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楚跟着凌一平穿過營業大廳,一直往後方的VIP接待室走去,一路行來,林天楚才發覺凌一平的這家珠寶不單止佔地面積巨大,而且出售的首飾種類極多。
不單止有以黃金,翡翠,珍珠,鑽石等材質鑄造的首飾一應俱全,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這些首飾裡面大部份的都透着古味。
“小楚,這個接待室有兩道門,其中一道連接珠寶店,另一道就連接隔壁的古董店,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凌一平把林天楚領到接待室後便通過連接古董店的門走了出去,林天楚猜測,隔壁那古董店的老闆也是凌一平。
林天楚有點期待,他相信凌一平的眼光,雖然說自己與他所見時知道了他購買了一個雁品的糗事,但是屢屢聽慕雪彤說,他是當代一個有數的鑑定大師,相信他說要送給自己的禮物必定不是凡品。
“小楚,過來幫一幫忙!”
凌一平的聲音響起,林天楚一聽馬上順着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只見通往古董店的那扇門關緊,而凌一平正站在門外,透過門框上的玻璃向自己召喚着。
“這兩道門都有自動關閉的電子鎖,我忘了帶門匙,你快來幫我開一下門。”凌一平笑着補充說道。
“哦。”
林天楚應了一聲,心感覺這處的保安系統也算嚴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幫凌一平開門而去了。
“謝謝!”
凌一平進來後笑了一下,領着幫自己開門的林天楚重新回到了接待室中央的古桌椅前,把一個綠色的錦盒放在桌子上。
“凌老,這是什麼?”
林天楚雖然期待,但是隻是因爲好奇而己,並不是真的想把凌一平說要送給自己的禮物收下據爲己有,所以語氣也沒有多少緊張,反而有點平淡。
凌一平聽到林天楚的語氣,心裡對於此子更是喜歡,他活了數十年,閱人無數,他自然可以看中林天楚的眼中沒有貪念,不貪不婪,潔身自廉是一個古董鑑定師必須具備的素質。
一個鑑定師在業界內名氣一大,自然就有大把的奇人想要藉助其法眼,把自己擁有的奇物送來鑑定一翻,如若鑑定師起了貪念,那是一件極其不得了的事情。
凌一平打開錦盒,錦盒之中有着一卷羊皮繪卷,凌一平小心翼翼地把這羊皮繪卷展開來讓林天楚看,林天楚馬上就發現這羊皮繪卷居然是一幅山水畫。
這山水畫的畫功並不精美,而且用來塗畫的也不是什麼珍稀顏料,只是一些碳灰而己,看羊皮繪卷的卷身發黃,林天楚相信這畫已經有一定歷史了,但就是不知道作畫之人用了什麼手法,畫上的碳灰經過了無數個春秋後居然沒有半點脫落。
“小楚,你看一下,這是你所熟悉的宋朝卷軸,能看出什麼門道嗎?”
凌一平笑着說道,同時打眼悄悄留意林天楚,只見林天楚一臉的平淡,在聽到是宋朝卷軸時並沒有產生過一絲貪婪之色。
“哦?”
