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脈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學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開創的,當世最普遍的三種劍脈:冰裂脈、魚骨脈和樹文脈,當初創造這三種劍脈的三位鑄劍師,無一不是當世的天下豪傑。現在的仙器閣五老祖,雖然鑄造術同樣名滿天下,卻無一人能夠開創新的劍脈。整個鑄造界已經有一百年沒有新的劍脈問世了,自古至今,能夠自創劍脈者,不是享譽天下的鑄劍大師,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超級天才!
而這十把劍的劍型鑄造的如此粗糙,說明此人學習鑄造術一定不久,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了——此人定是百年不遇的超級天才!
羅道祖看劍的時候,葉青也在跟着在一旁看,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心裡面不禁有點不屑。這不就是十塊報廢的鐵疙瘩嗎?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時候,羅道祖卻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這十把劍的鑄造者,將來定能成爲一代鑄劍大師!”
羅道祖如今已過不惑之年,早就想要收個徒弟,將自己一身的鑄造本領傳承下去,可無奈身邊都是一羣朽木之才,像葉青這樣在仙器閣混吃等死的大有人在,羅道祖是痛心疾首、恨其不爭,收徒弟的心漸漸也就冷了下來。可是今天看到這十把劍後,羅道祖彷彿又看到了希望,如此上乘的璞玉,只要自己稍加修飾,將來的成就將不可限量啊!
羅道祖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這鑄劍之人,收爲關門弟子。於是便問道:“葉青,你可認得這鑄劍者?”
葉青連忙答道:“小人不知。”
羅道祖有些不滿,西瓜刀一樣濃密的眉毛微微一皺,接着問:“此人可是通明城人?”
“這個……應該是吧。”葉青嚇得汗流浹背,說話都打顫了。
“應該是?”羅道祖勃然大怒。“你是幹什麼吃的!在咱們仙器閣鑄了劍,你卻連對方是不是通明城人都不知道!”
葉青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小人該死,請會長恕罪!”
羅道祖雖然脾氣火爆,但卻不是一個以上欺下的人,想了想這件事情也確實不能怪葉青。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葉青,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起來吧。”
“是。”葉青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可是一想到羅道祖剛纔的話,他就覺得如芒在背。剛纔羅道祖說,鑄造此劍之人將來定能成爲一代鑄劍大師,如果那小子真的如會長所說,那自己豈不是就……葉青的心裡七上八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會長大人,您剛纔說鑄造這十把劍的人,將來一定可以成爲一代鑄劍大師,這是真的嗎?”
羅道祖哼了一聲:“老夫豈會狂言?要我說鑄劍大師都是小的,這種百年不遇的天才,若是好好培養,就算成爲鑄劍仙師也不是不可能。”
一聽這話,葉青立馬就傻了,鑄劍仙師,未來的鑄劍仙師!天啊!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我竟然……我竟然坑了一位未來的鑄劍仙師的錢!老天爺啊,你玩兒人也不能這麼玩兒啊!
羅道祖老眼獨到,一下子就看出來葉青有些不正常,於是叫道:“葉青。”
“是!大人!”葉青猛然一驚,急忙應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啊?”
羅道祖沒有刻意去對葉青施加壓力,只是隨意的一瞥,就把葉青嚇得都要大小便**了。葉青的精神一下子就垮了,在羅道祖的面前,他哪裡敢有半點假話,就把今天如何欺詐夏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羅道祖聽後勃然大怒,上去就給了葉青一巴掌:“葉青,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以權謀私!”
葉青被打的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跪下求饒:“大人,小人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請大人網開一面。”
羅道祖真是氣的肺都要炸了,自己手下的這幫弟子,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每日不見他們鑽心研究鑄造術,卻只想要用自己仙器閣弟子的身份招搖撞騙、爲非作歹。
“你可知你騙的是什麼人,此人有大才,將來的成就定然不在我之下,你真是財迷心竅了,連什麼人都敢騙!”
葉青嚇得涕泗橫流,一臉委屈的說道:“大人,我哪知道那人這麼有才啊,我就以爲他是個剛入門的菜鳥呢。”
見葉青這幅沒出息的樣,羅道祖不禁更氣了,立即當衆宣佈:“葉青假公濟私、濫用職權,降級一等,罰半年薪錢。另外,令你在十日之內找到這個鑄劍之人,要是找不到,你就趁早給我捲鋪蓋滾蛋!”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葉青在地上連連叩首,等他再擡起頭時,羅道祖和夏雨鑄造的那十把劍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件發生在仙器閣內部的事情,夏雨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今天累個半死,迷迷糊糊的回到家中,迎面就撞上了婉兒。
“婉兒!你來了啊。”夏雨面色疲憊的微微一笑。
婉兒向夏長青請示過後,就來找夏雨了,可是夏雨卻不在家,於是她就在夏雨的家中一直等到現在。他們兩人親如兄妹,婉兒隨意出入夏雨的家中已是常事了。
“雨哥哥你幹嘛去了?怎麼纔回來?你!你怎麼這麼虛弱啊,受傷了嗎?”婉兒小臉一變,急忙扶住夏雨。
“沒事,沒事,我就是元力消耗過度了。”夏雨由婉兒攙着,坐到椅子上。這個時候幻蝶從房頂飛了下來,落在了不遠處的窗臺上。夏雨一見到幻蝶,心裡面不禁咯噔一下,有些擔心的小聲問。“婉兒,你在我家裡,幻蝶沒有襲擊你吧?”
婉兒爲夏雨倒了一杯茶水,端到跟前,笑道:“沒有啊,小蝶對我很好,我們兩個聊天了呢。”
“小蝶?”夏雨心中疑惑,我沒把自己給幻蝶起的名字告訴婉兒啊,婉兒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幻蝶自己說的?這不太可能吧。
婉兒甜甜的一笑:“我給幻蝶起的名字,好聽吧。”
“額……好聽。”夏雨汗顏,自己與婉兒雖然不是真正的親兄妹,但某些地方卻比親兄妹還親,連思維方式都差不多,起的名字竟然都是一樣的。
“幻蝶它還跟你說話了?”夏雨不禁有點驚奇,他原以爲幻蝶應該很討厭人類,沒想到竟然會主動跟婉兒說話。
“恩,我當時也嚇了一跳呢,沒想到小蝶竟然可以與咱們交流。”婉兒笑眯眯的說,他坐到夏雨的對面,搖晃着一雙白皙的小腿,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夏雨微微一笑,衝窗臺上的幻蝶說:“呵呵,沒想到你原來挺友善的嘛。”
幻蝶哼了一聲,便又保持沉默了,它似乎只對夏雨特別冷淡。夏雨撓撓腦袋,也是無可奈何。
“婉兒,小蝶都對你說了些什麼?”夏雨頗有些興趣,隨口問了一嘴,然後端起茶盞,飲下一口。
婉兒想了想,天真的說:“它對我說,我應該趕緊離開你,你對我這麼好,其實是相中了我的美色,想在我長大之後將我收爲禁臠,以爲己用。哥?禁臠是什麼意思啊?”
“噗!”
夏雨驚得一口茶全噴出來了,他汗顏的看了一眼窗臺上正在怡然自得的曬太陽的幻蝶,苦笑着說:“這個,禁臠這個詞不好,小孩子最好還是不要懂的好。”
婉兒不滿的嘟起嘴:“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嘛。”
“不行就是不行!”
“哼!哥哥就會欺負人,不理你了。”
說完,婉兒還真就拉起了小臉,扭過身不理夏雨了,夏雨心裡面這個哭笑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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