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125 來勢洶洶的小狼
“公主,公主,奴婢剛得知一個消息。”
蓮雨沫正考慮如何打探蕭琅身邊那位軍師是何人的時候。
小彎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凡。
蓮雨沫幾不可見的蹙起了眉宇謦。
卻在小彎進入營帳之後,露出了一個親切的微笑。
“小彎,這是發生何事了,讓你如此焦急。”
蓮雨沫打從心底裡不喜這樣一驚一乍的丫鬟。
但偏偏這種人好利用。
且這個丫鬟在夏蓮國還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她不得不耐着性子來應對。
小彎並未瞧見蓮雨沫的不滿。
她左右瞧了眼,快步走到蓮雨沫的身前。
然後,對着蓮雨沫低聲道,“公主,您有所不知,奴婢剛從奴婢的兄長那兒得知,琅王妃不但不守婦道,居然還干涉王爺的軍事部署,對奴婢的兄長們指手畫腳的。若不是琅王妃,我們這次根本不會慘敗。”
蓮雨沫聞言,眼皮子一跳。
她不太確認的問道,“小彎,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作戰計劃,是琅王妃制定的?”
“是啊,這件事只有奴婢的兄長等人知道。王爺還下了令,不準任何人將此事傳出去,公主,您說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那琅王妃根本就不值得王爺那般做!”
蓮雨沫眯起了眸子,拍了拍小彎的肩膀道,“王爺既然如此決定,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小彎,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再對外說,不然會害了你兄長的。”
小彎聽到這話,也猛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王爺不讓說,她還對外說了。
這要是被人知道,她兄長肯定是要受罰的。
見蓮雨沫如此好心的提醒她。
她頓時感激涕零的跪在了地上。
“公主,您的大恩,奴婢無以爲報。您放心,奴婢一定會幫您的。”
“這是做什麼呢?快起來。”
蓮雨沫見狀,急忙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一舉動更是俘獲了小彎的心。
小彎是蕭琅手下一名副將的妹妹。
在夏蓮城也算得上一位身份高貴的大家千金。
是被蕭琅安排過去照顧蓮雨沫的。
很快就被蓮雨沫給收買了。
這種人腦子單純,當個奴婢還當的不亦樂乎。
蓮雨沫見小彎如此感動。
心裡嗤笑了聲。
越發溫柔的和小彎培養感情。
蓮雨沫本以爲這次制定計劃的是蕭琅的手下大將。
卻沒想到竟是唐芸。
見唐芸還能在戰場上幫上蕭琅。
她對唐芸的戒備變得更強。
她越想越覺得,她必須得儘快除去唐芸才行。
如今軍營內已經傳遍了唐芸以往那些不堪的事。
可蕭琅那兒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
這讓她不得不考慮再加一把火。
蓮雨沫叫小彎不要將此事傳出去。
她自己卻去找那些早就佈置好的棋子,在軍營裡散佈唐芸對此次戰役指手畫腳的事。
那日,被召見的只是一些身份地位高的將。
這些將領雖然各有心思。
但不管是出於蕭琅的命令,還是他們自己擅作主張。
他們都不會將他們沒有聽從唐芸的指令而敗北的事說出去的。
因此,除了他們各自的心腹知道此事,他們手底下的那些士兵是不知道的。
蕭琅本想將那些不聽指令的將士都拉下去軍法處置。
但如今是兩軍交戰的特殊時刻,處理他們會影響士氣。
再者,他不想讓唐芸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不想讓唐芸面對那些非議。
因此,他也並沒有將這些事說出去。
在衆人不明真相,還損失慘重,死亡慘重的情況下。
蓮雨沫派人將這件事爆出來,就猶如在平地裡丟了一個炸彈,瞬間就爆發出了駭人的效果。
那些逝去了兄弟好友的士兵。
完全不知是自己的頭領不聽指揮,才導致的慘敗、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就找到了發泄的突破口。
他們就說,主帥怎麼會下那種命令,怎麼會讓他們敗得如此慘烈?
原來都是那個女人出的主意!
這種情況下的人都是瘋子,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他們不顧身上的傷勢,開始大罵唐芸。
直言唐芸是奸細,是妖女,必須處死!
