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在京都上大學的學子,都希望畢業後能夠在京都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後留在京都發展。可找工作沒那麼容易,很多在學校期間十分優秀的學生,接連遭遇面試失敗。加上又不是京都人,在外面租房子吃飯等等問題接踵而來。
不過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顧友偉,他早已攢了不少錢。原來在大學期間,還要顧忌每天的上課,只能等到週末才能擠出時間去靠讀心術賺錢。如今畢業了,自己可是有大把的時間提供自己自由支配。
唯一讓顧友偉感到遺憾的,就是和林芷研的關係,始終保持不溫不火。有幾次顧友偉都鼓足勇氣,想向林芷研表白,可話到嘴邊顧友偉有嚥了下去。
林芷研和周欣諾是京都本地人,不管是否在京都上大學,都會留在本地發展。
在畢業典禮上,周欣諾甚至還婉轉的表達,可以讓林芷研和自己家族的公司,招攬顧友偉進入公司工作,這樣可以避免顧友偉把時間浪費在尋找工作上。
顧友偉對此只是淡淡一笑,不是顧友偉自己標榜自己,僅憑藉這一身本領,別的不敢說,賺錢簡直是易如反掌。
原先顧友偉的偵探事務所,都是小打小鬧,如今顧友偉手裡有錢,有大把的時間,自然想弄大規模。很快顧友偉把小小的事務所,發展成爲一個頗有實力,在同行中翹首的偵探公司。
但顧友偉明白,自己的偵探公司能做大。主要是自己的能力使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恪守本分,不輕易踩過界。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顧友偉的偵探公司是風生水起,賺了不少的錢。讓顧友偉欣慰的是,自己總算有了底子,可以慢慢向林芷研坦白心跡了。這半年中,顧友偉更是沒少和林芷研,周欣諾中斷聯繫,總是相隔十天半個月,邀請對方一起吃飯,唱歌聚會,來保持聯繫。
這天顧友偉又做了一筆業務,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狂賺四十萬的佣金。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背靠着真皮沙發,顧友偉逐漸找到了成功人士的感覺。
以前顧友偉經常會問自己,什麼叫成功人士,單純會賺錢就是成功人士嗎。要是比賺錢,就算成功。那些偷盜份子,只要沒有被警察抓住前,也算成功人士了。
顧友偉的腦海裡,逐漸對成功人士有了新的定義。不僅是正當的事業成功,還要家庭幸福,那纔算是成功人士。有了錢,顧友偉可以更好的孝敬父母。如今自己翅膀硬了,也到了成立小家庭的時候了。
顧友偉拿起放在辦工桌上的手機,直接給林芷研撥打過去。
以前每一次約會林芷研,林芷研總是喜歡把周欣諾一起帶過去,這一次顧友偉準備婉轉告訴對方,只希望兩人獨處,好在一個浪漫的氛圍中,向對方表白心意。
可電話打了半天,林芷研那邊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弄得顧友偉是一頭霧水。
“也許林芷研在家裡洗澡吧。”顧友偉放下電話,腳尖一踩地面稍微一使勁。坐在旋轉真皮沙發上的身子,從面朝門口轉到面朝透明的玻璃窗。
顧友偉點燃一根菸,悠閒的抽了起來。
“顧總,有一筆新業務,你看是否接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緊接着一個身材窈窕,貌美膚白的美女手裡拿着一張業務表單敲門後,走了進來。
顧友偉接過表單,揮手示意讓自己的這名前臺美女出去,皺着眉頭仔細打量起來。