林天楚心裡有着自己的原則,他與凌一平非親非故,所以凌一平送給自己的金耳環他可以要,因爲他心中也抱着如若有空便來這處向向凌一平學習古董鑑定的念頭,既然如此,那麼徒弟收授師傅的入門禮物沒有什麼不妥的。
但是這羊皮繪卷他不可以要,只因他已經看得出來,這羊皮繪卷是一幅極其珍貴的真跡古董,雖然畫功與用料不算上乘,但是那構圖卻大氣磅礴,讓人一看有一種置身於天墜之中,顯得有點兒壓抑的感覺。
林天楚大奇,山水畫一般構畫的是都名山大川,縱使畫得再大氣磅礴也好,但畫師也會像刻意爲之一般,把山與水的氣勢壓下一籌,既讓賞畫者感覺到山水的氣磅礴氣勢又不會感覺到不適,但是現在林天楚顯然就是感覺到不舒服,感覺到這畫中的山勢像有五個高手圍攻自己一般。‘
“……”
林天楚的精神忽然進入空明之中,彷彿他遇到了一場惡戰,一場讓他不得不全神貫注迎敵的死戰。
凌一平並不知道林天楚在畫中感悟到武學的真義,他還是以爲林天楚對宋朝古董有所熟悉,所以纔會在看到宋朝真跡後有如此表現。
林天楚忽然感覺到五名高手往自己散發出陣陣的殺氣,殺氣之濃烈讓她心頭一震,而且這股殺氣更帶着祝融之威,那陣陣的炙熱感正往他這邊襲來。
林天楚眼看不妙,心神再次遊走於畫中,他看到畫中繪有五座巨山,而這五座巨山分居五個不同的方向,巨山已經在他的意識中化爲絕世高手,衝擊着他的心靈。
林天楚的眼睛不斷地在羊皮捲上遊走着,忽然,他看到五山之間有一條河川,河川的流向並不合理,但是卻讓林天楚感覺到轉機所在。
林天楚把心神凝入河川之中,腿腳輕動,忽然,一套絕紗的步法居然在他的腦中演練起來,他發覺,任那由巨山幻化所成的五名高手的攻擊再如何猛烈也好,但是隻要這步法一運行,那麼便可以輕易地避閃開來,並且更可以到達五名高手的死位之中,只要自己有劍在手的話,那麼只需一劍,五名巨山所化的高手必死無異。
林天楚越看眼神越是明悟,腦海之中那步法越來越是純熟,忽然,他彈身一跳,跳開三丈之遠,這一跳嚇了凌一平一跳,“小楚,你幹什麼?”
“沒事。”林天楚從空明之中回覆過來,對着凌一平搖了搖頭,“我只是有點感悟而己。”
“哦?”凌一平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小楚,這畫你喜歡嗎?”
“凌老,這畫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林天楚一聽凌一平的說話就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心中又有點不捨。
“呵呵,小傢伙說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送我一枚戒指,我回你一幅畫是應該的。”凌一平忽然臉色一沉,對着林天楚凝重地說:“小楚,你願意當我的徒弟嗎?”
“這個……”
林天楚心裡合計一下,雖然自己沒有時間跟凌一平學習古董鑑定,但也是因爲凌一平的關係,所以才學到一套精妙的步法,這樣說的話林天楚還真的可以勉強把凌一平當作是自己的師傅的。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林天楚也不想老人不快,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磕得真心實意,口中朗聲說道。
“好好。”凌一平笑得眉開眼笑,“那師傅給你一個任務,你把這畫吃透,一個月之後告訴我這畫的來歷。”
“呃?”
林天楚驚了一下,同時心中感激,他相信凌一平雖然不懂武術,但也可以感覺得到這畫對林天楚修爲進展的重要,所以纔會以這麼一個藉口來把畫送給自己。
現在出師有名之下,林天楚並不拒絕,而是雙手接過畫來,對着凌一平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徒兒遵命!”
這對新出爐的師徒再次寒喧了一下,然後林天楚便帶着凌一平送的畫與金耳環離開,就在林天楚走到轉角之時,忽然停了下來,臉色也變得難看,一口鮮血更在他的口中吐出。
“啊!”
林天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按着自己的胸腹,死命地以自己的真氣壓制住翻滾的血氣。
“以後修練必定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林天楚心裡決定着,他之所以受傷是因爲剛纔自己進入到空明境界,在心靈中修練那一套步法時忽然被凌一平驚醒,這才讓他受到了衝擊故而受傷的。
林天楚知道,幸好自己剛剛纔開始身隨意動,入境不深,所以被打擾也就是受到點內傷,調理一天半天就好了,但是如果下次修練時入境太深而又忽然被憂呢?那後果怎麼樣他並不清楚。
可能幸運點的就是經脈盡斷而死而己,而不幸運的話或許他會從此走火入魔,成爲一個以殺人爲樂的狂魔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