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但是兩個、三個……
這些聲音開始只是在私底下傳播。
但很快就發展到了明面上。
且要求處死唐芸的聲音還越來越大。
蕭琅就算是被瞞着,也還是聽到了風聲。
“芸兒,外面……”
蕭琅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
就鍾北將唐芸找了回來。
他皺着眉頭,抓住了唐芸的手。
唐芸見蕭琅這副模樣,就猜出,他是聽到外面的那些聲音了。
她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俯身湊到蕭琅的耳邊道,“這次的失敗,確實需要人負責。蕭琅,他們都是跟隨你多年的部下,這種時候,你絕對不能動他們。而且,我覺得他們說的挺對的,你這時候處置我,可以達到鼓舞士氣的效果,也可以消除他們對你的猜忌。”
蕭琅本是想安撫唐芸的情緒的。
卻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他推開唐芸,一把將她按倒在了牀上。
氣憤的瞪着她道,“芸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芸見蕭琅如此生氣。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雙漂亮的眸子,落在蕭琅眼中格外的迷人堅定而明亮。
“蕭琅,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楚過。”
以前的她不想再雙手沾滿血腥。
只想過點安分的小日子。
所以,她一直在逃避。
但是,現在,她不介意將這個天下攪得天翻地覆!
“蕭琅,下令吧。不管這次的事是誰佈下的局,我都會引她入局,讓她百倍還之!”
“不,我不同意!”
蕭琅從未見唐芸如此堅定冷靜過。
可他沒辦法爲了鼓舞士氣,收買人心。
就用自己心愛的女人去給屬下做交代。
更何況這本就不是唐芸的錯。
是他的那些屬下瞞着他自作主張。
憑什麼要讓立了功的芸兒去受罰?
“他們真需要交代,我出去給他們一個交代!”
蕭琅說着就想站起身。
唐芸伸手拉住了他,摸了摸他的臉道,“蕭琅,別鬧。”
“這件事能鬧到如此大,說明我們內部有細作。”
“你這樣做了,也正好能消除他們對我的戒心,最好呢……”
唐芸安撫的親了蕭琅一下。
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
蕭琅聽到這話,不贊同的皺起了眉宇。
但他不得不承認,唐芸的計劃無懈可擊,除了要讓她受罰。
他暗自握緊了雙手,將唐芸壓在牀上,狠狠的吻了下
去。
他發誓,那些參與過這次事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蓮雨沫見事情都鬧到了這個程度。
蕭琅還護着唐芸。
她對唐芸的嫉妒猶如燎原的大火,將她燒得渾身都在叫囂。
她再次加了一把大火,故意讓小彎將唐芸那些“不堪”的往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小彎的兄長,還故意讓人將不久前,她從她皇兄那兒得知的唐芸被南蕭國國師譽爲妖女的事,透露給了小彎。
小彎不見得有壞心。
可就是容易被人利用。
她幾乎在聽到這些消息之後,就將這些事都告訴了她的兄長。
她的兄長原本還因爲外面不明真相的士兵對唐芸的批鬥和辱罵,對唐芸產生了一絲愧疚。
但人都是自私的,比起唐芸被罵,總比他違抗軍令,才導致大敗的消息被傳出去的好。
而在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像是找到了心理上的安慰和救贖。
那些愧疚不但瞬間就煙消雲散,甚至覺得,這本來就是唐芸的錯。
就算他不違抗軍令,指不定也是敗北的下場。
此刻的他,已經自動的忽略了鍾北和赫連城帶領的兩支隊伍。
小彎的大哥是這麼自我安慰的。
而其他和他一樣,因爲擅作主張而導致傷亡慘重的人,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但這些想的人有,卻不是全都是。
還是有一些是跟隨蕭琅多年的,知道蕭琅有多在意唐芸,也認識到這次確實是自己的錯的人。
這些人對待這件事只是沉默,而沒有參與進去。
