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碗白酒,怕是足足有半斤,和之前的小杯子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五十九度的烈酒下肚,要是換做不會喝酒的人,指不定一杯就給喝趴下了。
但是喬峰卻好像沒事人一般,剛纔臉上還略有紅暈,這會兒卻是恢復了正常。得!看來這位喬大俠,是越喝越精神了。
這時候,坐在遠處段譽那小子,終於厚着臉皮走了過來,打了一個揖,笑嘻嘻的道“叨擾了,在下段譽,大理人士,見兩位飲酒,英雄氣迸發,心中欽慕,想來也跟着討碗酒喝。”
沈傲猛翻了翻白眼,這貨剛纔不是還假裝不認識自己來着嗎?
喬峰看了看沈傲,又看了看段譽。嗯,原著中喬峰就是把段譽誤認爲慕容復了。現在,喬峰把沈傲誤認爲慕容復,但眼下段譽這小子站出來後,他卻是有些糊塗了。
傳聞慕容復的一個翩翩公子,俊朗不凡。可眼下這兩位公子,都是翹楚無一的俊朗身形。那他們之間,究竟誰纔是慕容復呢?
一時間,喬峰心中暗自感嘆:江南自古是錦繡之地,風流才子數不勝數,卻沒料到也是藏龍臥虎。
“這酒你喝不得。”迎着段譽的目光,沈傲擺了擺手。
“哦…你就是上次在無量山的那位…那位……”段譽仔細一打量沈傲,隨即表情有些錯愕又帶着些尷尬。
沈傲微微汗顏,感情這貨之前一直沒認出自己來呢?
沒有正面回答段譽的問題,沈傲只是緩言說道“這就太烈,尋常人喝上一碗只怕就要大醉方休。”
“我不信。”段譽搖了搖頭。
喬峰則是在一旁跟着起鬨道“難得這位兄臺有如此雅興,何必想那醉與不醉?喝!”
“這位大哥說的是,喝!”段譽連忙附和。
沈傲暗自笑了笑,眼下這段譽既沒修煉北冥神功,貌似也沒有修煉六脈神劍,他要是還能像原著裡頭一樣,跟喬峰拼酒,那沈傲纔是服了他。
當即沈傲給段譽滿上了一碗酒,段譽端起碗來,還沒喝到嘴邊,就感覺酒氣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了。
之前烈酒的芳香遠遠聞着好香,但到了嘴邊卻是非常的刺鼻燻人,段譽在大理之時,只不過偶爾喝過幾次酒水。哪裡見過這般大碗的飲酒,又是這種高度酒,不由得皺起眉頭,有些猶豫起來。
這時,沈傲和喬峰的碗中酒水都已見底,目光都看向段譽。段譽心想自己厚着臉皮來討酒喝,結果事到臨頭卻不敢喝,這不是讓人笑話那?
所以,這碗酒不要說是烈酒,便是滾開的開水也得幹了啊!
當即,段譽仰頭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碗酒。然後就見他一張臉通紅如火燒一般,眼神迷離,顯然是醉了。
“好酒,好酒!”段譽打了個酒嗝,然後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了。
沈傲和喬峰似笑非笑的看了段譽一眼,不再多言,兩人繼續喝着兩人的。
你來我往之間,兩人把剩餘的烈酒都給喝了個一乾二淨。
嗯!自從上一次被趙敏那妮子灌醉以後,沈傲就痛定思痛,大爲鍛鍊了一番酒力。現如今,再加上他強大的體質,靠着喝酒想要喝醉,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喝到末尾,喬峰這時突然站起身來,將大腕扣至桌上,開口道“今日且到此爲止吧,慕容公子好酒量,動手吧!”
沈傲揮了揮摺扇,哭笑不得的看着喬峰,問道“喬兄,莫非你喝多了不成?”
“在下自小便喜愛飲酒,而且越喝越精神,又怎麼會喝醉呢?”喬峰不解的問。
“那你幹嘛叫我慕容公子?在下姓沈名傲,可不是你說的那個慕容復。”
喬峰呆住了,傻眼的看了看沈傲,詫異道“什麼?這位兄臺,你…你不是慕容復慕容公子嗎?”
“我哪裡像他了?”沈傲站起身來,原地轉了個圈,而後又不無自戀的說道“還是說,喬兄認爲這世間長得俊俏的男子,都叫慕容復?”
喬峰汗顏的搖了搖頭,只好解釋道“我看兄臺是江南人士,談吐、武功和酒量皆是不俗,只道除慕容公子之外,江南再無這等人物。”
“那麼現在呢?”沈傲眨了眨眼睛。
喬峰大笑的說道“天下英雄何其之多,現在看來,卻是喬某人眼拙了。見過沈傲兄弟,能與沈兄弟共謀一醉,實乃人生一大幸事。不過眼下喬某不便多留,他日若有閒暇,再來與沈兄弟大醉方休。”
沈傲笑着說道“來日方長嘛,今日能夠認識喬兄這樣的蓋世英雄,也是小弟的榮幸。剛纔見兩位丐幫朋友來稟告,喬幫主可是和人有約?在下跟去看看熱鬧如何?”
沈傲要跟着喬峰一同而去,那是因爲他知道,接下來杏子林中的一幕將會是喬峰悲劇的開幕。
這位喬大幫主,雖身爲契丹人可在大宋長大,某種意義上他心更向着大宋。而對那遼國,他實則沒多少認同感。可身上的血脈卻時刻提醒着他,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契丹人。他所希望兩國罷刀兵休和的理想,終歸是個泡影。
在‘生大’還是‘養育大’痛苦的選擇,他最終選擇以血悍衛心中那份堅定,不想看到兩國繼續征戰的理想。只可惜那些大人物的意志,根本不會以他的理想爲轉移。接下來,兩國要打的仗還是要打,要死的人還是要死,百姓也照樣流離失所。
所以,要破除喬峰的命格,估計就得從杏子林那一幕開始。
喬峰猶豫了一下,心想這位沈傲既然並非那慕容復慕容公子,而且與對方算是相交甚歡,當即也就點頭答應道“好吧,若是沈兄弟有興趣的話,隨喬某同去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