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絕對公平的,公平是有限制的,人生來就平等這種理念永遠只存在於人類的想象之中。
張偉雄早就明白這一點了。
得知張偉雄被帶走,曹希和黑龍是一點都不着急。兩人收拾了一下,各自離開了清微湖別墅。
可當到了警局,蘇雪君被請進了局長辦公室,而張偉雄被扔在警局的走廊上,無人搭理。
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蘇雪君的律師到了,走進了局長辦公室。張偉雄可以聽到局長說話的語氣很客氣了。
“請問警察先生,爲什麼拘押我的當事人?”
“這完全是一個誤會。”局長解釋道。
童依一咆哮道:“我看到她和那個傢伙在一起,他在馬具室出現過,成剛的死肯定與她們有關。”
律師說道:“警察同志,說話要講證據,沒有證據,我將控告你誣陷。”
局長說道:“童警官,你先出去。”
童依一繼續說道:“成剛的死有很多疑點,她是最大受益人。成剛拋棄了她,因愛成恨,具有明確的殺人動機,這些就足夠了。”
律師嚴肅的說:“話可不能亂說。”
局長也怒了,吼道:“我讓你出去,聽到沒有,出去!”
童依一打開門,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一出門看到就看張偉雄,喊道:“他怎麼還在這裡,把他給我關到號子裡去。”
一名男警察伸手去抓張偉雄,張偉雄微微一側身,躲過了警察的手。警察不甘心,再次向張偉雄抓來,速度快了很多,張偉雄輕鬆的向左邁了一步,就躲了過去。警察再三失手,很沒面子。
“張偉雄你想幹什麼?”童依一吼道。
“我自己可以走。不要動手動腳的。”
“讓他自己走!”童依一氣的要吐血了。
張偉雄得意的一笑,跟着警察拘留室門口,照着張偉雄的屁股就一腳,把張偉雄踢進了牢房裡。“都是你,童警官麻煩大了。”
“童依一,都算在你身上,總有一天本小爺要打你屁股!”張偉雄氣憤之極,四年的血腥生涯,就算被敵人俘虜,對他都很客氣,給他起碼的尊重。環視一週,小牢房裡關着十幾個人,分成了三夥,各自佔據了一塊地方。衆人的目光集中到張偉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可能是覺得他沒有威脅,大家都收回了目光。
張偉雄找了角落坐下,發現這三夥人中都有一個老大模樣的人,是傳說中的牢頭獄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獨自坐着。
聽着警察的腳步聲走遠了,離着最近的老大問道:“兄弟,犯什麼事進來的?”
“沒犯事,我是被冤枉的。”
“哈哈……”他的話引得衆人大笑。“你冤枉的,那我們都是被冤枉的。”
老子真是被冤枉的,張偉雄說的真是實話。
“兄弟,你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麼?”離着最近的一個老大問道。
“不知道。”張偉雄搖搖頭。
“昨天晚上,老子帶着幾個小弟去大富豪喝酒,點了最紅的姑娘,酒剛喝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在哭,哭哭啼啼沒完沒了,兄弟們是去消費,是去找樂子的。這聽着多煩人。我就尋着聲音找了過去,推開包房門一看,一夥傢伙正在欺
負買酒的小姑娘。老子一下救火了,出來混口飯都不容易,強人所難欺負小姑娘就不對了。我上去一把將小姑娘拉了出來,五六個傢伙我還沒放在眼裡。沒想到有個傢伙一招手,又從外面進來了十幾個人,我一看壞了,要是沒喝酒,沒準還能行。可事已至此,已經沒退路了,咬着牙一番血戰,我把那些傢伙都放倒了。出來混什麼最重要?當然是能打了!”說話的老大得意洋洋地看着其他兩個老大。
“大哥,你真厲害,一打二十幾還一點傷都沒有。”這人也太能裝了,看他的情況,能打兩個就不錯了。
另一個傢伙說:“大富豪可是全市最高檔場子,聽說裡面的女人長得都跟天仙似的,酒也很貴,一瓶洋酒就要好幾萬。”
一個不開眼的問道:“老大,包廂都是隔音的吧,你是怎麼聽到女人哭的。”
老大臉色一變,一腳將不開眼的傢伙給踢倒了。
“你這點事算不了什麼,聽我的吧。”第二位老大說道:“昨天晚上,我和一羣香港來的傢伙談一筆幾個億的大買賣,也不智怎麼走漏了消息,被條子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咱最講義氣了,不能讓香港來的兄弟落到條子手裡。我抄起兩把手槍,拖住了條子,讓香港來得兄弟們先走,直達打光了子彈,才被條子抓住。咱可給道上的兄弟長臉了,香港的道上的兄弟一聽我的大名,都要豎起大拇指。在道上混,光能打不行,還要講義氣。”
“老大,你真厲害,我出去以後給你混了。”小弟一臉的崇拜。
“跟着我,吃香得喝辣得,過好日子。”
“要我說,你們兩個都不行,現在出來混,打打殺殺都落伍了,以後混要走國際範,知道我是因爲什麼進來得麼?昨晚在街上無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一個老外要見我。我想着也沒事,見過見唄,一個老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到了約定的地方我一看,是幾個意大利來的老毛子,還是黑手黨,要找我談合作,賣白粉。這不是害人麼,白粉害人啊。一言不合,我們就打起來了,幾個老外被我打成了豬頭,我也被條子抓了進來。”