最終決定參與進去的,這些人一合計,覺得與其自己死,倒不如唐芸這個妖女死。
於是,他們聯合在一起,朝蕭琅的軍營走了過去。
他們相信,蕭琅不會在這種時候,爲了一個女人,壞了軍心的。
今日,他們非得將這盆髒水潑到唐芸的身上,讓蕭琅給他們一個答覆。
當外面跪着五名蕭琅一路提拔起來的將領的時候,蕭琅顯得格外的沉默。
就是這樣不動聲色的蕭琅。
反而讓站在營帳內的赫連城和鍾北,大氣都不敢出。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蕭琅有多在意唐芸。
赫連城更是想起了以前。
蕭琅爲了唐芸,兩度將他趕走,甚至要取他性命的事。
比起外面的那些人,赫連城自認爲他在蕭琅心裡的位置還是重些的。
以前蕭琅爲了唐芸,對他都可以痛下殺手。
更何況是外面那些不知死活的冤枉唐芸的人。
“帶他們進來。”
蕭琅聲音極度陰沉的開了口。
鍾北和赫連城對望了一眼,按耐不住心口的狂跳,急忙走了出去。
赫連城走到外頭,看着跪在地上的五名將領。
他走到其中一位,他以前還覺得人品不錯的副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自求多福。”
赫連城的這話。
讓那名跪着的將領,心裡也出現了一絲心虛。
五人深吸了一口氣,朝營帳內走了進去。
小彎的大哥走在最前面。
當他瞧見坐在桌前,視線冷漠的落在他們身上的蕭琅時。
他的頭皮一陣發麻,但還是硬着頭皮道,“主帥,這次對戰,若不是琅王妃,也不至於慘敗,而如今軍營中更是傳遍琅王妃是妖女的傳言。爲了穩定軍心,還請主帥對琅王妃軍法處置。”
“軍法處置?”
衆人在極度壓迫的環境下。
終於熬到了蕭琅開口。
蕭琅走到了小彎大哥的身前,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道,“你打算用何種軍法處理本王的王妃?”
蕭琅開了口,卻沒有人敢接話。
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
他們必須得讓蕭琅給他們一個交代。
“擅自干涉……干涉軍務者,處……處以軍棍五……”
“恩?”
蕭琅一個簡單的尾音落下。
那名開口的副將硬生生的將五十軍棍改成了二十軍棍。
可蕭琅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只是站在那兒,任由底下的五人跪着。
“主帥,如今正是兩軍交鋒的關鍵時刻,軍心不能亂啊。”
又一名副將朝蕭琅磕了兩個頭道。
這話剛落,蕭琅突然笑了起來。
這裡的人從未見過蕭琅笑過。
這樣的蕭琅簡直比嚴肅時還可怕。
就在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蕭琅卻停止了笑聲。
還率先將小彎的大哥扶了起來。
之後,更是親手將其他四位跪在地上的人也都扶了起來。
“這次落敗,確實是王妃的錯,也是本王糊塗了。就算你們不說,本王也該自我檢討,處置王妃的。你們都起來吧,就按照剛說的軍法處置,打二十軍棍。”
蕭琅這話一出,那些被扶起來的人全都面面相覷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還是小彎的大哥率先跪了下去。
“主帥英明,屬下定當誓死效忠主帥!”
“恩,退下吧。”
夏日的陽光炙烤着大地,駐紮的營地內圍滿了士兵。
直到唐芸被士兵壓到刑罰的場地,赫連城纔敢相信,蕭琅真的下了令,對唐芸軍法處置。
他不明白,這次的軍事部署是成功的。
唐芸不但沒有錯,還立了功。
可爲何一向護着唐芸,不讓唐芸受一點兒傷的蕭琅,卻下了那樣的命令。
“鍾北,你掐我一把,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赫連城站在人羣中,拉着鍾北,雙腳都有些發抖的道。
鍾北沉默的望着被壓到刑臺上的人。
他也不相信這是真的,爺怎麼會,怎麼會……
在場的人,除了爲數不多的人知道真相,其他人都被瞞在谷裡,對唐芸行刑的士兵更是。
他們恨不得在二十軍棍內將唐芸打死,爲民除害。
二十軍棍,別說打的是一介女子。
就是一個男人,都可能被打殘。
當第一軍棍下去,落在了唐芸的身上,發出一陣悶響。
所有人都露出了報復的快感的時候,赫連城終於相信,蕭琅是真的下了令,讓人處置唐芸了。
等他回過神時,第二軍棍已經落了下去。
看到上面受罰的唐芸。
他突然跳了起來,朝蕭琅的營帳跑了過去。
“爺,爺,您瘋了嗎?”
