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大人,需要之處請儘管下令,臣下隨時恭候。”
騰蛇朝博斯卑躬屈膝,極其尊崇。
博斯說道:“都別跟過來。”
博斯一下令,誰敢不從。
博斯朝囚神獄一步一步走來,姿態極其詭異,就就如同白鶴一樣,垂頭彎腰,古怪至極。
“嚓……嚓……嚓”
博斯從那成片的神靈屍體和血水上踩踏而過,發出的聲音極其驚悚。
博斯一個人往這邊走來,好像有其他目的。
衆守護待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望着博斯朝囚神獄走去,眼眸中盡是恭敬之色。
“博斯大人不愧是我們宗教流的至高神,步伐如鶴一般美妙。”
衆人紛紛發出感慨,對他們來說,至高神身上的任何東西,都是完美無比的,到處都有着神聖的光輝在洋溢着。
博斯終於站在了囚神獄跟前,凝視了許久,猛然伸出右手探了進去。
那隻一直枯瘦無比的手掌,瘦到好像只剩下一副皮囊,雖是不懼歲月的神靈,但是博斯更像是個凡人界的垂暮老人。
隨着右手探出,一股閃爍的光華正在凝聚着力量。
嘩嘩!
眨眼之間,那股力量就已經凝聚到了強盛無比的狀態,囚神獄裡的人都看的真切,那枯瘦的手掌掌心處,豁然凝聚出了一個漩渦。
轟!
當力量凝聚足夠,博斯的右手重重的印在了囚神獄的光幕上,頃刻間,整片光幕都顫抖了一下。
“他想幹什麼?”衆人困惑道。
王蠢深吸一口氣,說道:“之前女媧娘娘利用傳送陣,將囚神獄中你們的力量轉化爲精純能量,傳輸給神殿,博斯現在應該是在親自試探。”
“哦?”
衆人驚訝的看過去,只見囚神獄的紅色光幕之上,盪出了一條條小蛇般的紋路,全都朝着博斯掌心匯聚。
這些紋路,似乎是這一次囚神獄積蓄的力量。
但更讓人驚訝的是,就在這些紋路凝聚的力量要被博斯吸入掌心的時候,卻曳然而止。
囚神獄之中,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制着這些精純力量,不允許它們被吸走。
嘩嘩譁!
博斯掌心的漩渦旋轉的愈發快速,不過卻始終無法將紋路形成的能量出來,堪堪停在了光幕上面。
如此這般,博斯只好搖了搖頭,再次將右手收了回去。
王蠢說道:“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博斯是在嘗試,看能不能直接吸收囚神獄的精純能量,也許是因爲那片特殊方陣的存在,使得囚神獄中的能量無法流失。”
太上老君咬了咬牙,說道:“王蠢,若不是你將真相告知,我們恐怕到現在還被女媧娘娘蒙在骨子裡。”
這時候,博斯自言自語,低聲說道:“女媧說的果然是真的。”
他的眼眸不斷的掃視在光幕上,此時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不斷的摸索着光幕上的紋路,似乎還在研究上面的奧秘。
“嘖嘖……”
“他奶奶個熊,還真的沒辦法吸收囚神獄中的能量,這下糟糕了,讓我們至高神去苦修,現在豈能吃的了那個苦。”
“赫連這個死老頭享受慣了,恐怕連最基本的修煉方法都給忘了。”
“看來日後還得多往天地靈池走走,說不定可以淘到什麼天材地寶,讓我們直接提升功力。”
博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咂嘴,看上去如同市井之徒一般,一身的市井之氣,哪裡有什麼至高神的風範。
而博斯口中的“赫連”二字,更讓人震驚不已,這個名字所有人都知道,代表的是神殿的教主大人,任何至高神在教主大人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沒想到博斯在背地裡卻以“死老頭”稱呼赫連,着實讓人大吃一驚。
囚神獄裡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至高神怎會是這個鳥樣?”
