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傅和老k聊了兩句,吃完了自己的早餐,拉住安琪拉的小手,一大一小兩個人。外加一隻跌跌撞撞的螃蟹,消失在燦爛的晨光中。
老k將一張鈔票放在桌子上,離開了早點攤。
“拜託,能不能把你墨鏡和口罩摘掉……看上去很鬼祟的說……你這麼久沒有露面,已經是過氣的明星了……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ok?”
在一家旗袍店內,蘇瑤看到店員們都用怪異的眼光看着自己和金銘雅,心裡當然不舒服,於是開口諷刺起金銘雅來。
兩人是來購買新衣服的。雖然表面上對那場婚禮表現出不情不願,但是誰也不肯退讓的情況下,兩個女人較起勁來,這件事情就成了定局。
結婚的話,新衣服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兩人想到方文山婚禮上,露琪亞那令人驚豔的旗袍。難得的意見達成一致,要一人定製一身。
於是,兩個人彆彆扭扭的來到了這家老字號的旗袍店。剛一進門,蘇瑤就首先挑起了戰端。金銘雅自然不會怯戰。
“那要不要打一個賭,我摘掉這些東西的話,分分鐘我們就會被圍起來……”
蘇瑤看了一眼那些訓練有素,有理有節的服務員,銀牙一咬。
“賭就賭!賭什麼?”
“當然是那一晚誰先和葉戈那個啦……”
“害不害羞啊你……這種事情也要搶着去做嗎……好吧,我賭了!”
“拉鉤!”
兩隻春蔥般纖細柔美的手指,勾在了一起,拉了兩下之後,金銘雅抽回手。摘下了墨鏡和口罩,緩緩轉過身。
“這位女士,你的氣質是很純的那種,所以我建議,素淨一點的顏色比較適合你……”
一位女店員正在爲蘇瑤熱心的介紹,忽然見到轉過身的金銘雅,立刻大叫了一聲:“啊……”
她手裡的皮尺落到地面上,身體一個勁的哆嗦,像是在醞釀情緒,終於發出一聲足以震碎玻璃的尖叫。
“金銘雅!”
“金銘雅?真的是你?我是你的大忠粉啊……”
女店員滿眼淚光的看着金銘雅,猛地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金銘雅……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最近去了哪裡……”
“金銘雅%真的是金銘雅啊……”
其他的店員紛紛圍了過來,金銘雅見勢不妙,一把推開抱着自己的店員,拉住蘇瑤,兩人拔腿就跑。
“金銘雅……不要走……”
店員們拔腳就追,卻被幾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擋了下來。他們是是林天威派來暗暗保護蘇瑤兩人的,當他們應付完這些店員,轉頭一看,蘇瑤和金銘雅兩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兩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在街上瘋狂的奔跑,倒是突然有了點同舟共濟的意思。一直跑過了街角,兩人轉頭一看,並沒有人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彎下腰,大口的喘了一陣,然後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狼狽的樣子,一起笑了起來。
“我贏了!所以……我先!”金銘雅一臉勝利者的表情。
蘇瑤撇撇嘴:“誰稀罕……不過呢,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徵求一下葉戈的意見比較好……”
金銘雅愣了一下,很快就醒過味來,怒道:“你玩賴!”
“哪有啊……難道不應該這樣嗎?”蘇瑤笑的像個偷到雞的小狐狸。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位女士,這個是你掉的吧!”
兩人轉過頭,見到一箇中年男人站在身後。
這是一個相貌極其普通的男人,手裡舉着一個黑色的錢包。
蘇瑤一看,這錢包正是自己的,大概是剛纔奔跑時不小心掉出來的。她趕緊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是我的。謝謝你啊大叔!”
中年男人微笑了一下,本來平凡的臉,卻因爲這一笑而顯得魅力十足。他打開錢包,從裡面取出蘇瑤的身份證,對比了一下照片,然後一起遞了過去。
“沒錯,就是你,蘇瑤。”
蘇瑤接過錢包,從裡面抽出幾張鈔票遞到中年男人的面前:“那個……謝謝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用!”中年男人笑着擺擺手,轉身走開。
“呃,遇到雷鋒了啊……”金銘雅哂笑,用手點點蘇瑤:“人家不稀罕啦!”
