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心虛,顧傾城到底沒敢爲自己辯解,的確是她不夠警覺,已經知道李媛媛不會安什麼好心,還特意發短信跟霍長卿講這事,卻又盲目自信,真就跑過來跳坑。
“你……你怎麼過來了”
顧傾城小心地看着霍長卿問道。
霍長卿直接瞪了回去:“我如果不來,你想過今天會有什麼後果?爲了什麼狗屁業績,刀山火海都要下?”
兩人這邊說着話,都沒有注意到,趙總監幾個人正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們。
這時旁邊傳來李媛媛的哭泣聲:“爸,您能不能站起來,我送您去醫院,叫您別喝酒,您偏不聽,這下闖大禍了!”
沒想到李長牧還挺經打,在地上裝了一會死,居然又爬起來,還讓李媛媛扶着,走到霍長卿的面前,厚顏無恥地替自己解釋:“霍總,今天我喝大了,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剛纔的事都是誤會,我現在都想不起來了。”
“霍總,剛纔是顧秘書自己說的,只要簽約就陪我爸喝酒,爸爸挺高興,簽過約後,我同趙總監他們到外面一塊等專家,顧秘書就單獨同我爸留在這兒,誰也沒逼她,結果後面就……這樣了。”
李媛媛抽抽噎噎地道。
顧傾城差點肺要氣炸,李媛媛這是什麼意思,在暗示是自己送上門的?
倒是這時霍長卿問了句:“爲什麼我進來的時候,李總完全是要打女人的架式,還有,她手上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李長牧眼皮子翻了好幾下,還在狡辯:“那個……當時打打鬧鬧,總會不小心的。”
“不小心嗎?”
霍長卿冷冷一笑,跨步走到桌邊,從上面抓過一個酒瓶,當着衆人的面,使勁往桌上一敲,瓶身頓時斷成兩半。
別人還沒怎麼樣,李媛媛已經嚇得“啊”地大叫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
衆目睽睽之下,霍長卿一轉頭,拿着碎了一半的酒瓶,衝着李長牧就過來了。
李長牧除了裝慫,再沒別的辦法,不住地往後躲閃,一個勁地拱手求饒道:“霍總,誤會,我歲數大,一喝酒就容易犯混,您大人有大量……”
沒等李長牧把話說完,本來握在霍長卿手中的那半個酒瓶,現在已經扎到李長牧手背上。
“媽呀!”
李長牧這時疼得直蹦,一張老臉這時什麼顏色都有。
“聽着,我霍長卿一向都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過,如果還有下次,賬就不這麼算了。”
霍長卿一雙墨眸微微眯起,兩道寒芒逼向李家父女。
但見這時李長牧已經只知道哭爹喊娘,到後來乾脆癱坐在地上。
一邊顧傾城快要看傻了,沒想到霍長卿打起架來這麼利索,這男人還是在替自己出頭,真不要太帥了。
李媛媛早已被嚇懵,哆嗦半天,還想在那解釋:“是顧傾城……我爸……”
霍長卿猛地暴喝一聲:“都給我記住,顧傾城是我的女人,誰想對付她,得先問我霍長卿點不點這個頭!”
此言一出,旁邊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走!”
霍長卿往四周掃了一眼,直接攬住顧傾城的腰,往外走去。
沒一會,李媛媛把李長牧的司機叫上來,將人半背半槓地給弄了出去。
倒是趙總監等人留在了最後,面面相覷半天,一個個心裡都在琢磨,霍長卿那一句“我的女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臨海別墅,顧傾城坐在客廳沙發上,乖乖地等着霍長卿上樓去拿藥箱。
這時再回想剛纔酒店包間發生的事,顧傾城只覺得一陣陣後脖發涼,還真是後怕呀,霍長卿算是來得及時,但凡晚那麼一點,後面會發生什麼,真是不堪設想。
“你的手。”
霍長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顧傾城對面,旁邊茶几上,放着一個打開的藥箱。
顧傾城把手伸到霍長卿面前,不由自主地窺探着他的表情。
只可惜霍長卿現在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疼!”
突然的刺痛,讓顧傾城猛地將手一縮,原來霍長卿正在給她用酒精消毒傷口,難免會疼一下。
霍長卿這時瞟了瞟顧傾城,訓斥一句:“疼也給我忍着!”
聽出霍長卿語氣中的不悅,顧傾城不免低頭,糾結半天,才鼓起勇氣道:“對、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霍長卿一邊反問,一邊用小鑷子,一個個挑出顧傾城手心裡的玻璃渣。
顧傾城咬牙忍着疼,道:“你別聽李媛媛胡說,我不是……我是想要業績,可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顧傾城不想讓霍長卿誤解,她根本不是李媛媛所暗示的,故意單獨要跟李長牧待在一塊,同李媛媛成心使詐。
“你當然不會出賣自己,不過就是有點蠢,明知道姓李的一肚子詭計,非得自己往上撞,這下知道疼了?”
霍長卿不留情面地道。
顧傾城好半天沒說話,直到霍長卿開始爲她包紮傷口,纔開口道:“今天,謝謝你能來救我。”
這是顧傾城發自內心的感謝,除了爸爸顧偉,這是人生第一次,一個男人肯這麼拼命地保護自己。
“別再有第二回,不會總這麼幸運。”
霍長卿語調依舊清冷,可聽到顧傾城耳中,卻覺得無比溫暖,以至於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我還以爲你從來不會哭,真難得!”
霍長卿嘲弄了一句,這時站起身來,開始轉身收拾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