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卿將顧傾城又拉進懷中,聞着她頭髮上淡淡的香味,莫名地覺得心安了,幾天的離別,讓霍長卿終於明白,自己是多麼依戀自己的妻子。
兩人就這麼親暱地靠在一塊,享受着對彼此的依賴。
“對了,霍凡來過你這兒嗎?”
顧傾城仰頭看着霍長卿,問道。
霍長卿點了點頭,那實在是一場不令人愉快的會面。
顧傾城不由想起霍凡昨天來找自己時那逼欠揍模樣,略帶譏諷地坦言道:“老公,你那位侄子昨天中午跑來公司,囂張到逼着我跟你離婚。”
“是嗎?”
霍長卿笑了一聲。
顧傾城看向霍長卿:“他過來跟你說什麼了?”
“一樣的目的。”
霍長卿漫不經心地道,隨後摸摸顧傾城的頭髮,問:“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那你的答案呢?”
顧傾城反問一句。
兩人望着彼此的眼睛,異口同聲地說出同一個字——
“滾!”
“滾!”
霍長卿輕笑了起來,原來,這就是他們的默契。
天色漸漸暗下來,顧傾城顯然不捨得走,同霍長卿靠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家裡的事你別擔心,我昨天給爸打過電話,聽得出來,老爺子情緒還算鎮定,聽說你情況還好,也沒多問,等我有空的時候,就去老宅看看他。”
顧傾城絮絮地道。
霍長卿用手指輕輕摩挲着顧傾城的臉頰,淡淡地“嗯”了一聲。
顧傾城擡頭看看霍長卿:“就是那個許春梅挺不消停,我剛纔有沒有跟你提過,她似乎在私下約見霍氏股東,意圖倒是很明顯,打算趁人之危,將霍凡拱上去。”
“不用理會,畢竟霍氏不再是以前的家族企業,上市公司高管任命,要按公司管理制度執行,就算有人肯幫她,沒有我這個董事局主席和控股股東同意,任何想法都是徒勞。”
霍長卿無所謂地道。
顧傾城聽得直笑,霍長卿這話聽得,真是帶勁!
霍長卿囑咐一句:“如果老爺子或是許梅春對你提出這種要求,直接讓他們來跟我談。”
“霍老爺子吧,雖然在電話裡沒有明說,不過我聽得出來,他老人家已經感覺出霍凡的不地道,說不定還有些後悔,他跟我說,早知道會把你牽連進警局,當初就不該幫霍凡遊說你,一起做什麼珠寶代理。”
顧傾城說到這裡,不由慶幸霍老爺子到底還算清醒,能夠分出是非對錯。
“後悔有什麼用,也沒藥可救,倒是難得老爺子能有這態度。”
霍長卿勾脣一笑。
“那是你爸,幹嘛這麼說呀!”
顧傾城嗔怪道。
“行,回頭你跟老爺子代一句話,讓他放心,這點小坎,未必能絆得倒我。”
霍長卿揚揚眉頭,道。
“嗯。”
顧傾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乾脆抱住霍長卿一條胳膊做靠枕,此時禁不住開心地笑起來,就是霍長卿這種自信,讓他簡直迷死人不償命。
只是……畢竟霍長卿人還在警局,一想到這一點,顧傾城終歸有些擔心。
“老公,聽邱律師說,是你主動要求留在警局的?”
顧傾城問道。
霍長卿拍拍她的手:“待在警局裡,或許更能看得清外面人的面目,不用着急。”
顧傾城思忖片刻,頓時覺得霍長卿說得不要太對了,不過這幾天時候,她已經看盡人心,還有那些讓人作嘔的嘴臉。
顧傾城坐正了一點:“現在有辦法查明真相了嗎?”
霍長卿一挑眉毛:“暫時還沒有,其實最好的結果,是讓霍凡自己露出馬腳。”
顧傾城嘴脣動了動,到底沒有說出來,那間代理公司裡所有的文件,只能證明霍長卿是法定代表人,而輻射珠寶的進口文書上,也都是霍長卿的簽名,可見當時霍長卿對霍凡完全沒有任何防備,才種下禍根。
如今人證物證,似乎所以一切,都不利於霍長卿。
然而甚至對自己丈夫的信任,顧傾城也認爲,霍長卿這一招以不變應萬變並沒有錯,如果能讓霍凡自己認罪,纔是最有說服力的。
抿了抿脣,顧傾城道:“霍凡這人完全是被許春梅慣壞了,自私偏執,個性也不夠沉穩,現在他在我們這裡吃了癟,難說不會受刺激,我們就等着這人狗急跳牆好了。”
“聰明!”
霍長卿的眸子亮起來。
顧傾城將臉在霍長卿手臂上蹭了蹭,卻又有些迷惑,不知道把希望寄託在霍凡自已跳出來,到底靠不靠譜。
實在是誰都不能確定,霍凡下一步會做什麼,而這場風波到底什麼時候能平息。
問題是,目前外面暗流涌動,其他倒沒什麼,顧傾城最不願意看到,霍氏會因此受到影響,畢竟,上萬員工的生計,便維繫於此。
“你幫我看好公司就行了,案子的事,我自己解決。”
霍長卿大概看出顧傾城的思慮,在一旁安慰道。
顧傾城嘆了口氣:“要不,你還是早點出去得好,免得公司人心不穩。”
“人心穩不穩,就得靠你的本事了。”
霍長卿故意給顧傾城施壓道。
“我……盡力吧!”
顧傾城撅了撅嘴,道。
“怎麼又沮喪起來了?這樣下去,是不是我再待幾天,你就打算拍拍屁股跑了?”
“什麼呀!”
顧傾城嗔了一聲:“我往哪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