赫連城衝進了蕭琅的營帳,甚至沒有讓人通傳。
結果,他衝進去,他就看到營帳內的蕭琅紅着眼睛,雙手已經掐進了桌面,眼中有太多的情緒,猶如瀕死的困獸,以至於眼角都流出了血淚。
“爺……”
赫連城看到這樣的蕭琅,頓在了原地。
“出去!”
蕭琅突然運功,強大的內力瞬間爆發,霎時就將赫連城打了出去。
第八軍棍下來的時候,唐芸的內力漸漸失去了作用,刺骨的疼痛開始在身上蔓延開來。
第九軍棍下來的時候,唐芸吐出了一口血。
而她的血卻讓下面的士兵全都興奮了起來。
要不是顧忌她還是琅王妃。
他們已經忍不住要拍掌叫好,想親自衝上去行刑了。
“公主,她可真是活該,您看,所有人都恨不得她去死呢!”
小彎陪着蓮雨沫走了出來,眉開眼笑的開口道。
蓮雨沫望着上面的唐芸,冷冷的揚起了嘴角。
看來這個女人在蕭琅的眼裡,也沒那麼重要。
至少比起南蕭國和南蕭國士兵的命,區區一個唐芸是微不足道的。
打吧,最好是打死了纔好。
第十五軍棍下來的時候,唐芸已經痛的沒有了知覺。
可她卻忍着一聲都沒有吭。
她不能吭聲,不然,還不知道蕭琅那個笨蛋會做出什麼事。
她的視線在下面那羣激動興奮的觀着刑的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停留在了蓮雨沫的身上。
第十九軍棍下來的時候,唐芸的意識已模糊。
這些人真的很恨她,恨不得打死她。
還有最後一棍,就在最後一棍落下來的時候。
唐芸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大喊道,“蕭琅,我恨你!”
隨後,一口血從她的嘴裡噴了出來。
她整個人也失去了意識。
蕭琅知道,那都是假的。
可唐芸最後喊出的那一聲,卻讓他恨不得殺了自己,恨不得今日受刑的人是他自己。
氣血攻心,蕭琅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桌上。
二十軍棍,終於結束了。
可外面的士兵卻並不滿足,甚至那名行刑的士兵再次擡起了軍棍。
除了鍾北瞪大了眼睛,其他人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當第二十一軍棍落下來的時候,一片花瓣猶如利刃般割斷了那名行刑士兵的手腕。
那名士兵大叫了一聲,手赫然已經掉到了地上。
蕭棄落到了唐芸的面前,一襲紅衣和刑臺上的鮮血完美的融爲了一體。
血腥而絕美。
蕭棄望着倒在刑臺上昏迷不醒的唐芸。
他的眼神暗了暗,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幸好我今日不曾將小狼帶來,他若瞧見了,還不得哭死。”
他本是來瞧熱鬧的,卻沒想到會瞧見這樣的熱鬧。
蕭棄將人抱起,將身上的內力傳到了唐芸的體內,打算先替她療傷。
而在場的士兵見到這一幕,硬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這個男人居然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闖入刑臺,還想將人帶走,就是這個氣魄都足以讓人不敢輕易靠近,更何況這人的衣着打扮……
“陛……”
蕭棄瞧了眼那個怔愣的望着他的人,手一揮道,“告訴五弟,朕將人帶走了。”
說着,他的視線落到了蓮雨沫的身上,“他要喜歡那個女人,朕不介意學學蕭陵,給他賜個婚。”
蕭棄一向懶散,對什麼事都是抱着玩玩的態度,甚少如此嚴肅的說話。
這樣的他,猶如地獄的使者,妖冶危險的讓人望而卻步。
蕭棄的這番話說完。
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猜出了。
這位膽大到如此地步的男人是何人。
雖然,現在坐在皇位上的男人還是蕭陵。
但對於戰場上的這些士兵來說,在短短四年時間內,將南蕭國帶領着走到如此強大的程度,還滅了西秦國的蕭棄,更能得到他們的認可。
只是,陛下怎麼會和琅王妃攪合在一起?
