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蘭二中,小楚天還沒亮便帶着小雪來到校門前,昨天才碰過面的保安還沒有上班,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等待着。
“哥哥!”小說有點驚懼地叫了一聲。
小楚微微一笑,眼裡滿是溫情:“沒事的,一切有我。”
雖然他的語氣依然如此的冷硬,但是小雪知道,這冷硬是他的聲線之故,並不是他真的心冰如霜。
終於,保安上班了,校門也被拉開,小楚領着小雪,一前一後地往內走去。
“你幹什麼?學校嚴禁閒雜人等進出。”
攔住兩人的正是昨天的保安頭頭賴雄,也是活該他倒黴,在小楚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
“小雪,你先回去上課吧。”
小楚微笑着對小雪說道,小說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哥哥那堅定的眼神,她到脣邊的說話又吞回到肚子裡去。
點了點頭:“哥哥,你自己小心一點。”
“好的。”小楚迴應,目送着小雪離開。
小雪是學校的學生,身穿校服,雖然賴雄因爲小雪的身才看得口水直流,但是在這個人來人往的時候,他還不敢作出什麼出格的。
畢竟,痞子也是要形象的,就是因此,小雪才順利地回到了學校裡面去,而小楚……小雪一離開,他剛纔的微笑便消失不見,然後,一臉冰冷,望着賴雄,那上位者的氣息猛然而發。
“讓開。”
賴雄下意識地退開一步,可這一步卻踏實,他又感覺不對,硬着頭皮開口說道:“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是嗎?”小楚雙眼一駢,眼中滿是森嚴。
賴雄又再嚇了一跳,但是他心想,小楚雖然氣勢力強大,可身上穿的卻如此破爛,了不起也是一個英雄未路。
想到自己的背景,賴雄忽然變得硬氣起來,以歌功公佈德的語氣說道:“是的,我是學校的保安隊長,有責任保學校一方平安,你身份不明,我不能讓你……”
“砰!”
一拳,小楚沒有等賴雄說完,一拳就打在賴雄的鼻門上,打得賴雄口角駢血,連退數步後直接趴在地上,而這時,他從低往上看,看到小楚冷得如殺神一般,他不禁懷疑:“難道是角度的問題,不然的話怎麼現在看他比剛纔更加的恐怖的?”
就在賴雄還有心思胡思亂想之際,小楚那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廢話太多了。”
說完這一句,小楚直步往學校大門而去,路過時更沉聲說道:“我知道作爲一校之長,他必然沒有這麼早來上班,不要緊,我擡腳他,我在他辦公室內等他。”
說得如此的理所當然,彷彿,這裡已經變成了小楚的地盤一般。他的心底裡面有一把聲音在吶喊:“你太失敗了,如此的攔路狗也可以讓你擔擱這麼久,你以前的氣慨去哪裡了?”
小楚就是被那虛無的聲音一激,有點回憶上腦,彷彿,冥冥之中他就是一個強者,一個視蒼生如螻蟻的強者。
校長室很大,裝修也很奢華,當然,作爲一個教育工作者,不論辦公室的裝修是高是低,錦旗是自然不能小的。
小楚掃了一下牆壁紙上掛着的那些“春風化雨”、“辛勤園丁”的綿旗,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而且是同一期的,結合各面綿旗下方那不同的日期,小楚可以猜測得出,這些都是該校校長自己找人制作用來充場面的。
小楚冷笑一聲,把其中兩面綿旗拆了下來,一面鋪放在校長平常坐的椅子上,另一面用來擦了一下桌子,然後把擦桌子那面隨手扔到地上,坐在了椅子上。
半躺着身子,一手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敲打着某種節奏:“一二、一二、一二……”
等了大概十分鐘,校長室的大門被打開,一箇中年肥胖男人出現在小楚的眼前。隨着大門打開,小楚身上的上位者氣息猛然撲去,中年男人感覺到這氣息後先是一震,後是一愣:“我進錯房間了嗎?”
“坐。”小楚冷聲說道。
這一聲“坐”讓中年男人知道,自己並沒有進錯房間,這的確是他的辦公室,但是……我的辦公室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在的?
“你是校長?”小楚冷冷地問。
“是的。”中年男人頭上無來由地開始滲出汗水:“我叫馬昆,是本校的校長。”
“姓馬的?”
小楚眉頭一皺,心想這馬昆應該也是跟飛虎幫的幫主馬飛虎有點關係的。但很快他便舒展開來,飛虎幫?他不在乎,他還記得今天自己來是幹什麼的。
“我來是告訴你,把你亂收的費用還上,然後……你這校長不要再當下去了。”小楚發號施令地說。
“什麼?”
“你沒有資格問爲什麼,你只要做就可以了。”
小楚冷冷一句,一雙眸子散發出寒光。
馬昆是本校的校長,任職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裡面,呼蘭內有多少大混子是他教育出來的,甚至他的宗族兄長馬飛虎,他更是一幫之主,可以說他也算是半個江湖人,混子老大他見得多了。
可是,貌似沒有一個混子老大有小楚一半的氣勢,不對,不是一半,而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及不上。
終於,馬昆在想,這青年到底是什麼來頭的,他的眼神,只有那些唯我獨尊,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狂徒才能擁有啊!
“就這樣,給你三天時間,辭職,離開呼蘭。”馬昆走不走,小楚並不在乎,他怕就是怕馬昆離開後還有勢力力在校內,他會用這些勢力來欺壓學生。
再說得白一點,學生被不被斯壓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小雪,小雪是學生中的一員,這無從改變,所以,在小楚眼裡看來,馬昆必須要離開學校,離開呼蘭,那樣小雪才安全。而他沒有想過馬昆會不會聽他的,只見他心底裡面有一份自信,沒有人能不聽我的。
“不用送了。”小楚站起,直接就走。
小楚的離開,帶走了他那份給馬昆的壓力,馬昆坐在椅子上,用力按了一下自己那雙打抖的小腿,終於舒了一口氣:“我爲什麼要聽你……”最後一個音節還沒來得及發出,馬昆便看到一點怪事。
他趴在桌子上,看了起來,那裡有……兩個指坑。細細回憶起來,剛纔,那青年他不斷地用手指敲着某種節奏,根本就沒有用力,但是爲何他能做成如此的效果的。
如果……他用力,敲在自己的頭上,那結果會……??馬昆不敢去想,他知道,有這個實力的青年不會無聊到上門只爲與自己開一個玩笑,他說的都是真的?
“三天?”馬昆一想,三天那夠他轉移財產,心焦了一下,他又忽然想通:“命也沒有了,還財產個屁啊!”
由此至終,他都沒有想過給他的宗兄馬飛虎求助,只因,他怕了,怕的不是小楚留下的兩個指坑,而是小楚給他的那份壓逼感。
他有理由去相信,這個衣衫殘舊的年輕人,必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而他的眼神,該死的!只有上位者才能擁有。
上位者?對,是真正的上位者。
這麼一類人,馬飛虎這種一方英豪在他眼中,其實只是一個笑話,或者連笑話也不是,只是一個屁,一個最多讓他感覺到有點臭的屁。
有誰會在乎一個屁放得有多響,有多臭,沒有,根本就沒有。
果然,不出三天,馬昆就辦妥了小楚交待的事,多收的錢早便花了不少,可他寧願貼上自己的私房錢也要把數目填上,而在第三天來臨前,他只是把一封信從窗口處扔進了早已經下班的人事部,從此一家大小消失在呼蘭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