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玄接着輩分罵了秦龍,秦龍跟唐墨玄對視片刻,突然哈哈一笑:“外公不去也好,你看我爺爺搬到南嶴島也沒長命百歲,萬一您去了……呵呵,還是不去的好。”
唐墨玄被秦龍的半截話氣得眼睛瞬間瞪了起來,小兔崽子,你這是在咒老子早死麼?
秦龍一笑收回目光,面含微笑的衝着金友元端起了酒杯:“金大哥,我敬你一杯,祝您健康長壽百年永享。”
金友元也聽出了玄機,故作不知哈哈笑着端起酒杯跟秦龍碰了一下:“大龍兄弟,我也祝你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兩個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忘了酒桌上還有其他人存在。
唐皓兒偷偷掐了秦龍一下,她隱隱感覺秦龍跟金友元之間似乎還有事情瞞着她,至於秦龍這樣當面懟唐墨玄,她只是覺得稍稍有些過分,畢竟她也聽出外公剛纔那句不給這孫子添麻煩了隱隱有罵人的意思,是外公挑釁在先。
秦龍被掐了一下,轉頭望向唐皓兒,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
唐皓兒被秦龍笑得莫名其妙,以她對秦龍的瞭解,每當他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黴。
唐墨玄惡狠狠的瞪了秦龍一眼,咳嗽一聲自我化解尷尬,望着金友元關心的問道:“友元,尊夫人的身體最近好點了吧?”
金友元用眼角餘光瞄着秦龍,笑笑說道:“有勞姑爺爺掛念,賤內最近身體恢復的不錯,或許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唐墨玄哈哈笑着向金友元端起了酒杯:“如此我就藉着這杯酒先恭喜友元了。”
金友元客氣的端起酒杯正準備跟唐墨玄碰一下,就在這時,唐墨玄掛在廊下的那隻八哥突然嘎嘎叫了起來:“金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金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金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去?
金友元咯噔一下愣住了。
滿院子金家的人全都愣住了。
唐家的人張大了嘴一臉懵逼的看看鳥瞅瞅唐墨玄。
老爺子,您也太那個啥了,竟然閒着沒事兒在家教八哥說這個?
今天金家人來了這麼多,您到是把您這寶貝八哥藏別處去啊?這一回這不扯犢子了麼?
唐墨玄瞪着眼睛愣了片刻,突然蹦了起來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氣急敗壞的衝着滿院子的人吼道:“誰教我八哥說的這個,是誰?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
金家的人:“呵呵”
唐家的人:“嘖嘖”
傻逼都知道教八哥學說一句話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八哥不會自己創造語言,只會被動模仿,再聰明的八哥沒有十天半個月也學不會一個‘你好’,更何況是這麼長的一句話,金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十個字,八哥想要學會這麼複雜的語句最少也得幾個月的功夫才行。
你見到誰這幾個月樂此不疲的跑到你家來教你的寶貝八哥了?
不過唐家的人倒是挺佩服唐墨玄隨機應變的,這一摔杯子最少先把自己洗乾淨了一些,至於金家的人信不信……呃,信了纔出鬼呢。
廊下的八哥竟然越叫越起勁,離得近的人竟然看到八哥嘴裡似乎有紅紅的血點噴出。
唐墨玄氣急敗壞的衝過去伸手從廊下摘下鳥籠,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擡起腳向鳥籠中還在呱呱大叫的八哥踩去。
啪啪啪連續幾腳,鳥籠被唐墨玄踩了個稀巴爛,鳥籠中那些價值不菲的鳥食罐水罐跳杆不能倖免於難,也變成了一堆碎渣。
鼓譟的八哥在唐墨玄腳下無力的撲棱了幾下,不甘心的又叫了一句:“金家的人沒……”
‘啪’,唐墨玄一腳踩在八哥脆弱的小腦袋上,狠狠的碾了一下,八哥徹底偃旗息鼓。
唐墨玄站起身望着滿院子的金家人,望着金友元,嘴角抽搐着解釋道:“我沒教這畜生說過這話。”
金友元走過來呵呵笑着拍了拍唐墨玄的胳膊:“姑爺爺你也真是的,扁毛畜生說的話你也能當真,發這麼大脾氣幹嘛,可惜了這麼好的一隻八哥。”
唐墨玄嘴角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友元,艱難的張開嘴:“友元,我……”
話沒說完,唐墨玄氣血上涌,他急忙閉上嘴,一行鮮血順着歪曲的嘴角涌了出來,滴滴答答滴落在潔白的唐裝上。
“爸”,唐靜茹驚慌失色,急忙撲過去攙扶住唐墨玄。
金友元也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架住唐墨玄。
唐墨玄無力的向下癱坐下去,雙眼無神的盯着金友元:“我,我沒教它說這些,我們ZLQ的子孫最是忠心……”
金友元急忙拍打着唐墨玄的後背連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傻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叫救護車!”
秦龍目瞪口呆的看着緩緩癱坐在地上的唐墨玄,特麼的,這老頭怎麼這麼不經玩,天地良心,我只是想斷了你巴結金家的後路,替我爺爺討要點利息,可沒想着要你的老命啊。
唐墨玄被唐家的近親圍住了,唐皓兒乾着急擠不進去,她回頭正想讓秦龍幫她想想辦法,看到秦龍的表情,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子。
唐皓兒伸手拉了一把秦龍,盯着秦龍的雙眼低聲問道:“大龍,這事兒不會是你乾的吧?”
秦龍嚇了一跳,急忙搖頭:“不是不是,堅決不是。”
這特麼真不是我乾的,是噬金蟲乾的!
唐皓兒緊盯着秦龍的雙眼,片刻之後輕輕呼了口氣。
昨天來的時候,大龍讓八哥跟他喊姐夫,結果八哥真喊了。
外公養的八哥爲什麼這麼聽大龍的話?
那麼大龍再教八哥說句別的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今天從走進這個院子開始,自己跟大龍分分秒秒都待在一起,他根本沒有接觸過外公的八哥。
或許,真不是大龍教給八哥這麼說的。
金友元被人們扶出人羣,他望向站在一旁的秦龍,嘴巴張了兩張,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位奇人跟唐墨玄的關係比跟自己親近多了,他如果想要施手援救的話,又何必用自己這個外人在一旁多言?
而且,聽剛纔他們之間的隻言片語,貌似他們翁婿之間並沒有那麼平和,或許還牽涉到了上代人的恩怨,自己這個外人還是不要多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