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雪短暫的會面之後,王蠢便協同中國狼人和許纖纖直奔機場。
蘇雪把老道長送到車站之後,又把王蠢異形送到了機場,當三人進入機場的時候,蘇雪把王蠢拉到了一邊。
“她是誰?”蘇雪盯着站在遠處的許纖纖。
“她是許纖纖。”
“感覺有點特別,身上有一股邪氣……”蘇雪皺起眉頭,她總感覺許纖纖有點不對勁。
“她是吸血鬼。”
“啊……吸血鬼!”蘇雪嚇了一跳。
“是的,不過沒有危險,是我的……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蘇雪明亮的眸子盯着王蠢。
“……女性朋友。”王蠢遲疑了一下。
“確定是女性朋友?”蘇雪緊緊相逼的問道。
“咳咳……”王蠢一臉尷尬之色。
“我走了。”
蘇雪看了一眼王蠢,嘆息了一聲,一臉黯然的轉身離去。
“雪兒。”王蠢一把拉住蘇雪的柔荑。
“嗯?”蘇雪回頭,看着王蠢,目光之中,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
“我……我……”王蠢結結巴巴不知道如何說。
“你不用解釋,你也不必向我解釋。”蘇雪眼神逐漸恢復了淡然之色。
“纖纖和我……很複雜的……我在英國的時候……”
“不用說了,去吧,再遲,可就登不上飛機了。”蘇雪微微一笑,朝王蠢揮了揮手,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
眼看着蘇雪上車,王蠢一臉頹然的放下了揮動的右臂。
“她吃醋?”許纖纖臉上泛起一絲古怪的笑容。
“咳咳……我們取登機牌吧。”
王蠢沒有多說,因爲,他的神念一直跟隨着蘇雪,他感覺到,蘇雪上了車之後,情緒似乎一下子崩潰,趴在方向盤上大哭了起來。
王蠢從未曾看到過蘇雪哭泣。
蘇雪足足哭了十幾分鍾,這才擦了擦眼淚,紅腫的眼睛朝機場的候機大廳方向看了一眼,微微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幾口氣,恢復了一貫的從容淡然,啓動了汽車,離開了機場。
感受到蘇雪的汽車越來越遠,王蠢內心也是一陣失落。
一直登上飛機,王蠢都沒有說話。
“你很喜歡她?”許纖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的。”王蠢點頭,沒有猶豫。
“她也喜歡你。”許纖纖道。
“不知道。”王蠢搖了搖頭。
“我是女人,我能夠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很在乎你,但是,她似乎有着良好的家教與修養,很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哪怕是她不高興,也會盡量剋制住不在你面前表露出來。”
“是的。”王蠢看了一眼身邊的許纖纖。
“既然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還有什麼問題?”許纖纖不解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王蠢搖了搖頭,關閉了頭頂的燈光和舷窗的遮陽板,微微閉上了眼睛。
“難道是因爲我?”許纖纖嘴角浮現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不完全是。”
“我不介意你多一個她。”許纖纖輕輕挽住王蠢的胳膊,輕聲慢語溫柔無比。
“不……不是……”
“難道還有其她的女人?”許纖纖臉色赫然一邊,惡狠狠的盯着王蠢,嘴角的露出了兩顆尖牙,兇相畢露。
“大小姐,你瘋了!”王蠢嚇得魂飛魄散,一手捂住許纖纖的嘴,一手把許纖纖拉在了自己的懷裡。好在,他們是坐在商務艙好,旁邊的乘客都蓋着毯子在睡覺,並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當然,哪怕是有人注意,也不好意思盯着一對年輕的情侶親熱。
“你是不是還有其她的女人?”許纖纖嘴裡的兩顆滲人的尖牙已經消失,代之的是無盡的怨念。
“我們換個話題行嗎?”王蠢把哭喪着臉道。
“好,有多少女人喜歡你?”
