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與我戰鬥時也敢心軟，簡直是自尋死路！”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王凡身前，濃厚、粘稠的黑色妖氣翻涌，無窮無盡的一股力量洶涌澎湃而出，匯聚在了一雙手掌上，狠狠地按在了王凡的胸前。
轟隆！
王凡身體內部頓時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響，七竅噴血，血液中夾雜着內臟與骨骼碎片，竟然是一下被打成了重傷。
卻是“小月”趁着王凡全身收回宇天塔時，悍然發動了偷襲！
果然，一擊得手！
王凡在受了這突然襲擊的一擊之後，不但五臟六腑化作了一攤爛肉，便是體內罡氣真元也被震散得七七八八，一身功力幾乎盡化流水。
下一刻，他便軟倒在地，無法動彈。
宇天塔則是瞬間消失不見，好像遁入了某個不知名的空間。
“小月”走上前來，低頭俯視着他，目光中滿是冷漠與不屑。
“你……到底……咳咳……是誰？”
王凡的傷勢極爲嚴重，話都說不連貫，間中不時咳嗽出血肉來，悽慘無比。
“我早就說了，你沒有資格知道！”
小月絲毫沒有告知的打算，左手一揚，王凡便身不由己地飄飛了起來，被禁錮在了小月面前。
隨後，她右手緊握成拳，打在了王凡的前胸。
嘭！
直接了當的這一下，王凡的前胸就多出了一個透明窟窿。
王凡的心臟被直接打穿了！
一坨圓柱形的血肉，被小月硬生生地轟擊了出來。
“唔……”王凡口中再次噴出鮮血，氣血微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生命之火明滅不定，像是隨時可能徹底熄滅一樣。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交出宇天塔，另外一個便是死。”小月的臉上神情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
與從前連雞都不敢殺的少女截然不同。
“哈……”王凡瀕臨死亡，別說說話，便是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你就去死吧！”
小月淡淡道了一聲，黑氣便凝聚在了她的右拳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斗大的黑色漩渦，彷彿黑洞一般，吸收着天地之間一切的事物。
目光稍微盯着這個漩渦，便會覺得靈魂都要被吸走了。
“湮……滅！”王凡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
這種神通，並非是形成真正的黑洞，更是將妖氣無限凝聚糾結，隨後在極限當中爆發出來，將目標打成最微小的粉末，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你竟然知道這一式，看來是得到了天妖術的傳承……不過有我在，你便安心去死吧！”
一拳轟出，虛空都彷彿爲之塌陷，天地都爲之寂靜。
王凡閉上了雙眼，似乎認命了。
良久……
這一拳始終沒有落下來。
彷彿被按下了靜止鍵，時間靜止，畫面彷彿停頓在了這一刻。
實際上，根本沒有這回事。
“小月，是……你嗎？”
王凡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用盡力氣擡頭，看向了面前的少女。
他看到一雙充斥着喜悅與哀傷的眸子，紅彤彤的，晶瑩的眼淚順着臉頰落下，低落在塵埃中，濺起一顆顆灰色的塵珠。
“主人……”一道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着無比熟悉的稱呼，王凡只感覺心頭一痛，雙眼便無比酸澀起來。
面前的少女，纔是真正的小月呵！
“……是我。”小月仍舊保持着出拳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滿是痛苦，“主人，你快走，我快要控制不住身體了！”
“他走不了的。”
下一刻，“小月”又恢復了冷漠。
“塔……給你，你將……身體……還給……小月！”王凡的氣息越發微弱了，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小月”微微一皺眉，沉默了一下。
宇天塔這樣的法寶仙器並非等閒，若是殺死了王凡，宇天塔極有可能自行遁走，這就是天明大帝曾經使用過的仙器真正威能。
當初在天宮當中，宇天塔被封印了多年，才被王凡順利找到，如果沒有那層玉石封印，只怕早就跑沒影了。
只有王凡心甘情願交出，“小月”纔有機會獲得真正的宇天塔。
“還？”“小月”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她看向王凡的目光中充滿了戲謔。
“是的，還給……小月！”
王凡的生命幾乎走到了盡頭，彷彿下一刻就會死去。
“看來，你搞錯了一件事……”
“小月”的聲音再次響起，變得深沉了許多。
“什……什麼……”王凡迷迷糊糊問道。
“這具身體本就是我的。”“小月”冰冷道。
“什麼！”王凡雙目大睜，臉上出現了詭異的殷紅，彷彿迴光返照般。
“聽不懂麼，這具身體本就是我的，只是借給這個丫頭用了這麼多年，如今也該還給我了！”
話音一落，“小月”便再次催動秘術，打算徹底擊殺王凡。
“唔！”
“小月”的動作再次停頓了下來，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沒有絲毫徵兆的，她的雙目驟然一閉，朝着一旁倒了下來。
這是發生了什麼？
王凡無比疑惑。
下一刻，虛空中那道由天妖術造成的裂縫突然消失不見，黑色妖氣也全部消散，王凡恢復了行動能力。
他接住了倒下的小月。
“主人……”小月睜開了雙眼，其中滿是淚光，看着王凡的眼神中全是想念，還有一絲絲的不捨，“……你來接小月回家了。”
“是的，跟我回家吧！”
“好。”小月露出了歡喜的神色。
然而，下一刻小月便昏迷了過去。
任王凡怎麼喊也喊不醒。
……
在某個無比黑暗的空間中，正有兩個聲音在不斷地爭吵。
“你到底做了什麼？”一道憤怒的聲音。
“不能……不能讓你傷害主人……”一道虛弱又溫柔的聲音。
“他根本不是你的主人！你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妖族公主，不是什麼天明國的宮女！”
“不，我不是妖族公主，我是小月，不能讓你……傷害主人！”
“該死，你要做什麼……啊……”
很久，很久。
憤怒的那道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唯有一道溫柔的聲音若有若無，越來越低，漸漸不可聞。
“主人，一定要記得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