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裡,一衆人盯着他這邊看,又一言不發,他蹙了蹙眉,“你們還不去幹活,最近很閒”
聞言,衆人一刻也不敢耽誤,“總裁,那我們先掛斷了。”
視屏畫面,接二連三的切斷。
明安晟忽然覺得疲憊,他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掏出許久不抽的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裡,點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白藤藤的氣霧從他的嘴裡緩緩吐出,陰鬱將他整張俊臉籠罩。
視線不經意又落在他的手機屏幕上,黑亮的眸子,越來越深遂。
明安晟,這就是區別,這就是代溝。
她可以任性,她可以揮霍,她簡單單純,但是你不可以。
白立鬆腿上的疼痛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
大夫說,他現在這種程度,做化療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會讓他更痛苦,所以說的狠心一點,就是等死。
半個月下來,他整個人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白靜總是在他睡着了以後,偷偷的抹眼淚。
今天陰天,外面下着小雨。
白靜從醫院食堂裡給父親買了一碗白米粥,很稀很稀的粥。
白立鬆現在也就只能喝點稀粥,因爲已經沒有胃可以消化了。
走的時候,父親是睡着的,一個護工在打掃衛生。
門開着,白靜走到門口,看到一屋子的醫生和護士,她心裡預感不妙,表情僵住。
“小靜”人羣中有一個穿着高貴的中年女人。
她走向白靜,邊走邊揉着她發紅的眼睛。
咚白靜終於有了反應,手裡的粥掉到地上,雙眸驚慌驚恐的瞠大,“爸”
很平靜的喊了一聲,她腳步衝進房間,奔向病牀,撥開圍在病牀旁邊默哀的大夫和護士。
她看着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眉頭還皺着的父親。
和她剛纔出去的時候狀態是一樣的啊,白靜揉揉眼睛,直起腰,轉身驅趕圍在兩邊的大夫和護士,“你們快走,我爸爸睡着了,你們在這兒會把他吵醒的。”
她一邊說一邊推他們。
“小靜,你爸爸他這是解脫了。”白立鬆的主治大夫伸手抱住白靜,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他知道,白靜肯定一時接受不了,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在醫院裡相處也快二十天了,他們都很心疼這個純樸懂事的女孩兒。
“不可能。”白靜放聲大哭起來,她推着大夫,“我爸爸只是睡着了,我走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他只是睡着了。”
她推開大夫,腳步衝到房門口,彎腰從地上將粥撿起來,轉身又往牀邊跑。
“小靜”中年女人攔住了她,將她抱住,剛纔她也只是紅了眼圈,可聽着白靜撕心裂肺的哭聲,她也忍不住哭起來。
“你走,你不要我跟我爸,我也不要你。”白靜失控,拼命的推着張麗紅,一邊推一邊哭着嘶吼,“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只要我爸。”
人總有一股蠻力,白靜雖然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但這樣情緒失控,發起瘋了,也很難讓人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