”
“原來你就是陸崇堔,”蕭晉遠眯了眯眼睛。
東南亞最大的珠寶商,據說背景很不乾淨,應該是走私起家。可是不管怎麼樣,現在已經洗白,成了東南亞最大的華人珠寶商。
原來,他母親的私生子也能這麼大來歷。叉役向弟。
“你知不知道,再過……一個小時,你那三個億就變成我的了。”蕭晉遠低下頭看了看手錶,對陸崇堔說。
陸崇堔點點頭,說:“我當然知道,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內。蕭雨辰那個笨蛋,他哪裡能是你的對手。給你就給你吧!自家人何必那麼計較。”
“你從一開始就沒想着把那三個億收回去嗎?爲什麼?”蕭晉遠不解。
雖然他也不缺錢,可是他是商人,商人就沒有做賠本買賣的先例。
“有錢,任性。”
蕭晉遠:“……。”
看着陸崇堔氣死人的笑容,他竟無言以對。
“現在已經相認了,我也知道你的存在了,可以把唐曉婉交出來了吧!”蕭晉遠覺得跟陸崇堔談話簡直就是扯皮,他現在最想馬上見到唐曉婉本人才能放心。
陸崇堔這個人,他一點都不瞭解。
就算是跟他聊了這麼一會,對這個亦正亦邪的人他都沒有把握瞭解多少。
所以,馬上見到唐曉婉纔是他最想要的事。
“你就這麼着急見她?好吧!她在樓上,你自己去找她吧!”陸崇堔聳了聳肩,指着樓上的一個房間說。
蕭晉遠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過卻也也馬上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只是,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陸崇堔又不禁嗤笑道:“你就不怕我在樓上設下陷阱埋伏?將你一網打盡?”
“唐曉婉是在樓上嗎?”蕭晉遠答非所問。
陸崇堔不解地點點頭,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
蕭晉遠說:“既然她在樓上,那麼即便是刀山火海、陷阱埋伏,我也是一定要上去的。”
說着,蕭晉遠便大步地往樓上走去。
陸崇堔眯了眯眼睛,看着這個和自己長得相似的兄弟,想到以往自己對他的瞭解。他覺得,以前的瞭解都是片面的,沒有多少可實性,從頭到尾,他都不瞭解自己的這個兄弟。
唐曉婉換好衣服後才發現門是反鎖的,不禁氣的踹了兩腳門。可是踹不開還把自己的腳弄得生疼,她就開始想別的辦法了。
首先想到的辦法就是從窗戶上跳下去,不過打開窗戶看了看是三樓,她有些怕了。
這個樣子跳下去,即便是不死也得殘廢。
唐曉婉在窗口處站了好久,都沒下定決心往下跳。
所謂急中生智說的就是她這種人,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看到牀上的牀單。
於是,各種電影情節便從腦海裡冒出來了。
用牀單逃生了,把牀單做成繩子下去了,各種的想法洶涌而至。
“我真是太聰明瞭,”唐曉婉不禁得意地笑起來。
然後馬上行動,將牀單扯下來,本來想用剪刀剪成幾條搓成繩子。不過發現屋子裡沒有剪刀後,她就退而求其次,乾脆用整條牀單做成繩子,粗是粗了點,應該也安全。
可是不夠長,於是唐曉婉又想辦法用被罩做了一條。和牀單打成結,然後一條足夠長的繩子也就出來了。
雖然還不能到達地面,不過沒關係,基本上能到一樓的位置,她也能跳下去。
唐曉婉將繩子的這頭拴在了牀腿上,然後將繩子拋下去後,便開始抓着繩子慢慢地往下下。
就在她沿着繩子下到二樓和一樓中間,馬上就要到繩子的盡頭的時候。蕭晉遠就從外面打開門,推門而入了。
一進來他就看着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蕭晉遠皺了皺眉,緊接着就看到牀上綁着的牀單了,他馬上走到窗戶口往下看去。
結果……。
就看到唐曉婉費勁地正在往下下,可是繩子沒有那麼長,她馬上就要到頭了。可是離地面,至少還有一層樓那麼高。
“唐曉婉,你在做什麼?”蕭晉遠皺了皺眉朝樓下喊了一聲。
唐曉婉正低着頭費力地往下下呢,突然聽到蕭晉遠的聲音,不禁立刻擡起頭。
她看到猛地擡起頭看到蕭晉遠,還以爲是之前那個男人呢。
不禁臉色一白,立刻衝他叫道:“你等着,我馬上就下去了,等我下去後就報警,抓你這個整容的傢伙。”
“什麼整容的傢伙,唐曉婉,你看清楚了我是誰?”蕭晉遠皺眉,心情十分不爽,唐曉婉居然會把他和那個陸崇堔認錯。
呃。
唐曉婉眨了眨眼睛仔細看着窗戶口上趴着的男人,怎麼聲音那麼耳熟,好像……。
“你是蕭晉遠嗎?”唐曉婉弱弱地問。
不能怪她呀,實在是兩個人長得太相似。
而且她這個情況,擡着頭看人神馬的,只能看到下巴啊!又不能直面對視,所以那裡能分得清楚。
“先上來,”蕭晉遠聽到她居然還問自己是不是蕭晉遠,不禁氣的臉色發黑,衝她喊了一聲。
“已經快到地面了,要不,我就下去在下面等你算了。”唐曉婉弱弱地道。
“還有那麼高你跳下去想摔斷腿嗎?”蕭晉遠不禁皺着眉頭道。
唐曉婉往下看了看,好吧,的確還有挺高的。
“你等一下,我再上去哈。”唐曉婉連忙說。
蕭晉遠哪裡還會等她往上爬,直接就扯着她的繩子往上拉,想要將她拉上來。
不過,蕭晉遠沒有考慮到,這繩子是唐曉婉自己打結做成的。
而唐曉婉也沒有想到,繩子其實能承受的重力也是有限的。更何況,只是她這種來回打了兩個死結。
所以,在蕭晉遠將唐曉婉拉到二樓高度的時候,繩子終於不堪重負從中間斷開了。
就是打結的那個地方斷開了。
蕭晉遠的手裡還拉着這半截牀單,然後就華麗麗地看着唐曉婉墜落下去。
“啊……。”
唐曉婉一聲慘叫,根本沒有慢動作,直接就是哐噹一聲。
蕭晉遠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愣愣地看着掉下去的唐曉婉。
在呆愣了那麼兩三秒後,蕭晉遠便不顧一切地轉身往樓下跑去。
陸崇堔正在客廳裡喝茶呢,等着蕭晉遠下來。
結果就看到一道人影如同一道風似得,從自己眼前飛了過去。
陸崇堔不禁眨了眨眼睛,隨後看到站在一旁的雅蕊,不禁向雅蕊詢問:“剛纔是我眼花了嗎?剛纔是不是有人跑過去了。”
“應該……是吧!是蕭先生。”雅蕊也不能完全確定,太快了,讓她根本看不清楚。
陸崇堔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也往外面走去。
結果一出去就看到蕭晉遠抱着摔在地上直接摔暈過去的唐曉婉往車子那裡走,不禁也呆愣在那裡。
“怎麼回事?人不是在樓上嗎?怎麼在這裡?”陸崇堔詫異地問。
“陸崇堔,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蕭晉遠停下急促地腳步,轉過頭冷冷地對陸崇堔說。
說完後,便又大步地往車子那裡走,把唐曉婉抱上車後便離開這裡。
陸崇堔對於蕭晉遠的威脅不屑一顧,不過他卻擡頭看了看窗口。然後又看了看地面,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那個丫頭,還真是十分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