幹偵探事務所,本身是處於灰色地帶,屬於法律夾縫中生存。儘管顧友偉擁有讀心這樣強大的能力,可輕易讀取別人的內心,是屬於嚴重侵犯別人隱私的大事。所以顧友偉平時不管看了多少人的內心世界,卻從來不去顯擺。
顧友偉不是執法者,有時卻要爲客戶蒐集對手的證據,這本身屬於有爭議。所以顧友偉也是恪守本分,儘量不去觸怒一些人的根本利益。
顧友偉的偵探公司,主要業務還是以破壞別人家庭的外來者爲主。這些人本身明知故犯,所以內心存有愧疚,加上社會輿論也譴責這些人,所以才能讓顧友偉的偵探公司繼續幹下去。
至於其他方面的,顧友偉偶爾也會涉獵,但都是點到爲止。
在商業社會中,有幾點不能觸及,是顧友偉的底線。不能去打探別人公司的核心機密,不能憑藉自己的讀心術,替某些人獲取不正當利益。這些是高壓線,只要自己做過一次,就永無翻身。那些被侵犯根本利益的人,也會想盡辦法來瘋狂報復。
“該死的,這個前臺美女真是胸大無腦,老子都告訴他幾次了,像這種高峰論壇合作會上,老子是不會去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去打探那些超級富豪的商業計劃,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能輕易查到這些可以影響整個世界的羣體秘密,自己就會暴露在更多人的眼中
。現在自己混的也不錯,客戶只知道自己業務能力突出,要是被人懷疑擁有讀心術,就會成爲衆矢之的。老子還很年輕,不想成爲某些人手中的籌碼。”顧友偉氣呼呼的把香菸掐滅,將手裡的文件揉成一團,直接扔到垃圾桶裡。
過了十分鐘性感妖嬈的前臺美女,再次敲門進入顧友偉的辦公室,嗲聲的詢問剛纔的業務是否接受。
“我倒是想接受,可沒這個本事。”顧友偉淡淡的恢復道。
顧友偉看到貌美的前臺美女,大腦中浮現一絲失望的景象。
顧友偉擁有讀心術,在招攬公司的每一個工作人員時,都是儘量做到人盡其用。貌美的前臺,爲人很虛榮,總是想憑藉自己的美貌,來勾引顧友偉,從而想華麗轉身搖身一變成爲這裡的老闆娘。
可顧友偉當然不會上當,但也沒必要開除對方。長得漂亮本身就是她的最大優勢,有時候在調查某個男人婚外出軌時,也可以帶着她出去打掩護。
顧友偉也明白對方的目的,在廣撒網捕獵的前提下,只要她遇到合適的客戶,也會成爲新的破壞別人家庭的威脅。
正當顧友偉在猜想,這個貌美的前臺,什麼時候會主動辭職離開公司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顧友偉一看來電顯示是林芷研的回撥電話,心裡有些高興,連忙拿起手機接聽起來。
“對不起,我剛纔在醫院,所以把手機放在汽車裡。”林芷研的聲音顯得很衰弱,有種剛剛哭過後的哀傷。
“發生什麼事情?”顧友偉連忙從椅子上站立起來,一臉驚愕的表情大聲追問道。
“我沒事,是我爺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聽醫生說,恐怕過不了幾天了。”林芷研說着忍不住哽咽哭了起來。
顧友偉好言相勸幾句,問了林芷研的具體位置後,連忙走出辦公室急急趕去。
在京都第一醫院相距幾十米外的停車場內,顧友偉很快發現林芷研的汽車,走到跟前時,林芷研還坐在汽車裡傻傻的發愣。
“砰砰。”顧友偉看着林芷研的憔悴模樣,心裡難受不已,輕輕用手掌拍打車窗。
上一次顧友偉和林芷研見面,也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只是十幾天沒看到,林芷研明顯消瘦了一圈,連臉上的顴骨都隱隱露出。
林芷研一看顧友偉趕到,連忙掏出紙巾擦拭臉上的淚水,同時打開車門,讓顧友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我爺爺一直心臟不太好,上大學那會,因爲和大伯發生爭吵,被氣的住了院。在醫院療養了一段時間,慢慢恢復了健康。沒想到前段時間,不知什麼原因爺爺又和大伯他們再次起了衝突。”林芷研咬着嘴脣眼淚忍不住嘩嘩而下。
