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米國首富約翰布朗的小女兒愛麗絲的生日宴會,雖然約翰布朗極大的限制了參與人數,但是,除了應邀者以外,心裡揣着花花腸子慕名而來的紈絝公子哥仍是絡繹不絕不請自來。
要說這也得怪約翰布朗曾經公開在媒體上應對華夏記者問的時候,說過他比較傾向於找一個華夏女婿。當然說這話的時候,約翰布朗正在積極打入華夏市場,或許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是個玩笑而已,但是顯然不少人還是當真了的。
要知道布朗家可是米國最有錢的人,那價值數百億的個人財富,遍佈全球的生意網,誰不眼饞?就算約翰布朗除了愛麗絲這個女兒之外,還有個兒子,但是即便一分錢遺產都不繼承,即便也不借助布朗家的人際關係,哪怕是商業談判時跟人一提自己是布朗家的女婿,那都是分量十足的籌碼啊!
且不說參加愛麗絲的生日宴會是否能真跟約翰布朗搭上句話,只要能得到一張邀請函,那都是無數權貴富豪的榮耀啊!
所以布朗公館門口的各個平時在各自領域裡一跺腳都能引發地震的大人物,都是安安靜靜的排着隊,等着通過門口保鏢和保安的檢查進入。
在這種開輛奧迪都不好意思說是來參加宴會的場合,一輛早就停產了的鳳凰牌二八自行車貿然出現,每蹬一圈,缺油的軸都會艱難的“嘎吱”一聲,掉了半邊的車鐙子也會跟着尖利的“唧”一聲,一路而來就伴隨着“嘎吱唧!嘎吱唧……”的噪音無限循環。而車主是一個身穿老式中山裝的年輕男子,腳下踩着軍用三接頭皮鞋,剛剛過寸的短髮被風吹得一根根乍起來看着還挺有個性。這麼一個拉風的形象,如此出位,真是讓權貴富豪們歎爲觀止。
“哎呦……就爲了能夠引得美人青睞,如此裝扮有點過了吧。”
“布朗先生最討厭的就是標新立異,只怕他連大門都進不去!”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啊,爲了博美人一笑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名車中的權貴富豪們紛紛發表着自己的感慨,當然能聽到的就只有他們的司機或者保鏢。
洛陽蹬着自行車路過門口的時候,不得不握了一把剎車,因爲門口被堵着的。
這個時候門口一輛福特卡在那兒了,車主正在小聲的跟兩名黑西服保鏢求着情:“真是不好意思,我確實是時有請柬的,但是出來時着急了忘記在家裡了,我這要回去取吧,一來一回的肯定就耽擱了愛麗絲小姐的宴會……”
“對不起,沒有請柬不能入內。”兩名黑西服保鏢板着臉,就跟機器人似的重複着這一句。這位車主絕不是第一個說請柬忘記在家裡的,當然,也不可能會是最後一個。
“我真是忘帶了……通融一下吧好不好,我是天科集團的副總……”這車主不敢回頭看,後方排着隊默默等待的都不是小角色。可是他更怕進不去的話,調頭讓位子那就更把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要是別人家門口,這車主還敢大聲呵斥兩句,但是宰相家奴七品官,這約翰布朗家的門口,連保安他都不敢輕易頂撞。
然後就在這時候,這車主以及在排隊的所有人都眼睜睜看着洛陽蹬着自行車拉風的一直騎到了門口。保安本來想攔下來,但是因爲有兩個黑西服保鏢在場,他們得看這兩個黑西服保鏢的眼色行事。
這兩個黑西服保鏢是都認識洛陽的,當初約翰布朗的兒子喬治去玄意門武館拜會洛陽的時候,這兩個黑西服保鏢也都在場。他們都非常明白洛陽是什麼人,所以也就壓根沒有要攔的意思。他們倆沒表示,保安們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洛陽一路騎着自行車“嘎吱唧!嘎吱唧!”的進去了。
眼瞅着洛陽這麼拉風的形象,都能暢通無阻的進去,一直好言懇求着的福特車主急了。他含冤帶恨的壓低聲音質問黑西服保鏢:“爲什麼他這樣都能進去?爲什麼我就不能進去?他也沒出示請柬啊!”
