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開着車,在路上不停的兜着圈子,他始終認爲。樑狄身上中了自己的麻醉針,應該不可能逃的太遠,可是他搜尋的範圍越來越大,卻一直沒有找到樑狄的蹤跡。
這個時候,前面的道路上,忽然有一個女人停下來,轉身向他招手,示意停車。
看來在華夏做一名出租車司機,還真是一份很有錢途的工作……高陽心裡吐槽了一句。這麼一會功夫,就先後有三個人打車了……
不過高陽可沒有停車的打算,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尋找樑狄。儘管這個攔車的女人長得非常的漂亮。
高陽惡作劇的放慢了車速,在這個女人身邊將要緩緩停下的時候,忽然用力一踩油門,風一樣的從這個女人身邊開過去,一想到那個女人受到驚嚇的樣子,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可是他的笑容,很快凝結了。從後視鏡看去,身後的道路上空空蕩蕩,哪裡有什麼人影?
高陽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難道是……見鬼了……
他一腳剎車停下來,拼命的盯着後視鏡。卻只看到空蕩蕩的街道……
高陽心裡一陣發毛,用力踩動油門,正要逃離這個詭異的街區,忽然發現前擋風玻璃上,泛起了幽藍的電弧……
高陽的身體立刻劇烈的顫抖起來,麻痹的感覺讓他再也無力握穩方向盤,汽車失去了控制,向着一側的水泥隔離墩撞了過去。
“雪特……”高陽咒罵着,用力踩下剎車,汽車輪胎與地面發出尖利的摩擦音,歪歪扭扭的前行。終於在撞上水泥隔離墩之後停了下來,車頭已經嚴重的變形。
高陽迅速的拉開車門,從車上跳下來,遠遠的滾開,雙臂抱住頭,鴕鳥一樣的保護好自己。
可是過了好一會,預料中的爆炸並沒有發生。
難道不是電瓶被擊穿導致的漏電?高陽疑惑的擡起頭,那個攔車的女人,正半蹲在車頂,冷冷的凝視着自己。
高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到一雙皮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只需看到這雙澳洲小牛皮皮鞋,高陽就已經知曉面前的是誰了……他追蹤這雙鞋的主人半個地球了……
“不要摸槍,我保證你沒有我快!”樑狄滿臉惡意的看着腳下的高陽,快意的說道。
高陽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到,樑狄手上並沒有槍,他抱着搏一搏的心思,伸手就去拉樑狄的腳,動作快如閃電。
樑狄不屑的冷笑一聲,擡腳把高陽的手踩在腳下,用力一捻。
高陽在fbi受過嚴格的忍痛訓練。可是這種程度的疼痛,也不是他可以耐受的。鑽心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都說了,我保證你沒有我快!”樑狄撇撇嘴:“不作不死!”
“我也保證,你肯定沒有我快!”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樑狄霍然擡頭,在街道對面,身天王不知何時出現,挺着他那柄傳奇的軟劍,大步向自己走來。
“哈哈哈……小狗子,你立了大功!”
另一個方向,一個面孔黝黑的男人,抱着一個小流浪狗,猖狂大笑着,快速的接近自己。
“身天王……鼻天王……”樑狄倒吸了一口冷氣。
地上的高陽渾身一激靈,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前一後而來的男人。
一個身形挺拔如鬆,悠閒的意態中透露了無比的自信。一個狂態畢露,肆意張揚着自己的氣場。
作爲fbi精銳,高陽如何不知道這兩個已經是傳奇的男人!本以爲是傳說中的人物,忽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種震撼,就好像一個華夏愛好足球的中學生,忽然見到梅西和c羅聯袂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兩位……我其實無意與你們作對。先前發生的一切,只是誤會而已!”樑狄攤開雙手,認慫了。
他的長處在於暗殺,一擊不中遠揚千里。可是現在既沒有滑翔傘,也沒有大狙在手,拿什麼和這兩個傭兵天王一較長短……所以他立刻識時務的服軟了。
“誤會?”葉戈冷笑一聲:“說說看!”
