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霍長卿每天在公司待不了多久,便會先行離開,也不跟誰打招呼,顧傾城想要見他,除非是晚上在家不睡覺等到半夜,或者是在早餐的時候,才能見到霍長卿真容。
不過顧傾城現在已經放低了標準,只要霍長卿能回家,她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絕不多問一句。
既然是特意從美國請來的專家,顧傾城總不能讓人家等得太久,直接打車去了醫院,等她到的時候,景昊卻早已經陪着那位drarte進了病房。
這位drarte一看就長了些歲數,身材適中,相貌頗有幾分儒雅,卻不失幽默感,見到顧傾城,便一副驚爲天人的表情,隨後便一個勁地對景昊誇讚,說他的太太美麗極了!
顧傾城英文不錯,當然聽明白了drarte的話,頗有些哭笑不得,可惡的是,景昊明顯藉着病房裡的特護和護工不懂英文的便利,死活不跟人解釋,以至於drarte一直在稱顧傾城rsjg。
好在沒寒喧兩句,drarte便投入了工作。
顧傾城站在病牀邊,沒一會便驚訝地發現,這位外國醫生先將隨身電腦打開,接下來,居然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中醫常用的針。
景昊笑呵呵地在旁邊解釋:“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多年從事的就是將中國傳統醫學精髓,與西方醫學理論融合,drarte用的是鍼灸。”
顧傾城點了點頭:“不就是中西醫結合嗎?”說實話,外國人跑到中國來鍼灸,顧傾城多少覺得疑惑。
“drarte可是治好過不少病人,你待會就知道人家本事了。”
景昊把頭湊到顧傾城近前,說着就樂起來。
沒一會,梨萍的主治醫生也過來了,聽到景昊的介紹,忙上前與drarte交流,原本人家居然知道這位神經內科國際權威,還一臉崇拜地在一旁請教,到後頭,乾脆又叫到了不少醫生,只爲學習drarte用針。
三個多小時後,病房裡發出一陣驚呼,在衆人注視下,梨萍的四肢在經過drarte的針刺,有了明顯反應,甚至眼球也動了動。
這邊drarte在用電腦記錄數據,主治醫生興奮地告訴顧傾城,這表明病人對外界刺激的感知能力開始慢慢地恢復了。
畢竟上了年歲,drarte忙了半天,神色便顯得有些疲勞,景昊跟顧傾城說了聲,要送drarte回住的酒店休息,便和他一塊出了病房,幾名醫生也都跟了出去。
等到病房裡重新安靜下來,顧傾城帶着護工她們,一起給梨萍擦身子。
“我感覺吧,眼瞧着咱們顧太太可就要睜開眼睛了,今天來的這位外國大夫手法還真神,要不是長着黃頭髮藍眼睛,誰都會以爲是老中醫呢!”
護工忍不住笑起來。
特護卻對景昊頗有興趣,好奇地問顧傾城:“霍太太,那位景先生,我瞧着之前經常來看顧太太,是您家親戚吧,我看八卦新聞裡,老是看到他呢?”
“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朋友,之前他幫我費了不少心。”
顧傾城笑着回道,看來景昊還真是名人。
這邊顧傾城拿着塊枕乾的熱毛巾,上來替梨萍擦臉,不免對她道:“媽,還記得昊昊吧,他可是常來看您,這一回,是他千里迢迢從美國請來的醫生,就是希望您能早點醒來。”
護工在旁邊直笑:“霍太太,景先生這人蠻有趣的,每回來都買花,還跟我聊,說顧太太年輕的時候,比霍太太長得還美。”
“他還真能瞎扯。”
顧傾城嘀咕了一句。
“誰說我瞎扯,當年我可聽顧嬸發過愁,說她家傾城這麼醜,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景昊從病房外走進來,語帶調侃地道。
顧傾城有些詫異,轉頭看看景昊,倒沒在意到他話中的取笑,只是不解地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去送人了嗎?”
“我沒去,讓司機把人安排好了,我剛纔特地請顧嬸的主治醫生帶着人陪drarte吃飯,他們是同行,比我能哄得老頭開心。”
景昊呵呵地樂着道。
顧傾城看看牆上的鐘,轉頭對景昊道:“那好吧,已經到中午了,我請你吃飯。”
“霍太太這麼客氣,我還真不好意思拒絕。”
顯然景昊根本沒有不好意思,直接就掉頭出了病房,倒像是怕顧傾城反悔似的。
等上了景昊的車,顧傾城問:“不知道景少想吃什麼大餐,我全都奉陪。”
景昊的司機去送drarte了,今天便是他自己開車,景昊靠在駕駛座上,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道:“東城大學後巷的麻辣燙,好長時間沒去,就去那裡!”
說着,景昊便發動了汽車。
顧傾城好笑地側着頭問:“東城有名的高富帥,肯屈尊降貴吃這種東西?”
“不是你喜歡嗎,不知道我在投你所好,這領悟能力……也是夠低的。”
景昊直接白過來一眼。
等開到東城大學後巷,兩人默契地一起鑽了進去,不費什麼力氣,便找到了那間,他們當年經常光顧的,如今仍是生意興隆的小店。
根本用不着看牆上掛的菜單,顧傾城隨口便點了一大堆,然後看着燙鍋端上來,滿懷期待地等着。
景昊瞅了顧傾城幾眼:“這得多久沒吃過了,看你一臉饞相,別告訴我,霍長卿從來不讓你吃飽。”
顧傾城白了一眼:“你別瞎操心了,我老公不知道對我多好,天天早上給我做早餐。”
說到這裡,顧傾城頓了頓,沒好意思讓景昊知道,雖然霍長卿天天做早餐,可隨後便會一整天神出鬼沒,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