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大兵們眼中露出了警惕,他們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相信林寒這種鬼話?
正是要調撥槍口,給林寒來此脆的,強行逼他就範時,林寒突然後退一步,一隻腳懸在快艇外面,威脅着道:“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如果你們敢開槍,我就立刻從這裡跳下去。”
“跳下去?”
大兵們面色一愣,頓時就發出陣陣鬨笑,那個白人中尉看着他揶揄道:“小子,我沒有聽錯吧?你竟然以自殺的方式威脅我們?噢,謝特!你是不是瘋了?難道你以爲我們會在乎你的生命?”
林寒道:“你們當然不必在乎我的生死,不過我想你們的上司肯定會在乎,要不然現在就不是命令你們幾個人過來,而是直接一顆炮彈發射出來一了百了……”
話音未落,幾個大兵臉色就是一變,顯然林寒說對了。出發時長官一再強調,非不得已,勿要開槍,需盡全力探明虛實,活捉魁首。
雖然他們不知道爲什麼上面一定要活捉這個黃皮猴子,但是長官在下達命令時的嚴肅口吻他們卻是記得很清楚。
這時候其中一個黑人中士就嘲諷道:“哦?是嗎?或許你說得對,但黃皮猴子,你以爲你跳下海就可以逃過一劫?就算你真落水了,我們同樣可以……”
林寒趕忙搶着道:“是的,跳下海未必會死,但如果我一心求死呢?你們都知道我來自龍國,布魯斯李你們應該聽過吧?不怕告訴你,電影里布魯斯李的功夫並不是藝術誇張,只要我願意,下一秒我就可以切斷自己的心跳和脈搏,而且……”
說着,林寒眼神望自己身上的粗鋼繩瞟了瞟,“看見我身上綁着的這些玩意了嗎?你們當然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它的重量最少不下兩百斤,就算我會功夫的事情是假的,你們真覺得我帶着這身破玩意下水,還能很順利撈起來?”
“法克!”
白人中尉一聲怒罵,卻又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你贏了,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說了,被你們注射那狗.娘.養的鎮定劑沒有問題,但首先,請允許我把我最尊貴的禮物獻給你們至高無上的艦長以後……”
“謝特!誰知道這破玩意是什麼?”
白人中尉用腳踩了踩地上的長鐵盒,眼中的警惕始終揮之不散。
林寒就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那爲什麼不打開看看呢?或者裡面是一枚導.彈也說不定?”
“法克!你以爲我們會上你的當?”
一名黑鬼中士受不了林寒的傲慢,掄起槍托就朝他腦門砸來,那白人中尉卻是揮了揮手,“哈爾斯,住手!”
“中尉……”
“好吧,哈爾斯小子,我說住手,聽見了嗎?”
中尉臉色一沉,顯然已經動了真怒,那黑人中士急得直跳腳,可惜人家職務擺在那裡,又不敢真的頂牛,只能用一記殺人的目光朝林寒瞥去,以發泄心中不滿。
白人中尉哼了一聲,重新把視線落在林寒身上,眸中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很好,黃皮小子,那麼現在,就讓我來看看,你所謂的尊貴禮物究竟是什麼……噢,上帝,這……這是……”
中尉警告的話未說完,整個人一下就愣住了,不光是他,就連周圍幾個大兵也都表情呆滯,癡癡的看着掀開的鐵盒子。
林寒心頭冷笑。
要知道爲了弄出現下這種效果,他可是下足了血本。
臨離開前,特意從島主府的私庫裡找來了五十多塊金磚,花大力氣融化了塗抹在棒槌表面。
到此刻,S—G導.彈還是S—G導彈,不過那周身金燦燦亮閃閃的賣相,哪裡還有半點黝黑棒槌的醜陋?分明就是一堆純金打造的話裡權杖嘛。
“龍國聖天子權力手杖,代表着曙光島權力的象徵,光是打造這枚權杖,就足足花去了上千斤的千足金,各位,怎麼樣?這份禮物夠分量,夠資格作爲見面禮送給你們的最高指揮官吧?”
林寒努了努嘴,笑呵呵的朝幾個大兵解釋起來。
米國大兵們終於從“黃金棒槌”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不過眼底的貪婪之色卻是掩也掩不住,沒有人能夠對一堆重達千金的黃金免疫。
好在他們還記得自己軍人的身份,那個白人中尉聽了林寒的話後,並沒有立馬錶態,而是從伸手掏出一個手掌大的探測儀,俯下身就在“黃金棒槌”外部四周探測起來。
林寒瞳孔驟縮,他當然不會以爲對方是在探測棒槌的含金量。那中尉手裡的東西他雖然不認識,但也能猜出幾分,應該是測試爆破物之類的探測儀。
雖然對李路由的發明很有信心,而且也經過了自己黃金鍍層,但這玩意的確是超級強兵,誰知道探測儀能不能探測出裡面的放射性物質?
念及此,林寒心臟就提了起來,渾身真勁鼓盪,只等對方有任何異動,他將暴起殺人。
“法克!法克法克!難以想象,真的難以想象!”