“……”
……
這是一趟痛苦的旅行,在許纖纖的拷問之下,王蠢都快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從一開的呂嬌到蘇雪曹酥酥韓冰以及歐陽卿卿姐妹,一個不漏的都交代了出來。
當王蠢說出一個個女人的時候,許纖纖的目光一次一次呆滯,她一直以爲王蠢最多也就是一個女朋友,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個複雜的女朋友圈子。
“我還真是低估了你。”許纖纖苦笑着鬆開了胳膊。
“我是人渣。”王蠢低垂着頭,一臉負罪感。
“是的,你是人渣。”許纖纖一臉氣憤。
“吸乾我的鮮血吧,我不想活了。”王蠢一臉萬念俱灰,偏着腦袋,露出腦子。
“好,把你變成吸血鬼!”許纖纖惡狠狠的撲到王蠢身上,兩顆尖牙壓在了王蠢的脖子上。
“喂喂,你不會真咬吧!”感受到許纖纖兩顆鋒利的牙齒壓在頸部的大動脈上,王蠢一陣膽戰心驚。
“哼,果然是裝的。”許纖纖鬆開王蠢,兩顆牙齒消失,一臉鄙夷的看着王蠢。
“……”王蠢無言以對。
“蠢哥,我不急。”許纖纖嘴角突然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
“什麼不急?”王蠢一愣。
“我有時間,我可以等,等到她們死光。”
“……”
王蠢再一次無言以對。
近三個小時的飛行,對於王蠢來說簡直是滿清十大酷刑。
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了下飛機,王蠢不禁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王蠢都認爲許纖纖是好說話的,卻沒有想到,許纖纖也這麼刁蠻,且還有暴力傾向。
其實,任何好脾氣的女人,一旦遇到到競爭對手的時候,都會變得蠻不講理,何況許纖纖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而且,還是一個擁有了該隱左手的強大吸血鬼。
下了飛機之後,已經到了下午。
三人直奔雍和宮旁邊的四合院,到達目的地之後,王蠢立刻把酥酥果給了秦府,讓他爲丁老和馮老以及保姆療傷。
這裡,有個小插曲。
就在王蠢帶着中國狼人和許纖纖進入四合院的時候,秦府就像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了院子裡面,毫無徵兆,一雙眼睛裡面射出冰冷的死氣,院子裡面的溫度好像遽然下降,令人莫名感受到一陣陣寒意。
許纖纖和中國狼人幾乎同時退後,而中國狼人,則是直接退到了王蠢的背後。
許纖纖並沒有退到王蠢的背後,她只是退了一步,便與秦府對峙着,一雙手臂微微張開,十指箕張,身上的長裙無風自動。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許纖纖箕張的十指,已經露出瞭如同利劍一般的指甲。
秦府並沒有動,自始至終都盯着許纖纖,那深邃的目光射出的死亡氣息令人膽戰心驚。
王蠢沒有吭聲,他想知道兩人誰更強。
很快,王蠢就得到了結果。
對峙只維持了不足一分鐘,許纖纖突然連連後退,就像被重型卡車撞上一般,如果不是王蠢拉住,差地一屁股摔在地上,顯得很是狼狽。
“哼!”秦府冷哼了一聲,目光之中露出一絲藐視,轉身進了屋裡。
“沒事吧?”王蠢拉住一臉慘白,身子微微顫抖的許纖纖。
“沒事。蠢哥,他是誰?”一向高傲的許纖纖臉上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
“他是秦大哥,他可厲害了,是秦朝人復活的。”王蠢暗自嘆息了一聲,看來,哪怕是擁有了該隱左手的許纖纖,也不是秦府的對手。
“秦朝復活的人?”許纖纖和中國狼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是的,這事兒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先救人再說。”
……
就在秦府爲三人療傷的時候,在房間裡面修煉的火居道士出來了。
“是你!”
“是你!”
火居道士和狼人四目相對,一臉驚喜,然後,兩人開始侃大山,一直從晚清侃到民國,又從民國侃到現代。
一開始,王蠢和許纖纖還聽得興致勃勃,但聽到後面,也就無趣了,因爲,很明顯,兩人的聊天有很多牛皮的成分了。
吹牛,似乎是中國人的天性,狼人和修真者也不例外。
當然,只要不說到他們自己的事情,一些歷史故事還是具有一定真實性的,特別是點評一些歷史人物,往往一針見血。
衆多的歷史人物之中,兩人不止一次提到了張學良。
在中國狼人和火居道士眼裡,說不學無術的張學良是花花公子也都擡舉了他,他真的就是一個弱智加文盲的蠢驢而已。
“張學良到底帥不帥?有沒有我帥?”當兩人提到張學良的時候,王蠢立馬精神了。要知道,當年張學良可是被稱爲民國四大美男子,但王蠢看過張學良的照片,也就那麼回事,他想證實一下是不是所傳非虛。
“有沒有你帥!哈哈哈哈哈哈……”中國狼人和火居道士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兩位大哥,我知道沒他帥,給點面子,不用這麼誇張吧。”王蠢看了一眼身邊掩嘴咯咯直笑的許纖纖,哭喪着臉道。
“不不,你比他帥多了,當時說他是民國四大美男子之一,大家是看張大帥的面子,奉承他而已,還真當他是四大美男子,我們都見過他,身高就不說了,那個年代的男人都不高,但說到長相,用獐頭鼠目來形容毫不爲過。”
“我靠,不會吧!”王蠢一臉目瞪口呆。
“絕無半分虛言!”
……
另外,兩人也多次提到了日本這個國家。
讓王蠢意外的是,無論是火居道士還是中國狼人,對昔日的敵人都充滿了敬意。當然,王蠢感覺到,那是對強者的敬意,而不是傳統的尊重。
在提到張學良的時候,兩人對話裡面大篇幅的提到了日本。
兩人認爲,日本的敗亡是敗在他無限膨脹的野心之下,或者說近代的日本國運太順了,順到日本人忘乎所以近似到瘋狂的地步。上帝欲使人滅亡必使其瘋狂,日本人的瘋狂造成了他與四鄰全面開戰,把國家的命運當做賭博的籌碼,還希望以小博大,最終丟掉了日本近代-開拓的一切成果,僅僅保留了琉球。
當年,日本在東三省經營多年,幾乎移民了百萬人,如果日本守住了東三省,那對現代的中國又會造成一個什麼樣的境遇了?
毫無疑問,如果日本不是野心太大,不是想吞併整個中國,如果適可而止,以當時國民黨的虛弱以及一盤散沙的修真界,中國哪怕是不被吞併,要想保住東三省也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