至高神代表着宗教流的頂層,對於監獄裡的衆人,一直都是神秘和尊崇的形象,可萬萬沒想到,背地裡竟是這般作態。
“這些光幕十分神奇,我們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聽到外面的聲音,而外面的人卻看不到我們。他的眼前只只有紅色光幕,壓根不知道我們正隔着一層光幕在注視着他呢。博斯只怕天真的以爲,他是在獨處。”王蠢冷笑了一聲。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說道:“騰蛇和手下的守衛們和他相隔甚遠,根本看不到他的作態。”
王蠢說道:“博斯現在的作態,就是平日私底下的作態,看來,這就是至高神最真實的一面。”
“也不知道這至高神的真面貌,是什麼樣子呢。”
衆人心中愈發的好奇起來,一個個都緊緊貼着紅色光幕,想要看得更加真切。
如此情景還真是神奇,雙方僅僅相隔了一道光憑,衆人對於博斯的一言一行都看得真切,甚至連他的汗毛都能看清楚,而博斯本人卻什麼都不知道。
守在遠處的騰蛇對於囚神獄這個透視的情況是知道的,不過他哪裡知道博斯在幹什麼,也不敢胡亂上前。
博斯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就要離開,而就在轉身的時候,似乎感覺臉上有些癢,於是掀起了一角面紗撓了撓。
正是這掀開的一角面紗,讓衆人看到了博斯的半個臉龐,當那半張臉龐呈現在眼前的時候,衆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以置信,那是一張多麼醜陋的面孔啊。
眼睛狹隘,鼻子外翻,嘴脣又粗又厚,滿是皺紋的衣服上更是堆滿了傷疤……
博斯只是撓了一下癢就走開了,和之前一樣走着鶴步,在騰蛇等人面前還是那麼的高傲,但是在囚神獄衆人的眼中,博斯卻是不可思議的醜陋存在。
雖說神靈可以自鍛身體和相貌,但有一句話叫做相由心生,若是心中沒有美好的圖案,那塑造出來的容貌自然也是醜陋的。
一個神靈心中是什麼,那臉上自然會呈現出來應有的模樣。
至高神博斯的內心這般醜陋?
“怎麼可能,竟會有如此醜陋的人。”
“竟會有長得如此醜陋的人,簡直見所未見,現在要是拿女媧娘娘跟他比,女媧娘娘都可以說是絕美了。”
“天吶,神秘崇高的至高神,怎麼會是這副面孔。”
“這世界太荒謬,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沒想到讓人見到就膜拜的至高神,竟是這等醜陋至極……”
博斯本是順道過來試探一下囚神獄的能量,但卻讓衆人徹底沸騰起來,他們是在想不通,堂堂的至高神,內心怎麼會這般醜陋。
安德魯等人雖然成功闖入了特殊方陣,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不過他們現在的處境依舊是老樣子,暫時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變化,所以該幹什麼還是繼續幹什麼。
王蠢對安德魯很有信心,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成功的,如此這般,靜靜等候,同時也一邊調息自己起自己的傷勢。
囚神獄中的生活,就此開始,但沒過幾天就讓王蠢覺得無法適應。
他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看到殘忍的一幕,這些被關押了很久的強人們,心理變得扭曲變態,時常都會發生血腥和暴虐的事件。
這個天堂世界崇尚武力,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這種弱肉強食的規則,在囚神獄裡更加明顯。這裡面實力低下的,註定了要淪爲被欺負的對象。而他們不僅隨時可能丟掉性命,還面臨着尊嚴被踐踏。實力強大者,總是在逼迫實力弱小者做一些屈辱之事,這就是人性。
從太上老君口中得知,囚神獄裡本來有着二十多個女神靈,可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被裡面的人硬生生的折磨致死,沒人可以阻止。
對於這種血腥而又暴力的環境,王蠢的心中越發的反感和排斥起來。
這個囚神獄太過罪惡,到處都是罪孽,實在不該存在。
他親眼看到滿面滄桑的德興被幾個神靈踩在地上,死死虐待着。要不是他及時阻止,以武力震懾開人,恐怕德興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王蠢的兇名在外,還算有點效果,這些人雖然欺虐成性,但對王蠢這等凶神,還是忌憚的。
有個特殊的人突然找到王蠢,此人是楓楊位面的仙王雲痕。
都說字如其名,雲痕卻不同,名字儒雅,但本人面目卻是兇悍的很,大光頭,橫眉臉,身材魁梧,胸口還紋着一個虎頭。這虎頭並非紋出來的,而是一條真正的傷疤。好像是雲痕故意拿刀給自己劃出來的。
對於雲痕,王蠢有所耳聞。當時在小位面中,和女媧娘娘做對的人之中,最出名的乃是雲痕。後面王蠢橫空出世,便沒有再提雲痕的名字了。
“雲痕仙王,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俊瀟灑啊。”王蠢昧着自己的良心說道。
雲痕冷哼一聲,說道:“久仰可不敢當,應該是我久仰王蠢尊者的大名纔是。”
“咳咳,仙王-謙虛了啊。”王蠢嘿嘿一笑,他很快察覺到了這語氣中的敵意,不知道雲痕爲什麼對他是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