就在林寒心潮起伏時,那白人中尉卻是直起了身子,順手就把探測儀重新放回了軍服口袋裡。再次看向林寒時,表情都變得不一樣起來,“很好,林,林島主是吧?看來你真的很有誠意,不過這個事情我們做不了主,必須現行請示纔可以。”
林寒暗鬆一口氣的同時,就聳了聳肩道:“請便!”
整個彙報請示的過程用時並不長,但得到的結果卻讓林寒有些失望。
因爲當中尉通過軍用對講機向上級彙報完情況後,那頭的回答很是乾脆,禮物可以帶上去,但人,必須現行注射藥液。
那中尉似乎也對上級這個毫無人情味的命令有些無奈。在他想來,林寒都拿出如此誠意了,整整上千斤的黃金權杖,所求不過是當面和航母編隊的羅德將軍會上一面,可就連這點小要求上官也給拒絕了。
但軍令就是軍令,他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朝林寒道:“林島主,相信你也聽見了,軍令難違,如果……”
林寒聽見中尉的話後並沒有猶豫太久,直接咬牙道:“好,既然是你們上級的命令,那打針就打針吧,不過我還是希望最後能夠親自見上你們長官一面……”
“當然,我想只要羅德將軍知道了你的誠意,應該會召見你的!”
中尉點了點頭,就徑直走到林寒面前,拿起之前的針劑對準林寒的肩膀,作勢欲扎。
林寒這次倒並未反抗,他已經有了計較。
無論對方的針劑是什麼藥物合成,以此刻自己的實力,肉體強度,單純的藥物應該對自己傷害不大。
然而林寒錯了,大錯特錯。
當那一管子藍色藥液剛剛纔注射進手臂的靜脈中,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虛弱感就浮上心頭。
緊接着,他就感覺到好似有一隻大手深入奇經八脈,四肢百骸,不斷的攪動揉捏,把他整個身體機能都破壞得一塌糊塗。
最難受是當那管藥劑完全融入身體裡後,他竟然感覺到自己的肌肉越來越硬化,因爲解開潛力區而收穫的實力正一步一步的離他遠去。
“玩大了……”無盡的眩暈和虛弱一齊襲來,當大腦完全變得一片空白時,林寒只來得及說出這樣一句話,之後就噗通一聲,徑直栽倒地上,人事不省。
……
黑暗中,林寒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他又回到了從前。
在那個只有痛苦和絕望的末世,他領着一幫倖存者出去尋找食物,最後陷入到無窮無盡的屍骸包圍中。
任何言語也無法形容當時的慘狀,夢中的林寒只知道麻木而又機械的殺戮……手下一個個倒下,淪爲無盡喪屍的食物,鮮血染紅了天空……
戰戰戰!
心中裝着一個個手下臨時前的表情,林寒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越來越抽搐,越來越撕裂……絕望正一步步蔓延身軀,在永無休止的殺戮中,他不知道戰鬥了多久,亦不知道消滅了多少可怖怪物,但,回眸一望,不過是滄海一粟!
屬於喪屍的海洋,波詭雲譎,無窮無盡!
終於,林寒累了,沒力氣了,甚至連整幅身軀,都陷入到空洞與麻木中,哪怕無盡喪屍撕咬住他的身體,扯下一塊塊淋漓的血肉,他竟然感覺不到一丁點的疼痛。
“難道,我就要死了嗎?或者,很快也會變得和這些怪物一樣,成爲萬千喪屍海洋中的一員?不!!!”
無聲的吶喊,林寒驀然睜開眼睛,一個猛子從地上彈了起來,突然“嘭”的一聲,額頭傳來一陣劇痛——碰壁了,這才一下清醒過來。
原來,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而自己此刻,亦不是在什麼喪屍羣包圍中,分明就是在一間密閉的小黑屋裡。
汗水順着兩鬢流下,渾身的衣衫依然溼透,顯然是剛纔的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得林寒都嚇出冷汗了。
林寒咧了咧嘴,伸手就想點根菸來抽,可是剛剛一動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被粗鋼繩給綁着,根本就連半點也彈動不了……
“不好!”
沒有摸到煙的林寒突然心頭一凜,他想起了之前的情形。
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那根融合了李路由半生心血的大棒槌,究竟有沒有被搬上航母來?
越是危機的時刻,林寒就越是冷靜。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盤膝坐到地上,默默的調息體內真勁循環往復。幾個周天大循環以後,林寒這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他怕的就是米國佬的針劑藥效太猛,猛地真的封印住他全身的實力。
好在剛纔一翻調息,他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那針劑或許對普通人,甚至龍國天級古武者都很有用,但自己,不僅已經摸到了四重潛力區的門檻,而且這副身體不知吸納過多少天材地寶,差不多已經快到金剛不壞了,更遑論僅僅只是幾劑生化藥水。
知道實力已經恢復了,林寒並未急着掙脫開身上的粗麻繩,第一時間就是探出神識,想看看自己費盡心思鼓搗出的“黃金棒槌”究竟有沒有被送到航母上來。
數個呼吸之後,林寒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或者說幾十斤黃金並不是白給的。此刻那枚“黃金棒槌”正靜靜的躺在航母上一個房間裡,旁邊還圍着幾個白人軍官,正一邊喝着紅酒,一邊看着“黃金棒槌”討論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