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昏君

“終於湊滿了一百萬崩壞值了!”王凡心中感嘆了一番。

他按捺住了立刻提升血脈的衝動,而是再次兌換出了一顆仙豆,恢復自身傷勢,等到恢復如初之後,才迤迤然駕雲離去。

一炷香功夫之後,他纔回到了獅駝嶺,見到唐僧等人。

唐僧、八戒、沙僧等人此刻頗爲狼狽,一身塵土,正惶惶然時,見到王凡歸來,皆是喜形於色。

“那三頭妖怪怎樣了?”豬八戒上前問道。

“死了。”王凡道。

“好,好!”豬八戒放下心頭一塊大石。

聽到妖魔伏誅,唐僧面色也是輕鬆了些,四人繼續趕路,這次不用繞路而行,徑直走過獅駝洞,路過時發現內中小妖已經逃得七七八八。

王凡讓沙僧留下守護唐僧,自己則是帶着八戒進洞掃蕩。

血戾之氣十足的妖怪一一擊殺,王凡也獲得了近萬點崩壞值。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王凡心中想道。

清理過後,天色已晚,四人便在洞內尋了米糧,做了些茶飯,飽吃一頓,隨後在洞內安歇了一宿。

一夜寂靜。

第二日,衆人用過造早飯,收拾了一番,便再次上路,向西而去。

接下來一路平安,行了數月,秋去冬來,又到了玄英時節。高嶺上梅花綻放,散發着陣陣幽香,池水漸漸化冰,枯草遍地,空氣中有陰陰的寒意刺骨。

衝寒冒冷,宿雨餐風,正行進時,又見到一座城池。

“徒弟,那裡是什麼城池?”唐僧揚鞭指道。

“那城池上卻是沒有懸掛牌匾,也不知何地,等到了近前問過才知。”八戒望了望,卻是沒有看到。

四人繼續行走,到了城門之外,唐僧勒馬停鞭,下了馬,進了月城,見到一個守城老兵,在向陽牆下一個避風處打瞌睡。

“長官。”豬八戒上前搖晃了他一下。

老兵猛然醒覺,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豬八戒,連忙掉頭就跑,高聲叫道:“妖怪!”

“別跑。”豬八戒立刻上前扯住,捂上了他的嘴巴。

老兵頓時更加驚恐。

他雖然歷經無數戰鬥,見到的死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但是眼前大耳長嘴的豬八戒還是嚇壞了他。

“施主莫慌,他並非妖怪,而是貧僧的徒弟,貧僧是東土大唐遣往西天靈山拜佛求經的使者,路過貴方,想要進城倒換關文。”唐僧趕忙上前安撫。

好一會兒,老兵才平靜了下來。

“法師,請恕小人之罪。”老兵驚魂甫定,依舊不敢去看八戒,只敢與唐僧敘談。

“不知此處是何地?”唐僧溫言問道。

“此處地方,原來喚作比丘國,現在改稱小子城。”老兵道。

“既然喚作比丘,怎麼又說小子,不知爲何改名?”唐僧有些疑惑。

面對這個問題,老兵卻是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唐僧的問題。

八戒在旁催問,老兵仍舊一言不發,問得急了,乾脆直接回到避風處,雙眼一閉,繼續睡覺。

“想來是比丘王駕崩了,繼承王位的是個小子,故名小子城。”豬八戒嘲笑一番,想要激將,誘老兵說出原由。

哪知道那老兵仍舊閉着雙眼,似乎真的睡着了。

“休得胡言亂語。”唐僧瞪了八戒一眼,斥道。

豬八戒不以爲意,仍舊笑嘻嘻的。

唐僧沒奈何,只得直接進城,打算到了城內再去詢問。

進城之後,便是通衢大市,街上行人衣冠楚楚,酒樓歌館語聲喧鬧,彩鋪茶坊賓客如雲,一派興盛繁華的樣子。

只是奇怪的是,這裡家家戶戶門口都放着一個鵝籠,用五色彩緞遮擋着,看不清楚裡面放着什麼。

鵝籠裡面不時傳出些動靜,還有一些哭泣之聲,可知是活物。

“今天想必是黃道良辰,宜結婚會友,家家戶戶都準備了禮物去送禮哩!”豬八戒笑道。

“師兄莫要胡談。”沙僧突然開口道。

豬八戒頓時詫異,再次看向鵝籠時,眼中便帶上了一絲神光,看清楚內中所藏之物後,神情頓時無比詫異。

“裡面怎麼裝着這物?”豬八戒驚道。

“裝着何物?”聽他們交談,唐僧早就好奇,只是他肉眼凡胎,無法透視鵝籠,加上出家人的戒條,他也不能去揭開彩緞。

“那鵝籠裡面盡是些小孩子,大的不滿七歲,小的只有五歲,不知何故被裝在籠內。”豬八戒答道。

唐僧這時放下顧忌,一連揭開了好幾個鵝籠。

連看八九家,果然都是個小孩兒,全是男孩,沒有女孩子,有的坐在籠中玩耍,有的坐在裡面啼哭,有的吃果子,有的坐着休息,有的躺着睡覺。

“怎麼回事?”唐僧有些驚疑不定。

正疑惑間,前方街市拐角出現了一座衙門,乃是金亭館驛。

四人進入投宿,見到了驛丞,雙方敘談一番,唐僧講了自己來歷,驛丞便安排齋飯客房,唐僧道謝連連。

吃完晚齋,唐僧挽留驛丞敘談。

“貧僧有一事請教,不知貴地對於撫養孩童,是如何看法?”談了一些閒事之後,唐僧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天無二日,人無二理。孩童乃是父精母血、懷胎十月孕育而出,生下哺乳三年,才漸漸長成,法師怎的不知?”驛丞奇怪道。

“按照施主所言,貴方與敝國沒有不同,但貧僧進城時,見到街坊人家,全都在屋外擺放着一個鵝籠,將孩童安放於內,如同雞鴨禽類,卻是爲何?”唐僧的話聲不由高了起來。

“法師莫管、莫問,也莫理、莫說,權且安歇,明早倒換了關文便西去吧。”驛丞趕忙附耳低言道。

說完,他便打算離開,也不想與唐僧多說。

但唐僧執拗勁上來了,立刻扯住了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驛丞搖頭搖手,只是不說。

唐僧怎麼都不肯放鬆,驛丞無奈,只得屏去一應侍衛侍女,等到只剩下他和唐僧四衆,才悄悄而言:“剛纔所問鵝籠之事,乃是當今國王無道,你爲何要問他?”

“是何無道?須得說明白些,貧僧才安心。”唐僧道。

驛丞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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