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侃一頓後,王蠢開始繼續他的體能訓練。
只從和蘇雪切磋之後,王蠢發現,錢伯所教的格鬥技巧雖然一般,但是,體能訓練還是挺科學的,肢體的協調能力和速度進步非常快,蘇雪都讚歎有加。
“傷不起啊傷不起……”
就在王蠢苦練體能的時候,嘹亮的電話鈴聲響起。
“誰?”王蠢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我胡漢三回來了!”電話裡面,響起石小寶的聲音。
“你回來了?”王蠢驚喜道。
“嘿嘿,快了。”
“我靠,沒回來叫個毛線。”王蠢一臉失望。
“蠢哥息怒,明天我就要出門執行任務,完成任務之後,會有三個月的假期,到時候我會回C市看你的。”石小寶笑道。
“殺人任務?”王蠢捂住電話,壓低聲音。
“是的,我已經結束了訓練。”
“你和圓圓怎麼樣了?”王蠢關心的問道。
“別提了,離開C市後,我一直在荒島訓練,就沒有看到圓圓和修竹。”石小寶的聲音充滿了鬱悶。
“暈……”
“蠢哥放心,我馬上要執行任務,很快就能夠與圓圓碰面了。對了,有什麼話要我轉告修竹的?那妞對你好像很特別,你對她幹了什麼?”
“沒沒……”王蠢自然不會承認他曾經在樓道非禮過修竹。
“沒就好,那妞冷冷的,好像隨時要殺人的樣子,天涯何處無芳草,這種妞,還是少碰爲妙,搞不好哪天就橫屍街頭。”石小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王蠢與修竹有染。
“嗯嗯,寶哥,你和文土豪聯繫過嗎?”
“前些天聯繫過,他說在歐洲遇到了一點麻煩,具體情況不清楚,後來電話關機,聯繫不上了。”
“哎,我們三兄弟,什麼時候才能夠聚在一起喝一杯啊。”王蠢嘆息。
“很容易的,等我搞定任務,領了賞金之後,就到C市和你會合,然後,一起殺到歐洲去找文土豪,吃香喝辣,泡金髮妞,爲國爭光。”
“好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桀桀桀桀……”
兩個狼狽爲奸厚顏無恥的傢伙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怪笑聲音。
……
下班之後,王蠢回宿舍換了一套衣服。
讓王蠢鬱悶的是,回到宿舍後,他無意之中試了一下身上的神秘力量,那力量居然回來了,讓王蠢更加吐血的是,他換衣服出門,經過小樹林的時候試一下,那神秘的力量又莫名其妙毫無徵兆的消失了。
“我操,和老子玩過家家啊!”
王蠢心情抓狂到了極點。
如果沒有那神秘的力量也罷,王蠢自然也就不指望,問題是,現在有那力量卻無法任意使用,這讓王蠢越發憤怒。
從小樹林出來之後的結果是,王蠢的拳頭又腫了一個圈。
等王蠢趕到保安室的時候,錢伯已經穿戴整齊,等待很久了。
“哈哈,有點像歸國華僑,很乾淨的樣子。”王蠢看着錢伯一身白色的休閒打扮,讚歎道。
“我們買點什麼禮物?”錢伯有點緊張。
“整那麼複雜幹嘛?多買幾個紅包,到時候見人發一個,皆大歡喜。”
“這也行?”
“人家缺的是錢,不是禮物。再說,你給了錢,人家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任意支配,多爽。”
“那倒是,好吧,就聽你的,多買幾個紅包……對了,包多少錢合適?”
“你也算是土豪級別的人物了,包一千吧!”
“啊……一千,小兔崽子,你當老子是開銀行的。”錢伯罵道。
“老傢伙,如果你想人家客客氣氣的對你,就多花一點錢。”
“太多了,不行!”錢伯斬釘截鐵的拒絕。
“難怪你孤老終身,奶奶的,就你這葛朗臺的德性,不打光棍才奇怪。你也別心疼錢,蠢哥我放你那裡還有幾十萬,你儘管花就是!”王蠢一臉豪邁。
“算了,我還是花自己的錢穩妥一下……好吧,一千就一千!”錢伯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對,就要有一擲千金的豪氣,讓大嬸對你有個盼頭,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
兩人一路海侃,買了十幾個紅包,每個紅包塞一千元大鈔,塞得錢伯一臉肉疼。
終於,兩人磨磨蹭蹭到了一個小區。
剛進小區,就有一股子破敗的氣息撲面而至,綠化樹估計也多年未曾修剪,瘋長成千奇百怪的形狀,居民小區的一些防盜網也是鏽蝕不堪。
走進樓道,牆壁上貼滿了辦假證,開鎖,疏通下水管道打撈失物的小廣告。
“你來過一次?”王蠢見錢伯輕車熟路,問道。
“來過。”
“爲何沒有聽你說過?”王蠢一臉疑惑。
“我……”錢伯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很快,兩人就到了水靈大嬸的房子,敲開門,開門的是水靈大嬸。
“伯母好。”王蠢戳了一下錢伯,錢伯連忙遞上一個紅包。
水靈大嬸朝王蠢溫和的一笑,把兩人讓進了房間,她並沒有接錢伯手中的紅包,錢伯伸出的手愣在空中,一臉尷尬。
“進去啊!”王蠢拉了一把錢伯。
“哦哦……”錢伯醒悟過來,連忙進屋。