莫非……
唐芸醒過來的時候,身上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痛,她還以爲是蕭琅給她用了藥,結果睜開眼睛,就瞧見了眼睛哭得和猴子屁股似的小西和小狼。
小狼一見唐芸醒了,眼淚就刷刷刷的掉了下來。
“孃親,您可算醒了。是誰把您打成這樣的,小狼去給你報仇。”
小西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小狼還在這裡,她抱着唐芸就哭道,“小姐,您真的不該再嫁給王爺的。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您何必呢?”
小狼聽到這話,擦了一把眼淚,眼帶恨意的道,“孃親,是父王把您打成這樣的嗎?”
唐芸從未見過這樣的小狼。
她擔心小狼會做出什麼事,急忙拉着他道,“小狼,不是他。”
“小姐,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還替他說話?小郡主出世的時候,您差點兒就沒了,可是他呢?他在哪兒?在您被國師污衊,深陷危險的時候,他又在哪兒?如今,您千里迢迢的趕來找他,他便是這樣對您的?”
小狼聽完這些話。
想到唐芸受到的傷害。
他拔腿就跑了出去。
唐芸大叫了一聲,想去追。
可身上的傷勢卻讓她連爬起來的可能都沒有。
“小西,快去將小狼追回來。”
“小姐,奴婢不去!”
唐芸不能將那些事和小西說,甚至他們越誤會對她越有利。
可她不想看到小狼和蕭琅鬧。
她抓着小西就道,“蕭棄呢?蕭棄在哪兒?快讓他過來!”
小西最終還是去將蕭棄找了過來。
唐芸一瞧見蕭棄,屏退了小西,立即拉住了他道,“蕭棄,你快送我回軍營去。”
蕭棄瞧了她一眼,聲音有些冷的開口道,“送你回去做何?”
說着,他突然湊到了唐芸的面前道,“只要五弟娶了蓮雨沫,兩國的戰事就能結束了,就連北漠國都能因爲失去盟友,而孤立無援。芸兒,你不覺得你回去很多餘嗎?”
唐芸不知,她能瞞住蕭棄多少。
但對於玩世不恭的蕭棄,她決定能瞞多少就瞞多少。
“他如此絕情的待我,我不從他的身上找點利息回來。就這樣放手,讓他和其他女人郎情妾意,你覺得可能嗎?”
唐芸眼中的恨意,讓蕭棄漸漸揚起了嘴角。
“說的也是。”他摸了摸下巴道,“你想做什麼?我幫你,整死了五弟,你還有二弟呢。”
唐芸聽到蕭棄這不要臉的話,真的很想給蕭棄一巴掌。
蕭棄現在就在她的面前。
她要是問冰塊的事,說不定可以得到答案。
但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問。
“快送我回去!”
軍營內,衆人正在訓練,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狼嚎聲。
“戒備,戒備!有情況!有情況!”
話音剛落,那些士兵就瞧見一匹灰色的大狼衝了進來。
如入無人之境般的繞開了所有想阻擋它的人,朝着蕭琅的營帳就衝了過去。
小灰的速度太快,對於繞不過去的人。
它直接一爪子揮過去,帶着小狼就衝進了蕭琅的營帳。
蓮雨沫正在蕭琅的營帳內安慰蕭琅,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一股衝力。
她剛想防備,就被一爪子拍到了地上。
胸口還壓了一隻大爪子。
她的眼前更是出現了一張血盆大口。
不是她膽小。
而是,蓮雨沫從未見過這麼大的狼。
她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小狼從小灰的背上跳了下來,冷眸掃了眼地上的女人。
有些鄙夷的朝蕭琅望了過去,“這便是那個害我孃親傷心,還讓你爲了她,打我孃親的女人?”