“總感覺這個人看我的眼光怪怪的……”蘇瑤嘟囔了一句,和金銘雅相互開着嘲諷光環,並肩走遠……
“抱歉了……蘇瑤……”中年男人停住腳步,看着陽光下無憂無慮的少女,輕輕說了一句。
…………女扔丸才。
老k離開了‘邂逅’蘇瑤的街道,向着自己的住宅走了回去。
路過小區外的一間大房子的時候,他停駐了腳步。
這是一家武館,黑底金字的招牌‘顧家莊’,高高掛在房檐下,透過明淨的窗子,可以見到一些年輕人正在對着木人不停的擊打,裸露的手臂和木人接觸,發出砰砰的聲音。這種從未見過的訓練格鬥術的方式,引起了老k的興趣,他緩步走了進去。
動作很快,力量也很足,就是套路化太嚴重,如果刻意爲了擊倒對方而出招的話,這樣斧鑿痕跡嚴重的發力方式,只是事倍功半而已。看來,傳說中神奇的華夏功夫,也不過如此而已……
老k看的意興索然,不過一個蹦蹦跳跳出來的身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那個很能吃的小女孩!她依然牽着她的螃蟹,在練拳的人羣中鑽來鑽去,咯咯咯的笑的非常開心。
老k的眼光和閱歷何等毒辣,他早上就已經看出來,這個小女孩的體質非常的奇怪,有着神奇的力量。並不是像那個顧師傅所說的,是因爲怪病所導致。
“安琪拉!”顧釗端着一盤點心從裡面走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老k。
顧釗把點心遞給安琪拉,大步來到了老k的面前,臉上是毫不做作的熱情笑容。
“兄弟,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老k笑笑:“沒事,我隨便走走,看到這裡很熱鬧的樣子,就進來隨便看看。”
“那真是緣分啦。來來來,坐下喝杯茶!”顧釗那豪爽熱情的性格發作了,拉着老k,來到了訓練場的一側坐下。
青瓷的公道杯冒着蒸騰的熱氣,醇厚的茶香在空間裡迴盪,顧釗手法熟練的洗茶分茶,用竹鑷子夾了一杯放到老k的面前。
“我是北方人,來南方很多東西都不習慣,唯獨就是愛上了這個功夫茶。來來來,嚐嚐我的手藝。”
老k端起牛眼杯,一飲而盡,向着顧釗伸起了大拇指。
顧釗是個直爽的北方漢子,對這個誇獎非常的受用,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
“我叫顧釗!兄弟怎麼稱呼?”
老k正要說話,安琪拉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指了指自己滿是點心屑的小嘴巴。
顧釗掏出一塊手絹,細心的爲安琪拉把嘴巴擦拭乾淨,指了指老k。
“安琪拉,叫叔叔!”
安琪拉烏溜溜的大眼睛在老k的臉上掃了一陣,聲音細細的說道:“叔叔,不帥……”
“不帥也是叔啊!”老k笑了起來:“你叫我帥叔好了!”
“帥叔……”安琪拉甜甜的叫了一聲,老k和顧釗相視而笑。
“我說阿帥啊,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老家哪裡的?”
“俄羅斯!”
“那可巧啦,我老家漠河的,和你們那裡很近的。”顧釗對老k的親切感立刻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阿帥到錦繡市有什麼事情嗎?我或者可以幫上忙!”顧釗熱情的問道。
老k說道:“來這裡找一個朋友,可是來的不巧,他正好不在。”
“那還真是麻煩了!”顧釗同情的說道。
老k灑然一笑:“見到時緣分,見不到也是緣分。如果有緣,總會見到的!”
“說得好!”顧釗拍了拍巴掌:“阿帥,文化人啊,我這老粗最佩服的就是你們這種有文化的人!”
“談不上!一些感慨而已!”老k看着那些正在練拳的年輕人,開口問道:“這些人,練的是什麼?”
“詠春啊!”一說到這個,顧釗臉上立刻露出幾分自豪。
“這些都是我的徒弟,怎麼樣,看上去還過得去吧!”
“詠春……”老k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顧師傅,你練這種拳,練了多久?”
“不多不多,三十多年而已……”顧釗嘴裡說的謙虛,臉上卻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那得算高手啦!”老k緩緩的說道:“有一個不情之請,顧師傅,你能不能爲我演示一下你練拳三十多年,所能達到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