“起衝突。”顧友偉憑藉本能,感到其中必有蹊蹺。
一個家族規模大,內部勢力盤根錯節,很容易因爲利益分配不均,發生內訌的現象。
“我問了大伯和爺爺,他們什麼也不說。我父母很早就去世,是爺爺把我帶大,從小就和大伯他們關係冷淡。我想一定是大伯想多要林家公司的股份,爺爺想盡力爲我保留一些,所以才引起的衝突。其實我真的不想和大伯爭奪,只是想安安靜靜的生活。我從小到大就十分節儉,很少買奢侈品。大伯的兒子,買豪車一擲千金都不眨眼皮,而我買了一件幾百塊的衣服,就要被大伯他們數落。”林芷研哽咽着斷斷續續的說道。
林芷研正說着話,從汽車的反光鏡裡看到兩男兩女從外面走了過來,連忙用紙巾擦拭掉眼淚。
看樣子這是一個四口之家,爲首的男女像是夫妻,年齡大約五十來歲,可算年富力強。看他們紅光滿面,衣服得體估計也是有頭臉的人物。另外一男一女年紀二十左右,穿戴很時尚,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趾高氣揚的神態。
“這就是你大伯一家嗎?”林芷研的表情引來顧友偉的注意,他打開車窗把腦袋探了出去,掃了對方一家子,就立刻明白林芷研和這些人的關係。
“大伯,伯母。”林芷研推開車門,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和對方打招呼。
爲首的中年男女只是和林芷研點點頭,轉身朝另外一旁的汽車走了過去。
顧友偉即使不去窺視這些人的心理狀態,也知道林芷研和他們關係不怎樣。
林芷研返回汽車裡,臉上帶着幾分苦笑,顯然是難爲情讓顧友偉一個外人,看到了自己家族不和諧的一幕。
“你那個堂哥的豪車哪裡去了,他們一家的汽車也不貴啊。”等對方四人上了一輛奧迪汽車,顧友偉好奇的問道。
“和人家飈車,把車撞報廢了。從提車到報廢,也不過一週的時間,一週的時間就把三百萬打了水漂,爺爺氣的大罵堂哥一番。結果大伯不但不訓斥自己的兒子,反而護犢心切和爺爺爭吵一番。”林芷研臉上帶着嘆息說道。
顧友偉自從能讀取別人的內心,一直想不明爲什麼自己能有這種能力。後來仔細一思考,並非是大腦被撞擊那麼簡單。更
多的原因,是自己讀了很多的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在被撞了一下後,達到融會貫通。當然也有點上天垂青的意思,顧友偉這些年更是沒有浪費,反而進一步鑽研,慢慢有了新的發現。
讀取一個人的內心想法,其實也是對方大腦器官運行產生映像的呈現過程。如果自己能讀到別人內部更多器官反應,沒準自己還能當個半拉神醫。
“醫院裡還有沒有其他人,你剛剛下來就是不想在醫院和你大伯他們相處吧。”顧友偉淡淡的問道。
林芷研點點頭,她現在哪裡都不想去,只是想等大伯他們一家離開醫院後,自己在返回醫院繼續陪伴爺爺左右。
“我陪着你去看林老爺子,只是我來的匆忙,沒有準備禮物,不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責備我。”顧友偉說起了輕玩笑,逗得林芷研臉上慢慢舒展開來。
兩人從汽車裡走出,原路返回醫院病房。
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顧友偉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暮年老人,正閉着眼睛躺在病牀,鼻子裡輸者氧氣,手腕上連接心率檢測帶。
儘管老人沒有任何反應,但他的腦海還在運轉,彷彿在做一個五彩斑斕的夢一樣,只是除了他自己外,還有顧友偉這個見證者。