身邊小弟聽到老大打了黑手黨,嚇得臉色慘白,身體都在往後退。
“看你幾個德行,不就是黑手黨麼,有什麼好怕的,這是中國的地界,還論不到他們興風作浪。和你說了吧,國際上幾大黑幫我都有關係,北美的地獄天使,小日本的雅庫扎,俄羅斯黑幫還有大圈幫三合會咱都有關係。”
小混混們都沒聽過這些組織,滿眼崇拜的看着老大。
張偉雄失望了,所謂的老頭獄霸只是一羣只會吹牛打屁的傢伙。
“走快點,進去!”又有兩個垂頭喪氣的傢伙被關了進來。警察的走的時候,自語道:“真奇怪了,今天犯事的人怎麼這麼多,都快關不下了。”
原本還是垂頭喪氣的傢伙,一轉身雙目中放出兇光,掃視着衆人。他倆的眼神是灰暗冰冷的,那是一種漠視生命的眼神,那是殺過人的眼神。老大們是見過的。
“誰是張偉雄?”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我!”張偉雄舉起手,心中猜測,這兩個傢伙的來路。
“黑龍先生叫我們來得,天黑之後,我們帶你出去。”這人毫不掩飾,說完掃視一圈號子裡。意思很清楚,不要
亂說話,小心腦袋。老大們在心裡默默得把本市有實力的老大都過了一遍,沒想到有叫黑龍的傢伙
“你們見到黑龍了?”張偉雄有點想不明白,黑龍剛自由,他懂得低調的道理,進局子並不是什麼大事,爲什麼好要派人大張旗鼓的來救他。轉念一想,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黑龍這是在表明一種立場。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黑龍先生,他通過特殊渠道給我們下達了命令。”
三位老大再看張偉雄的眼神充滿了敬畏,這兩可怕的傢伙稱呼他們老大爲黑龍先生,而直呼黑龍大名。這說明他跟黑龍先生關係非比尋常。在道上混,等級是很嚴格的,也就是說張偉雄至少和黑龍先生是同一個級別的。和小混混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的黑社會。老大們心裡很慶幸剛纔沒惹張偉雄,不然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您還有問題嗎?”
張偉雄搖搖頭,兩個恐怖的傢伙找了角落安靜的坐下,一言不發。
老大和小混混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又有人來了。在警察的引領下,兩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站到牢房門口。其中一個問道:“請問那位是張偉雄?”
警察用手一指,“在角落那個就是。”
“我問你了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把說話的警察嚇的面色大變,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我就是。”張偉雄從角落裡走出來,打量着面前的兩個人。看年齡也就三十多歲,面無表情,不怒自威,身上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壓,並不是裝出來的,是自然流露。
“張偉雄先生,你可以走了。你的檔案已被列爲機密,只有少數被批准的人才有權限查閱。”
張偉雄一下就明白了。“你們是曹先生的人?”
“我們是內政部的。”
內政部,這三個字把牢房裡的人又嚇了一跳。內政部可以說是華夏最神秘的部分,卻又是貪官們最害怕的部門。平時內政部就像是不存在,每次有貪污案,內政部就會出現。被內政部盯上的人,從來沒有人逃得掉。傳說中,見到過內政部的人,都會人間蒸發,就像是從未存在過。老大們看張偉雄的眼神又變了,身上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人不可貌相,對張偉雄已經從害怕變成了敬畏,和內政部都有關係,後臺得有多硬?老大們都不敢往下想了,黑道白道都有人,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
張偉雄明白了,黑龍和曹希在像他表態,現在三人在一條船上,只有同舟共濟,才能共渡危機。曹老爺子深的百姓愛戴,自然有他的原因。張偉雄也原因幫他辦事。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其中一人問道。
“就在這說吧。”張偉雄走到牢房門口,側過了耳朵。大家體內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都想聽聽他們說什麼。可一看內政部官員的臉色,乖乖地向後退了幾步,他們可不想人家蒸發。
“請問曹先生在什麼地方?”
“他沒回去?”
“沒有,我只是接到一個電話,是從本市的公用電話亭打出來的。”
直覺告訴張偉雄,曹希和黑龍在謀劃什麼,這兩隻老狐狸在一起,肯定有人要倒黴了,就不知道在他們的計劃中,自己在什麼位置。
“我等會再走!”張偉雄還想着蘇雪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