房子是很小的兩室二廳,加起來估計不到六十平方米,客廳極爲狹窄,只是擺了沙發和茶几,就佔了大半的地方,顯得極爲擁擠。
房間裡面倒還乾淨,井井有條。
廚房裡面,有個黑黑粗粗壯壯,五官端正的男人正在做飯,出來的時候,對王蠢和錢伯憨厚的點了點頭,爲兩人倒了一杯茶後,便繼續做飯去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我兒子,姓江,江燈。他自幼身體矮壯解釋,大家給他起了個外號,都叫他板凳。”水靈大嬸看了一眼廚房裡面忙碌的憨厚男人,輕輕道。
“伯母,我是錢伯的同事,王蠢。”
“我知道,他經常提起你。”水靈大嬸點了點頭。
三人一陣閒聊,半個小時後,那小餐桌上的菜已經上滿了,但是,水靈大嬸絲毫沒有開餐的意思,不停的看時間,似乎在等什麼人。
“媽,她不會來了。”沉默寡言的板凳突然開口。
“再等等。”
“媽……”板凳甕聲甕氣的喊了一聲,便低頭沉默不語。
看着板凳那憨厚的樣子,王蠢不禁暗自嘆息了一聲。
從板凳的表現看,無疑是一個好孩子,忠厚老實,孝順母親,但是,這種男人,在社會上並沒有什麼市場,且因爲古板木訥欠缺情趣,也不討女孩子歡欣,看他樣子,年齡應該也不小了,估計好不容易找到個老婆,水靈大嬸不惜犧牲自己,爲板凳創造一個好條件。
哎!
王蠢暗自嘆息了一聲,他自幼在市井廝混,看到了太多這樣的家庭。
板凳那沉重的表情和厚重的身軀似乎感染到了衆人,客廳裡面陷入了一陣沉默,錢伯有幾次想拿出紅包,感覺不是好時機,最終沒有行動。
“伯母,板凳哥,不來就不來,我肚子餓了,我們先吃吧!”王蠢不喜歡這種氣氛,終究還是忍耐不住,打破了沉默。
“好吧。”水靈大嬸在窗口看了一眼,一臉失望的點了點頭。
四人就坐。
氣氛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蠢可以看出,板凳有點魂不守舍,而水靈大嬸則是不停的看着兒子,壓根就沒有心思招待客人。
“爲什麼不給她打電話?”王蠢忍不住問道。
“她說了,不再過來了……”板凳遲疑了一下,說道。
“板凳哥,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事,不就是一個妞嗎,像板凳哥這樣憨厚老實的人,想找都找不到,她不來是她的損失,來來,我們吃飯吃飯。”王蠢反客爲主,爲板凳夾菜。
“沒事,沒事。”板凳看了一眼母親,笑了笑,埋頭吃飯。
“板凳哥,你是在哪裡做事?”王蠢問道。
“沒幹什麼事情……”板凳不善言辭,搖了搖頭。
“板凳沒文化,除了在工地上幹一些粗活,偶爾也會在碼頭上混一些散活,他有的是力氣,雖然都是一些雜活,收入其實還不錯……只是……他父親死的時候,欠下了大筆的債務,這些年,苦了他,近四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娶老婆……”水靈大嬸嘆息了一聲。
“媽,別說了。”板凳皺眉。
“板凳哥,你這種做法是錯的,有什麼就得說出來,一個人憋在心裡慌啊!再說,和大家說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也許能夠想個辦法出來。”
“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板凳赫然站起,怒視着王蠢。
“……”
看着粗壯的板凳,王蠢硬是被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板凳雖然看起來木訥憨厚,但是,發起怒來,卻是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力,那壯實的身體,就像擁有着無盡的力量。
“板凳,媽沒有教你嗎?”水靈大嬸也生氣了,盯着板凳。
板凳緩緩坐下,低垂着頭,不再說話,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伯母,沒事,板凳哥心情不好。對了,板凳哥,你在碼頭上做過事?”
“是的。”板凳點了點頭。
“認識小刀不?”
“小刀?不認識。”板凳搖了搖頭。
“就是以前跟瓜哥混的小刀。”
“你說的是刀哥?”板凳眼睛睜得大大的。
“對對,就是刀哥。”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板凳搖了搖頭,原本木訥的眼睛裡面,突然射出一絲狂熱之色。
“你想認識他?”王蠢看出端倪。
“……不想。”板凳遲疑了一下,狂熱的目光消失,看了一眼母親,一臉落寞之色。
“伯母,板凳哥不開心。”王蠢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突然窺視到了板凳的內心世界一樣。
“爲什麼?”
“你管得太嚴了。”
“我……有嗎?”
“我想叫個朋友過來吃飯,可以嗎?”
“當然可以。”
獲得了水靈大嬸的允許之後,王蠢立刻撥通了小刀的電話。
“小刀,我是王蠢。”
“蠢哥,今天怎麼有時間給我電話了?”小刀的聲音充滿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