“這個從何說起……”樑狄感覺自己也蠻委屈的,葉戈想問的,大概就是幕後主使人了……但是很可惜,伍爾德已經被自己幹掉了。現在到底是誰僱傭自己,已經無從查起……
“我接到一個生意,來華夏錦繡市暗殺一名高中老師……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老師居然是我仰慕已久的身天王閣下……”
“我勒個艹……節操還要不要啦……怎麼說你也是和我們齊名的人物,拜託不要太丟人好不好……”瘋神最厭惡的就是這種軟骨頭,立刻開口截斷了樑狄的話。
而這個時候,葉戈忽然飛身而起,向着一側衝過去。
“好眼熟的美女……這不是他女朋友嗎?那個穿露胸裝滴蠟的那個……怎麼忽然會飛了……你給我解釋一下……”瘋神疑惑的撓撓頭。
“鼻天王閣下……我哪裡清楚……”樑狄說了半截,忽然止住,因爲他發現,瘋神不是對着自己說話,而是對着他懷裡的小狗……
艹……你這個聖母峰雪人的棄嬰,化糞池堵塞的兇手,陰陽失調的黑猩猩,被諾亞方舟壓過的河馬……樑狄把自己所知道所有惡毒垃圾話,在心裡對瘋神噴了個遍。
瘋神卻一臉興趣盎然的盯着葉戈和金銘真那邊。
“在這裡見到你,是巧合嗎?”葉戈盯着金銘真,冷冷的問道。
金銘真從車頂躍下來,用手撩了撩長髮,面無表情的盯着葉戈:“隨便你怎麼說!”
“他們是一夥的!”地上的高陽慢慢爬起來,揚聲道:“剛纔就是她弄壞了我的車,以便讓樑狄截住我!我可以用性命證明!”
“那又怎樣!”金銘真不屑的撇撇嘴:“如果你想找理由的話,我怎樣說你也不會相信。總之,我現在在這裡,並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縱節休號。
葉戈呵呵一笑:“你這話說的蠻有道理的。”
金銘真冷哼一聲,高貴冷豔的昂起頭,轉身要走,忽然背後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量,絆住她的雙腳,拉扯着她的身體,讓她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金銘真仰面看着上面,葉戈手中的軟劍垂下,劍尖距離她的俏臉,只有一兩毫米的樣子,森森寒氣刺激的她的臉部僵硬無比。
“如果我真是一個君子的話,我就會相信你。讓你離開!可惜我不是!”葉戈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金銘真,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嘲弄。
“贊同……拜託你去打聽打聽,這可是當年在歐洲,名字可以止小兒夜啼的撒旦先生呢……菇涼,你怎麼會給他帶了綠帽了……這個傢伙,明顯沒有葉戈帥嘛……”
瘋神在一邊不知所謂的亂插口,他自己腦補出來的狗血劇情,是金銘雅背叛了葉戈,和樑狄勾搭在了一起,所以葉戈纔要殺她……
“我說過,在銘雅面前,我不會對你怎樣。但是很遺憾,現在銘雅不在。我想,對於即將到來的命運,你應該已經預料到了吧!”
葉戈冷冷的聲音,從上面落下來,讓金銘真遍體生寒。她心裡忽然後悔起來。
其實自己起初和葉戈也沒有太大的仇怨……可能是有的人天生就是冤家對頭,兩人之後發生的一切,都令彼此的仇恨越來越深。
現在想起來,當初的因果其實渺如微塵,只是日後的一次次誤會讓這仇恨的本身變得越來越厚重,以至於到了現在的局面。
“你殺了我吧!”金銘真很光棍的閉上眼睛。瘋神說的很對,撒旦之名,絕對不是隨便得到。沒有鐵血的心腸,怎麼可能博下那樣的傳奇之名!
“我不會殺你!那樣會讓銘雅恨我!她是我在乎的人,所以我不會讓她傷心。”
“但是你屢次觸及我的底線,如果不給你留一些記號,你還以爲我太過仁慈。”
“你和銘雅相貌一模一樣,心腸卻截然不同。這是造物者的失誤。這個失誤,就由我來彌補吧!”
葉戈冷冷說着,手腕一抖,金銘真立刻感覺臉上傳來徹骨的寒意。她不禁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就算被葉戈殺死,她也不會有這樣深沉的恐懼。可是葉戈卻毀了她的容!對於一個靚麗的女孩來說,這是比死亡還恐懼一千一萬倍的事情啊……
“你這個惡魔……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金銘真緊緊閉着眼睛,痛苦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