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達好不容易和南宮虹跑了出來,纔剛在原地休息了不久,一直跟在周達身後的蘇令卻有些奇怪。
蘇令雙眼無神,變得呆滯起來,走路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像是木偶人走路一樣,不管周達怎麼叫她,她始終都沒望向周達。
周達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與南宮虹對視一眼。
南宮虹卻沒他這麼大的警覺心,雖然也覺得蘇令很奇怪,但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周達嘗試着喊了一聲蘇令的名字,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果斷地將蘇令的雙手反剪,拿繩子快速地綁住了她。
這些一連串的事情只發生在一秒之內,在南宮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令已經被繩子綁了個嚴實。
南宮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她知道周達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對蘇令這樣的。
“這是怎麼了?”
綁好蘇令,防止她爆發,周達才鬆了一口氣,對南宮虹道:“我懷疑蘇令的心神再次被控制了,趁着她現在還沒爆發,把她控制好纔是最好的辦法。”
南宮虹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驚訝地問:“怎麼會再次被控制呢?之前過來的時候不是已經都平緩過了嗎?”
周達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按理說,蘇令未曾遇到刺激,是不會突然心神被控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或者他們遇上了什麼人,那個人能夠控制蘇令的心智。
到底是什麼人呢?
周達的大腦快速轉動,思索着從進來到出去自己所遇到的所有人。
忽然間,他腦子裡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李家家主!
除了那五個怪物,他所碰到的正常人除了南宮虹就只有李家家主了,南宮虹有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要是她能夠控制蘇令的心神,早就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應該控制蘇令殺死他了。
所以,真正控制蘇令的人就是李家家主。
周達與南宮虹說了自己的猜想,南宮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驚訝,“不會吧?剛纔李家家主不是還對我們挺熱情的嗎?”
周達幽幽地回答:“你別看有些人表面熱情,實則內心有多巴望着我們死,這種人多了去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蘇令這個樣子..”南宮虹有些欲言又止。
周達望向蘇令的方向,抿了抿脣,猶豫了一會,隨即下定決心。
是他答應過要保護好蘇令的,就要對她的安危負責。
他擡腳便向蘇令的方向走去,南宮虹喊了一句,“你去哪?”
周達微微回頭,聳了聳肩,“自然是去試試看能不能把蘇令給喚醒,雖然這玩意很難破解,但是還是要試一試的。”
聽到他這話,南宮虹不免得愣了一下,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也跟上週達的腳步,朝着蘇令走去。
周達最先來到蘇令面前,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嘗試着喊一聲,“蘇令,你還認識我嗎?”
此時的蘇令一直都低着頭,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地板,雙眼無色,櫻桃小嘴微張,因爲被繩子捆着,整個人都形成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
周達眼尖地看到,蘇令被繩子緊緊捆着的雙手甚至被勒出了一道紅痕,可見繩子綁得有多麼的緊。
他不免得有些羞愧,但是沒有辦法,他們完全不知道蘇令什麼時候爆發。
周達見過蘇令爆發時候的樣子,幾乎是往常功力的兩倍有餘,就連他和南宮虹加在一起都不可能打得過她。
別說防着她還要不讓她受傷了,就連他們自己會不會受傷都還說不定。
蘇令一動不動的,眼睛只盯着地面看,不知道在看什麼。
周達不知道如何才能喚醒蘇令,只一味的喊着蘇令,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她擺脫控制。
說起來蘇令也倒是可憐,如花似的年紀,約莫才十六七歲,別的姑娘家在這個年紀還是青春萌動的時候,但是蘇令小小年紀卻要遭遇這樣的事情。
實在是不得不令人痛心。
如果不是這樣,按照周達的性子,也不會擔下保護蘇令的責任。
“你這樣有用麼?蘇令根本就不醒。”
南宮虹的話纔剛落下,周達便看到蘇令的腦袋動了動,他心中一喜。
“蘇令,你...”
蘇令的頭擡起來,她的雙眼已經變得赤紅一片,嘴角泅泅地流着鮮血,瞳孔裡只剩下了眼白,神情猙獰。
周達知道,這是蘇令黑化前的徵兆。
他並不確定這繩子能不能捆住蘇令,不由得防備地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
在周達身後的南宮虹並沒能及時看到蘇令的模樣,當她對上蘇令的雙眼,心中頓時大駭。
這時候,蘇令怒吼一聲,猛地掙脫了繩子,手上因爲繩子的捆綁被劃傷了,也絲毫不在乎。
她面部兇狠,衝着阻攔在她面前的事物一直髮力。
周達後退了幾步,猶豫了一下,轉身就想走。
如今的蘇令絕對不是他們可以對得上的,這麼貿貿然地上去只有找死的份。
反正如今的她誰也打不過,暫時也不會出事。
可當周達跑到一半的時候,又猶豫了。
他想起自己方纔通過笛子所看到的關於蘇令之前的事情,回憶起她當時被折磨的痛苦、不甘。
蘇令的哀嚎聲一直在他腦袋裡迴轉着。
想到這些,想要離開的周達又止住了腳步,他的心開始變得不定起來,又不忍蘇令繼續這樣被控制下去。
躊躇了好一會兒,周達最終還是調頭回去,當回到原地的時候,蘇令像是受到了什麼指令似的,直直衝着他來。
一拳頭往他的臉上揮,周達硬生生地接住了。
說來也是奇怪,平日裡還算正常的蘇令,在爆發的時候居然能有這麼大的力氣,震得周達往後退了幾步。
這個時候他還在打岔,“蘇令,你可別打我的臉啊,沒了這張臉我靠什麼去吃飯啊。”
下一秒,蘇令的另一個拳頭又很快地揮了過來,似是不打中他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