“他可以不出示請柬。”黑西服保鏢板着臉,對福特車主嚴肅的道:“你不可以。”
“爲什麼?”福特車主鬱悶了,但是黑西服保鏢顯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說道:“如果不能出示請柬,請您把車開走不要擋住門口,謝謝合作。”
洛陽並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的這點小插曲,蹬着自行車“嘎吱唧!嘎吱唧!”的就進去了,一路暢通無阻的騎到了房子門口,把車子推到牆邊靠牆一停,就很自來熟的揹着手走進去了。
大宴會廳裡這時候已經先到了一些客人了,正在端着酒杯互相聊着感興趣的話題。其實約翰布朗給女兒愛麗絲辦這次生日宴會並沒有打算太大規模的,只不過是簡單的冷餐會而已,布朗家雖然有錢,卻是很節儉,因爲約翰布朗是白手起家的,對於生活他有着他獨到的品味。
但是來的人還是不少,加上侍應穿梭着端上冷盤和酒水飲料以及提供服務,顯得很熱鬧。洛陽對這樣的場合不太適應,他純粹是來會老朋友的,但是這時候既然約翰布朗還沒有出現,他就只好自己先隨便轉轉了。雖然他有約翰布朗的私人手機號碼,可是畢竟今天也是人家女兒生日,肯定很忙,也不好打擾人家對吧。
對於西方的酒水,洛陽也不適應,他喜歡喝的是白酒,所以只好取了杯果汁喝。至於精美的點心,他倒是覺得挺不錯的,所以拿在手裡品嚐着。
沒有認識的人,洛陽也跟這些人沒有什麼話題可說,再加上一身拉風的中山裝,顯得就挺另類的,漸漸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這很多人裡面,剛好就有一個看洛陽不順眼的。不是現在看洛陽不順眼,是早就看洛陽不順眼了。
吳多恨恨的盯着洛陽看,他身邊聚攏着幾個朋友正在閒聊。一個長髮扎着小辮子的青年男子正在笑吟吟的和身邊冷豔女孩交流着:“霓羽,好久不見,沒想到這次會在燕山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是的,這一次我來華夏雖然是工作原因,但是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想能拜訪一位華夏武林高手。”冷豔女孩操着聲音的漢語,原來是一個島國人。她不但生得冷豔,連說話都是冷冰冰的,好在別人都知道她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沒人和她計較。
“怎麼?霓羽會忽然想要來拜訪一位武林高手呢?我沒記錯的話你學的是劍道,難道是想來我們華夏拜師嗎?呵呵……”小辮子青年男子笑道。
“逸風君,我師從小野一刀流,怎麼可能再拜華夏人爲師?”被稱作霓羽的島國女孩勃然變色。
小辮子青年男子聳了聳肩,這個話題沒法繼續下去了。他轉過臉,恰好看到身邊的吳多在咬牙切齒的盯着一個男人看,便把話題扯到了吳多的身上:“吳多,看什麼呢?”
“逸風,那個人”吳多以目光示意洛陽:“曾經讓我出糗,沒想到今天冤家路窄的會在這裡遇到!”吳多是全國五十強企業太平集團的太子爺,能和他在一起的朋友自然不會是普通人。這個小辮子青年,名叫李逸風,是一個大家族的大少,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都有着極強的影響力。而另外那個島國女孩,卻是島國靜海集團的太子女晴川霓羽,這次新調過來三燕地區擔當分公司總經理。
李逸風看了一眼洛陽,心中就有了計較。這吳多是太平集團的繼承人,是自己一定要團結在身邊的人。
“吳多,改日再說吧,今天是布朗先生女兒的生日宴會,如果你要找他麻煩的話,以後有機會,我來替你出氣。”李逸風拍了拍吳多的肩頭,他這是持重的說法,既表明自己的立場,又勸吳多不要輕舉妄動。
“好,聽你的!”吳多也不是不分青紅皁白的人,上前揪着要動手或者誣陷洛陽是混進來的,那簡直是太腦殘了。
說完吳多卻還是端着紅酒走上去了,李逸風一愣,拉了下吳多的手臂:“你去做什麼?”
“放心吧逸風,我沒那麼衝動。”吳多回頭嘿嘿一笑,然後繼續向着洛陽走過去。
“這小子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李逸風勸不住吳多,只好和晴川霓羽說,晴川霓羽用力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是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逸風皺了皺眉頭,看來晴川霓羽找那個華夏武林高手是要報仇的吧?晴川家家大業大,是個跨國大集團,到底是哪位武林高手會得罪了晴川家呢?
“嗨雅兒小炎”吳多興沖沖的向兩個女孩走過去,像是因爲激動而有些步伐急促,在經過洛陽身邊的時候,好像腳底下一滑,頓時身體一傾,差點摔倒。雖然吳多努力維持住了平衡,但是手中酒杯裡的紅酒卻是不可避免的會撒出去。
而紅酒如果撒出去的話,那方向顯然剛好能潑洛陽一個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