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是迷惘?_064

“我沒想到,她在這之前竟然偷偷拍了照片,我不知道爲什麼,直到那天在馳駿家裡我才知道的,我打電話問她,她說,老領導要求的,說她本來也不同意的,但是她沒辦法……”張淑雯繼續說着,有意無意的開始轉移剛剛接下來的話題,不料,尹棟卻未能如她所願。

“別說這個了,剛剛說的,接下來怎麼樣了?”尹棟打斷了張淑雯的話,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他很不相信那個男人真的不能做男人的事了,那個年紀,還那麼色,怎麼會做不了,幹不了那檔子事,還能那麼色?未免太矛盾了……

“後來……”張淑雯舒了口氣,但嘴角還是不由的抽搐着,感覺到了冷,坐在沙發上的她,不由的將雙腳擡到沙發上,雙臂抱着雙膝,頭也深深的低到了雙膝之上,幾乎是捲縮成了一團,她不知道要怎樣說出更難以啓齒的話,但不完完全全的交代,就沒有一丁點的希望了,沒有這個家,她好像什麼都沒有了,這個家對她意義非常,精神上,情感上,甚至也算是活着的支撐,沒有了,似乎就沒有任何理由還活着,剛剛開始便一次又一次失敗的人生,要怎麼樣繼續?

時間彷彿定格了,張淑雯的掙扎與痛楚瀰漫在空氣裡,深深的讓尹棟的心也跟着顫抖。

“如果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尹棟看着張淑雯的樣子,心疼了,動搖了,實在不忍心讓她繼續回想她所不想想的過去,那個人已經死了不是嗎?潛意識裡,心底的那個感覺,已經開始相信,相信她不是那之前所定位的蕩,婦,爲了錦繡前程不顧一切,沒有自尊低三下四不要臉的女人……

可是他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去原諒,只是不想逼她了,不忍心逼她在說了,或許,應該給她一個擁抱,但這擁抱過後,註定是自己一生的心結……

“不,我可以的,我要說……”張淑雯猛然擡起頭來,下意識的又擡起顫抖的手逝去了她的眼淚,她怕不說,以後更沒機會了,她以爲尹棟想就這麼離去了。她深深的吸氣着,希望可以克服自己那一關,咬牙繼續說着,“那天,媽那麼說完以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喝多了,但是我很清楚,很清楚,做了很多不該做的母親,惹怒了那個人,將會是怎樣的下場,我想起你,想給你打電話叫你來接我,可是卻還是屈服了,最後,房間裡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他……”說到這裡,張淑雯又說不出了。氣息不由的顫抖着,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堅強,咬牙挺過去,說出來,“他把他的褲子解開了……拿出他的……在,在我身上……”說到這裡,張淑雯終於受不了,崩潰了,痛哭流涕,卻還是咬緊了牙根,“我當時真想殺了他,一了百了,我求他,我求他停止,跪下來求他,放過我媽,放過所有人,可是他卻越來越有興致,我勉強站起身,想逃走,又被他拽了回來,還賞了我一個耳光,我好像喝的太多了,倒在地上,沒有力氣站起身,就被他撕開了衣服……他用他的……在我身胸口……無論我怎麼流淚,他都……”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尹棟受不了了,聽不下去了,受不了面前這個女人變得如此脆弱,聽不下去作爲他妻子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這般猥褻,他雙手抱住了頭,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髮絲,試圖讓自己冷靜,但心卻已經在流血,很痛很痛。

一開始拼命的要聽真相,想不到自己竟這麼懦弱,懦弱的聽不下去。

不相信她,認爲她是自願的,似乎也開始勉強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又問道,“你敢說,你不是爲了升職而遷就他?”

“老公,一開始,是有那麼一點升職的原因……”張淑雯感覺有些頭痛,混亂了。能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也全說了出來,某些細節,現在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噁心,實在無法說出口,但總是要把事情說完,“後來的確升職了,但是卻一點也不開心,我不敢證實我自己,我開始懷疑自己已經墮落了,各種原因,威脅也好,前途也罷,但我就是後悔了!我不想再有以後,可我媽……她慾求不滿,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耳邊說這個,說那個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想什麼了,既然已經那樣了,這一年多,我又跟他見的兩次,都是差不多這樣,我不想的,可是……”

“可是你還是那麼做了!”尹棟控制不住的怒吼道,打斷了張淑雯的話,眼神裡充滿了對她的失望,“還有因爲升職的原因!不然之前他給你暗示了,你怎麼還會去參加飯局?”

“不!飯局因爲我媽也會去,我沒想到會那樣……”張淑雯極力反駁着,“開始有那麼一些,升職的原因,所以參加了飯局,可是真的被他那雙手抓心口的時候,你知道我多麼難受嗎?我更多的是害怕我媽出事,她這輩子做了太多的錯事,太多的把柄在他手裡啊,你體諒我一點好嗎?正因爲這件事,我明白了,我根本不在乎那前程,所以我放棄了這次升職的機會,我回來找你,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是那樣的人……”

聽着妻子痛苦的嘶吼和哽咽聲,尹棟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但對她的話還是無法完全信任,即便是完全信任,他也不知道能否原諒,心又落下了一塊傷疤,難以平復的傷疤。對自己不夠強大,對自己一直不肯進入這渾濁圈子,無法介入妻子生活,無法去保護妻子的傷疤,若他很強大,妻子是否可以逃過這次的潛規,自責感油然而生……

沉浸了半響,他又忍不住問出曾經心裡的疑惑,“其實我不明白,既然她王貞華一開始就是那種人,爲何要讓你嫁給我呢?”

“這……”張淑雯猛然怔住了,剛剛那所有表現出的痛楚,被這突然問出的問題吹散了。

“對於王貞華來說,我什麼都沒有,根本不適合你,怎麼還會同意我們結婚呢?”尹棟見妻子有了一絲異樣,忍不住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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