蕭琅知道小狼也來了戰場,還知道蕭棄帶走了唐芸。
卻
沒想到,小狼會這麼來勢洶洶的找他算賬。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
卻發現說什麼都是蒼白。
小狼見蕭琅不但不回答他的話。
居然還往蓮雨沫的身上看。
他擡頭望着蕭琅,語氣決絕的開口道,“從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的父王!爹爹的那個壞弟弟說得對,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兒子,我唐文諾沒有你這樣的親生父親!”
小狼的大名一直沒有定下來,就是他自己選擇的蕭蟒,他也知道孃親不滿意。
孃親對他寄予了厚望。
希望他長大以後識文斷字,一諾千金因此,給他取名叫——文諾。
他從小就不愛讀書認字、
對於這個文雅的名字自然沒有多大興趣。
可如今,他用這個名字表達了他的決心。
他不需要信蕭,不需要蕭琅取的名字。
他有孃親就夠了!
“小狼……”
蕭琅聽到小狼的這番話,心裡鬱結成疾。
他有太多的話要說,可他不能說,否則芸兒的苦就白受了。
小狼不想再聽蕭琅的話,他轉身就躍到小灰的身上。
對小灰道,“我們走,什麼父王,我有爹爹,我還有父皇,我還有皇伯伯,我要什麼父王?!”
蕭琅聽到小狼如此說。
他沉下了眸子。
就在小狼要走的時候,營帳的簾子再次被掀了開來。
蕭棄倚靠在了門口。
“皇伯伯。”
小狼見蕭棄居然來了,他拍着小灰,就走到了蕭棄的面前。
蕭棄揉了揉小狼的腦袋,望向了蕭琅。
當他瞧見躺在地上的蓮雨沫的時候,他揚了揚嘴角。
似笑非笑道,“五弟,你營帳內,怎麼還有個女人呢?看來你們真的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小狼聽到這話,眼神又冷了一分。
他擡頭望向了蕭棄,“皇伯伯,我孃親呢?”
皇伯伯會出現在這裡,毫無疑問是孃親叫他來的。
蕭琅聽到唐芸的消息,手暗自握緊了些,迫使自己不至於露出破綻。
蕭棄瞧了蕭琅一眼,對着小狼道,“你孃親現在這她住的營帳裡呢,你放心,有你皇伯伯在,她死不了的。”
“走吧,這裡烏煙瘴氣的,皇伯伯帶你去找你孃親去。”
“好。”
蕭棄將小狼帶走了。
蕭琅一個人待在營帳內,地上還躺着蓮雨沫。
看到地上那女人,他走到營帳外,將鍾北給喊了過來,讓鍾北將人擡下去。
唐芸回到軍營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軍營。
不少士兵都私底下議論,希望將唐芸給趕走。
但迫於送唐芸來的是蕭棄。
他們就是有再多意見,都不敢在逼迫了蕭琅之後,再逼迫蕭棄。
但不逼迫是其一,他們還是在對唐芸使用冷暴力。
唐芸回到軍營內的下午,赫連城帶了不少補品趕了過來。
面對躺在牀上的唐芸,他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的道,“唐芸,這是我爹以前讓我帶來的,他現在在另一個地方和北漠國交戰,他讓我向你問好。”
赫連城這話說的顛三倒四的,明顯就是破綻百出。
但也能看出,他是真心實意的。
唐芸收下了他的好意。
見狀,還開玩笑的道,“我大哥現在在聖海大陸,有興趣的話,我帶你去見他啊。”
“什麼?唐戰他不是……”
赫連城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就見唐芸點了點頭道,“我大哥沒死。你都沒死呢,他怎麼可能會死?”
這要以前,赫連城聽到這種話。
他不和唐芸打起來,罵起來。
那就絕對不是他了。
但現在,他只是抓了抓頭髮道,“別說的你那麼想看我死似的。”
有些話說開了,其實並沒有任何惡意。
“赫連,其實你也很厲害,至少你爹就比我那個爹要好多了。”
赫連聞言,眼底露出了自豪,“說得對,我爹雖然兇了點,但他確實挺好的。”
說到這兒,赫連突然道,“你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