“老人家身體很健康,平時很注重保養,像你們這樣的大家族都應該有保健醫生定期檢查身體狀況。不可能老人家突然之間,就有了心臟病,我看不是老人家身體的原因,更多是被你大伯和他不孝的孫子氣的。”顧友偉輕輕拍着林芷研的肩膀,好心的勸慰起來。
林芷研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平時爺爺爲人豁達,從不和人斤斤計較心態一直很好。可在開朗的人,也經不住家族內部這麼消耗。
林芷研的堂哥一週撞報廢了幾百萬的豪車,堂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更是挪用林家公司的公款去炒外匯黃金,結果輸的是一塌糊塗。
老人當初創業不容易,結果讓不知道奮鬥的不孝後人如此糟蹋,怎麼不氣的急火攻心。
“我能不能進去,和老人家聊聊天,也許會對老人家的病情有幫助。”顧友偉轉過身對着林芷研問道。
林芷研搖搖頭,她也不懂這些,只能帶着顧友偉到醫生那裡詢問。
醫生心裡清楚林老爺子的病根,主要是被他不孝的大兒子一家惹的,對於林芷研這個乖孫女還是十分待見。
“可以進去,但不要說些刺激病人的話,避免引起老人家的心律失常。”醫生點頭答應下來。
林芷研和顧友偉輕輕推開重症監護室的門,躡手躡腳的走到林老爺子的牀邊,看着安詳的閉上眼睛的老人家,兩人誰也不敢發出一絲響聲。
“研研,是你嗎?”突然病牀上的老人家睜開了眼睛,帶着幾分虛弱之氣弱弱的說道。
“爺爺是我,你別多說話,醫生說你身體沒大事,只是需要好好靜養很快就能出院。我最近又學會了新的廚藝,等爺爺出去後,你可一定要嚐嚐我的炒菜水平。”林芷研連忙用稚嫩的手掌放在爺爺粗糙的手掌上,和顏悅色的寬慰對方。
“呵呵,還是我們家研研最明白老頭子的心事。我前輩子吃了太多的苦,胃部落下病根,對飲食很挑剔。只是苦了研研,天天琢磨怎麼翻着花樣給我這個老頭子做好吃的。”林老爺子說話的同時,也注意到顧友偉的存在。
“老爺子,我是顧友偉,是林芷研的大學同學,今天過來看望你。老爺子你身體很棒,以前應該練過氣功或者太極拳之類的養生功夫吧。”顧友偉和老爺子聊天的時候,更是讀出了老爺子大半輩子的人生經歷。
“還行吧,以前在部隊當偵查兵,身體素質還算不錯。”老爺子看顧友偉十分順眼,在瞅瞅林芷研,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爺爺,我上次看你這樣壞壞的笑,可是我八歲那年,不小心打破了家裡的花瓶。本來以爲沒人知道,就想偷偷換一個隱瞞下去,結果還是被你發現了。我記得清楚,當時你就是這樣的笑容,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都瞞不過你一樣。”林芷研對着林老爺子撒嬌起來。
“我們家研研從小就懂事,不過當初你換花瓶時,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瓶底的瓷器生產地。一個是景德鎮出品,一個是江西瓦窯出品,雖然工藝都差不多,但還是露出了馬腳。”林老爺一說起當年的事情,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表情。
“爺爺教育的對,人只要犯了錯誤,就應該勇敢承認和麪對。總想着自作聰明的掩蓋,只會適得其反,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研研一定嚴格聽從爺爺的教導,當一個高尚的人,當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林芷研看到林老爺子起色不錯,心裡高興起來,繼續說着討好的話語。
因爲林老爺子處在重症監護狀態,所以林芷研和顧友偉不能在裡面呆的太久。
站在外面的醫生,對着顧友偉招手示意,指指手腕上帶的表,提醒看望時間馬上到了,爲了病人的安心修養,應該離開監護室。
(本章完)